李从让惊愣住,面色僵了僵,嘴角溢出苦笑,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低语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唉,对了,说没说我家那胖小子?”
“这还用问?!世子爷,你傻了?肯定没事,如今,朝中两头争,乌烟瘴气。我们只管戍守边疆,稳住大局便可。其他的,就别cao那份闲心了。”
“怕没那么简单,你别忘了我们三人的亲人家眷可大都在京城了,哪边都不靠,怎么可能?”
相对于慕容祺的乐天,李从让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祁暮清面色晦暗,目光炯炯注视着那辽阔的疆域图,眸底凛冷,瞧不出他的心思。
“延之,你想如何做?这样吧,我们两个听你的。”
“嗯,慕容兄说的没错,听你的。”
祁暮清勾起抹浅笑,背身回身淡觑了眼明显撒手不愿掺合事的两人,轻嗤道:“倒是撂得gān净,表兄说的对,做好我们份内事就可以,其他的,与我等无关。”
“啧,小子,你够狠。直接拖我下水,不过你明白就好,呵呵,嗯,就这样。对了,心上人的信总要回吧,你打算如何回?”
“这是我的私事,你想听吗?”
“娘的,你小子太狠了。事qíng不帮,女人照要。狠,当真的狠哟,可怜的平阳公主,怎碰到这么个狠主哟,我替她掬把同qíng泪。”
“好了,适可而止。比起你,我至少……会娶她,给个安定的住处。你的那些孽债,又当如何?公主可不是那么好娶的,当真打算慕容家一代连娶两个不成?若不是,就不要撩拨不相gān的人。”
“小子,你管你兄长来了。唉,管好你自己的。我的事qíng,毕竟是八字没一撇。你的小平阳,眼看就到及笄之龄了。又有了婚约,如何做,可要当心。一步不慎,可就……
那朵娇滴的美人花身边,可一直不乏爱慕追求者。而且xing子也不是那么乖巧,你直接拒绝了她,不怕她兔子急了,狠咬你一口?”
“现下,她还不敢。申王那边,你可敲打过?”
“你不提,我都忘了这茬。呵呵,不用我开口,人家自己全说了。来得人是霄灵郡主,那丫头机灵的很了。”
“那便好,昨日,我已修书一封,由赵易捎回去。让秦蜀两州留守的叔伯们,加qiáng驻军防守,蓄积粮糙,当心周边地域兵马的调动。”
“怎么?你怕当心朝中有人敢……”
“以防万一,谨慎点好。多事之秋,你我刚打了一胜仗,势头正盛,难免有觊觎,心怀不轨者。至于其他,再且不作理会。”
“呵呵,出息了。你瞧才多久的工夫,你小子越发地……嗯,听你的。京里,倒是不怕。毕竟有两位公主在,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你家的小平阳,我瞧她这一年的动静,越发地俐落了,行事也果决厉害的很,呵呵,对了,让我想起个人来,谁来着?对了,高密公主!呵呵,小子,像不像?
就是你,是否能成为她身边的扶汤否?呵呵,不过现在瞧来,怕是不可能噢。”
“够了,她终是女人,嫁进来后,我会让她有女人该有的样子,不要你多cao心。”
“啧,只怕你今天拒绝了她,她日,小妮子万一翅膀硬了,由不得你了,你怎么办?啊……”
闻言,祁暮清眸光一沉,脸色yīn晴难定,半晌,嘴角勾起丝冷嘲,硬声回道:“她终是我的,也会是我的。”
瞧着对方隐忍不发的样子,慕容祺决定不再撩拨,心里则暗叹气,当真的杠头小子,茅坑里的臭石头,事事出色,可惜了,感qíng上一根筋。终有一天,要吃苦头。不过好在,这小子不犯浑,懂得孰轻孰重。
心头的大石放下,挥开扇子胡乱扇了扇,便嚷嚷着饿了要吃饭。岔过去敏感的话题,胡乱扯些有的没的,过了会,拉来一帮兄弟围着火炉坐下,卷袖大口吃ròu。主军帐里,倒是难得的一片热闹。
千里之遥,万里之外。皇宫里,正风起云涌。锦福宫,平阳端坐於榻上,与长宁等人谋划着一件甚是大胆的事qíng。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身体不适,打针吃药挂点滴,所以休养了一阵子,还有JJ最近的抽搐,甚是无力呀。
唉,不知可否更新上……
五九回言明
一袭薄纱洒金曳地褶裥长裙,五晕纹罗银泥衫,软罗对襟大袖衫,挽垂鬟分肖髻。明媚的小脸稚气未脱,却故作老沉地轻敷点胭脂,半点樱唇,硬生生勾画出几分女儿家的媚态来。
长宁斜倚在榻的另一端,手执宫扇漫不经心地轻摇着,噙着抹意味不明的笑靥,静听着安顺眉飞色舞唱作俱佳的八卦,不时抬眼余光浅瞥下榻案上棋局的进展。
平阳执着黑子,侧肘托腮思索了片刻,蓦地落子,勾唇浅笑道:“这盘我认输了,怜烟,就到这吧。”
“公主不用心,难道奴婢不值得您认真应对嘛?”
怜烟撇了撇嘴,略有些不满地收拣着棋子,水眸哀婉,微嗔含怒的神qíng瞧得人一阵心怜不舍,逗得秋月直呼她狐媚子,美色侍主。
众婢你推我、我闹你的笑作一团,怜烟索xing舒袖掩唇,秋波送qíng。霎那间绀黛羞chūn华,美目流盼,挠得人心直痒痒。
安顺先是一愣,回神后指着怜烟的作态,兴奋地嚷嚷道:“对,简良媛就是这神态,怜烟姑娘真厉害,学得十成十的像。嘿嘿,真厉害!”
“噗……”
秋月毫不客气地喷笑出声,一阵花枝乱颤,捂着肚子直喊疼。凡雁、冬梅、紫鹃三人也纷纷掩唇忍笑不已,惟有糖元一副状况外的模样,自得其乐地胖手抱着个huáng澄澄的大鸭梨,笑眯了眼,啃得很是开心。
长宁挑了挑柳眉,笑睨着平阳,一脸兴味暧昧的笑,开口道:“二皇姐,您有心思?”
“你这尖嘴妮子,瞎贫什么?”
“呵呵,我只是随意开玩笑的,二皇姐,莫气嘛,真是的。玩话都能变脸,好大的架子。哼!真想齐夫子瞧瞧此刻的二皇姐,识得真面目,免得他日后上当而不知。”
“紫鹃,且替本宫掌这讨打妮子的嘴。”
紫鹃抿唇忍笑,立起福身领了命,虎下脸挽起袖子作势要打,真落下来时,却是轻摸了两把长宁的嫩脸颊,手指挑起下巴像哄猫似地挠了挠,故作轻佻地笑道:“美人猫儿,你的小脸可真美,迷死个人。瞧得我都醉了。”
众人哄笑成一团,长宁先是一怔,明白过来时瞬间气红了小脸,手脚无措慌得一阵乱挥,摆脱了紫鹃的‘咸猪手’,缩到榻里边,拿个靠枕护着自己。
俏脸羞得通红,磨了磨银牙,轻叱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哪里知道的?”
“呵呵,原真有这事。我的好四公主可真是厉害,告诉奴婢们:何时与那二王子殿下如此熟识的?”
“坏人,都是坏人。人家是喝醉了,喝醉了!昏了头才会那样的,逗着玩而已。你们坏死了,没事拿这不着边际的丑事来羞我。我又不是故意的,都说了是喝醉了,哼!”
闻言,紫鹃挑了挑眉,很是不客气地戏谑道:“噢,原来是这样。噗……唉唉,可怜的二王子殿下,平白无辜地被个醉鬼小丫头给羞rǔ了,再也看不到那堪称绝色的小脸了,好好的蓄起了胡须,当真可惜了那张如花似玉的美人脸。”
“呃,他蓄留胡须与我何gān?你们这群尊卑不分、不知天高地厚、不懂规矩的臭丫头们,本宫要你等好看,来人,都给我拖出去掌嘴。着实一番好打,叫你们乱说。”
虽气得直撂狠话,却终舍不得真去惩罚这几个亦亲亦友的贴身人。长宁嘟起嘴不满地大发娇嗔,逗得一众笑闹个不停。
平阳一边静静地坐着,温柔地默瞧着她们嘻嘻哈哈的打趣逗乐。长宁瞧着不乐意了,噘着嘴起身扑过来,搂住平阳的柳腰,将头埋到对方怀里一阵撒娇磨蹭。
“二皇姐,连你也笑我。哼!本来是说正事的,你瞧瞧这些尖嘴蹄子,个个牙尖口利,哪里还当我是她们主子,越发地没规矩了。”
“哟,如此说来倒是奴婢们的不是了。四公主,当真一句话压死个人啰。唉,可怜我等出身卑微,实在是……”
“好了,打住。紫鹃,好姐姐,你放过我吧。都护着二皇姐,难道我就不惹人疼,是个招人嫌的嘛?”
“呵呵,瞧公主说的。奴婢等敢如此大胆,也是仗着主子们心疼。四公主居心仁爱,体恤恩宠我等,不是?”
“二皇姐,我就说吧。你看看,一句话能堕你入地,一句话又能捧你上天。算是怕了你们了,不提了,若连你们也这么胡嘴乱说败坏我,我还要不要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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