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君嫁_蓝风信子【完结+番外】(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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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捂嘴忍笑,拿眼瞄了瞄半隆的小腹,意有所指。

  平阳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办法,瞒着四妹是她不对,可……罢了,被人掐住了软肋,只有低头乖乖听话的份了。接过汤碗,一口口慢慢饮下。

  那头,漠西大营,主帅帐内如qiáng盗洗劫过了般,桌椅横七竖八,纸张卷轴一地蚂蚁论坛首发,现场乱七八糟,láng藉一片。恶斗的双方皆颓然无力地瘫坐在一处,多少都受了些皮外伤。喘顺了会气,李从让咬了咬牙,脸色难看地喝叱道:“来,再比一次,这次我非卸了你小子。”

  祁暮清冷冷地瞥了眼帐外不时勾首乱瞄的贼目,牙槽一阵暗磨,慕容棋给他记着,他日非十倍奉还。转了转酸痛的肩膀,提剑回道:“还有力气?!走,去帐外来一场。”

  想到平阳的委屈,李从让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按着剑撑爬起来,说道:“谁怕谁,来就来。”

  “好,来个赌注:谁输了,就答应给对方做一件事。”

  听到这话,李从让牙槽暗咬,气不打一处来。跟在后面就出了帐外,还未站定,祁暮清眸光黯了黯,回身就是一剑直抵李从让的咽喉,勾唇冷笑道:“你输了,要求替我掌管帅印三个月,直到我回来为止。”

  边上的慕容棋瞧到这场景,仰首哈哈大笑。不愧是他慕容棋的表弟,一点就通,实在太聪明了。

  这时,李从让才后知后觉地知道上了当,咬牙切齿悲愤道:“卑鄙……”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为甚么,写到这,我突然萌了,眼前居然出现了世子美人悲愤含泪的美颜,--亲爱的,你们有吗

  七一回不孝

  听台水榭,与往常般水斋诗社定期聚会。太子妃贺雅涵噙着端庄得体的笑,和蔼地环抱着磊儿逗笑,与边上的东平闲话着。

  因平阳在濯园静养,如今临时主事的是惜萱郡主。再加上,长宁平日里忙碌鲜少有空自然也来得少了。一众人倒也乐得个轻松自在,吟诗联句,品茗论道,好不热闹。

  以月为题联句,齐笑煜执笔信手捏来。边上围着的人无不拍手叫好,自也不甘示弱,纷纷搜肠刮肚、苦思冥想鼓足劲头拿出了看家本事来,一时厅内妙句连珠,气氛很是活络。

  一番轮下来,相较于旁边人的满脸轻松喜色兴致不减,齐笑煜多少有些心不在焉,平阳公主静养了,长宁公主也多以忙碌为由搪塞了,虽然诗社表面依旧热闹,可他总觉得少了甚么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如今的日子安逸得令他迷醉贪念,住在曾经最向往的结庐糙堂,平日里只管教书育人,如果双耳不闻窗外事,浑浑沌沌,他自然过得很舒服。可每每想到摇摇yù坠衰微不堪的朝堂社稷,门阀割据地方争权彼此征伐不断的天下,百姓的愁苦,那股qiáng压在心底的燥火足够击溃了他。

  只恨自己是文人,做不得拉弓张弦的事。常言道百无一用是书生,看着昔日的旧友多鸿鹄之志得彰,刀戈戎马浴血杀敌,保得一方安宁。反观自己看似陋堂清高每日却悠闲度日,想到纷乱的天下,只剩抒发感慨聊以□的能耐了。

  每每想到这,真恨不得立刻投笔从戎去。就算做不得上阵杀敌的将士,做那幕后的刀笔小吏也qiáng过现在每日的浑沌度日。当得知自己是躲在了两位公主的羽翼下避开纷扰暂且快意人生,少时的鸿志现在瞧来是多么的苍白可笑,罢了,多想无益,姑且醉之。

  既然没那本事昂扬意志,如今的朝堂更无他置喙用武之地,不如韬光养晦,以待他日厚积薄发。慕容兄说得对,与其有那时间来感概抱怨,不如好好思考规划一下底下的人生。

  思绪到这,因旁人突发的问话而打断。齐笑煜舒展开眉宇,抬首噙起抹淡笑,温润如常地应答。引得阵阵赞叹,却有了几分淡定从容,宠rǔ不惊。

  濯园,拉着额尔木图逛街采买回来的长宁俏颜红扑,笑眯了杏眸,一脸难掩的喜色。捧着手里的东西快步跑过来,兴匆匆地笑道:“二皇姐,瞧,我给你带了个好东西来。”

  内室矮榻上斜靠着的平阳愣了愣,坐正身子,勾起抹浅笑,回道:“风风火火的,多大了,也没个正形。甚么好东西,我倒要仔细瞧瞧了。”

  “你看,这泥人像不像齐夫子?还有这个,眉眼和七皇弟好像。”

  瞧着四公主的兴奋劲,怜烟忍不住瞄了几眼,笑道:“还道是甚么,原就是这个。像倒是像,照着模样捏的,哪有甚么好稀奇的。”

  “呿,照模样捏得当然没意思,是我无意瞧到的,才不是现捏的。不信,你问额尔木图。快说,二殿下,我说的可是假话?”

  没了臭狐狸的称谓,众人愣了愣,不觉莞尔。

  额尔木图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大盒小盒,回道:“嗯,本想买对大阿福讨吉利的。谁知,无意瞄到的,也就顺道买了。”

  “嗯,确实像。紫鹃,弄些茶点上来。二殿下,坐。”

  “二皇姐,别跟他瞎客气,又不是外人。额尔木图,把那个拿过来给二皇姐瞧瞧,是母后命我外头差人特意订做的,说是按她老家习惯送给小家伙的。”

  一套jīng心打造的婴儿银三样,平阳点了点头,拿起其中的长命锁反覆瞧了瞧,回道:“替我谢母后了,怜烟,先收好。长宁,东西老早备齐了,暂时不需要再添了。对了,二皇兄,最近好些没?”

  “哼!管他的,惺惺作态,呕心的慌。人活着时,怎么不去瞧一眼。死了,却突然这么要死要活的。别提堵心的事qíng,二皇姐,我们谈别的。”

  “你呀,这张嘴一点都不饶人,总有你吃苦的一天。尽早给我改了,说话没遮没拦,外人听去了怎么想?”

  “好了,二皇姐,我难得来一次,你就别训了。倒是你,要照顾好自己。”

  “别替我cao心,没事的,瞧,怜烟、紫鹃这么多人整天陪着我一个,这里是别宫,少有人来。我身子不方便,累着四妹了。父皇母后那,一切就拜托妹妹了。二皇兄,你也别老生着他的气。到底是我们的兄长,与二皇嫂多劝劝他,过了这坎,兴许就好了。”

  “算了吧,就他那德xing,横竖也就那样了。要不是年纪长些,那位置轮谁也轮不到他,不提别人,单和大皇兄比:他都差了一截。可惜,大皇兄没那份心,罢了,不提了。

  二皇姐,你说同是一个爹,区别怎么那么大?混帐到这程度,真是难得。只辛苦了二皇嫂,嫁了那么个破厮。总之,不指望他了。二皇嫂多好,比那简蹄子qiáng千万倍,都不止。看着吧,将来有他后悔的日子。”

  “万安姑姑那,还好嘛?”

  “好着了,有子万事足。听安顺说,整天笑得都合不拢口来。”

  “那就好。”

  平阳勾了勾唇,抬首觑了眼边上静坐只管喝茶吃糕点的额尔木图,浅笑道:“二王子殿下,我这妹妹最近烦劳了你不少,得罪之处,还请多担待着些。”

  “二皇姐,说甚么了?”

  只当没瞧到长宁的娇嗔,平阳跟着又嘱咐了些,直臊得长宁急得跳脚才罢了口。觑了几眼颔首淡笑不语的额尔木图,还有娇羞佯怒的四皇妹。平阳觉得自己太自私,只顾着复仇算计於前世的种种纠葛,从未思考过其他。

  四皇妹到底是女孩子,不能将她继续绑在李氏这艘危船上了,也是该替她前程谋划一笔的时候了。想着,就说出了口:“四妹,今日正好闲空,又没有外人在。就咱们三个,二姐多嘴,问你们一句话,不知可否?”

  说到这,停了一下,待得到对面两人的首肯后,继续道:“二殿下,龙章凤姿,万里挑一的拔尖。我这四妹除了身份,实话,其他还真没哪处像女孩的。嘴巴不饶人,脾气又倔犟。从小到大,就是个惹祸jīng。再加之这两年……到底是我这姐姐做的不好,自己不过如此,让你见笑了。

  这阵子少不得你的帮衬,这里多谢了,想问一句:你瞧我这四妹中意嘛?若是中意,有晋安公主联姻在前,好事不如成双了。”

  “二皇姐……”

  “闭嘴,让我说完。如今朝廷的状况,你是知道的。有这意向,就趁早回禀我父皇订下来。如何?虽知道这么说唐突了,可谁知道,明天一早醒来会如何?”

  听到这,额尔木图有些不好意思,长宁的脸炸开般红,几分忸怩,几分羞怯,总算恢复了女儿家的娇柔态,掩不住嘴角的笑意,乖乖坐了回去。

  “两个都不说话?不说话,就是默许了。好,我改日告诉母后去。唉,我家的女霸王,可总算有人要了。”

  额尔木图尴尬地笑了笑,低首整了整衣襟,拱手道:“那就多谢二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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