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掀开帘子跳下一个人来,火把照映下依旧是皇子行袍,纤尘不染。
九阿哥胤禟yīn森的表qíng在火把照映下显得异常让人发怵,一步一个脚印的向雍亲王胤禛和白哥滚落的糙丛走来,他挥了挥手,身后的奴才都退避三舍。
雍亲王胤禛眯着眼睛,一手抱着昏过去的白哥,缓缓坐起来,脸上一派雍容自若。
九阿哥胤禟走近前来,缓缓蹲下。
“四哥……为了白哥,你当真是用心良苦。”
雍亲王胤禛缓缓扬起唇角道:“老九,你们这几年费心了,但我的女人我必然要带回。”
九阿哥胤禟的脸色更加难看下去,他厉声道:
“她是八哥的人!”
雍亲王胤禛虚起双眼低低的笑了,显然比九阿哥胤禟沉稳太多。
“九弟记不记得托和齐会饮案是由什么引发的?那份匿
167、用心良苦...
名信的主人是谁?景熙又是受谁指使?”
九阿哥胤禟在黑暗中瞪起眼睛,咬牙切齿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传言。”
雍亲王胤禛嗤笑一声,“托和齐会饮案是二废太子的直接导火索,为什么那么多的高级军官会在安郡王丧礼期聚众会饮呢?真的都是太子党么?托和齐案揭发后真正的受益者又可能是谁?”
一番话说的九阿哥胤禟的脸色苍白下去,紧紧捏着拳头。
“四哥,你说的再多也没有用,今日我必然要将白哥带回去。”
雍亲王胤禛轻轻摸摸怀中女子的发,抬首肃然沉声道:
“回去告诉老八,你们救她xing命这一笔,我必然还给你们。你不要忘了,托和齐案是由谁审理,我手里有什么,你们心里有数。等他病好了,可以到我府里来找我。孰轻孰重,任君自选。”他顿了顿,漫不经心的补了一句。
“相信他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JJ太抽了,澜澜挤破了脑袋才挤上来啊呜呜呜~~终于更了!求安慰求推倒求收藏~~~
PS:喜欢本文请点击正文结尾处的“cha入书签”
168
168、我们回家...
白哥慢慢恢复意识的时候,正觉得脸上有只大手摸来摸去,身上也是,又是摸脉搏又是掐人中,只听耳边有人焦急道:“云烟,有没有哪里疼?跟我说话”
白哥被闹得微微掀开眼帘,周围黑漆漆的有些心有余悸,气力不足。
“我还好……我叫白哥……”
雍亲王胤禛似乎自行选择只听前半句,后半句直接无视。他松了口气,微微眯着眼睛看了看,将她抱坐起来挪到不远的大树边,靠在身后大树上。
白哥觉得被他摸过的耳边侧脸处有些粘腻感,以为是他手心的汗,就不自觉的抬手抹抹,结果手指一抹就觉得不对,四周黑漆漆的又看不清楚,就放到鼻前一闻。
血腥味!
白哥惊道:“你怎么了?”
雍亲王胤禛道:“我没事,你动动手脚看看有没有哪里疼”
白哥蹙眉道:“你骗人!”摸黑就抬手去寻他的手,果然听他喉间微微吸了口气又迅速压下去,手间已经是一片粘腻。
白哥心头一抽,知道他多少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忙低头想去撕自己衣摆下的布料,手扯不动就把布料衔到牙齿边用力扯开一个口子再嚓一声撕下一片来,小心翼翼去摸他的手掌,摸黑的给他一圈圈裹上,两人倒显得出奇的默契,仿佛与生俱来。
黑暗里,她离得他很近,低着的头几乎像靠在他怀里,两只纤细的手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大手,有些微微的凉。他好像能闻到她颈间发肤上的气息,那种他最熟悉的气息。奇异的是,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却毋庸置疑是他四年来感觉最幸福的时刻。
他用另一只手轻轻去摸她的发辫,内心全是柔软。
“还有哪里受伤了?”白哥简易的给他包好,推下他摸着自己头的手,又问道。
雍亲王胤禛摇摇头,想起她看不见,又道:“没事,皮ròu伤罢了”
白哥向四周张望一下,忽然发现他们被疯狂的马车带到这荒郊野岭的漆黑一片,她就和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雍亲王爷坐在地上唠嗑这么久,觉得自己现在才开始害怕真是不可思议。
“王爷……”
雍亲王胤禛知道自家的小东西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了,因为她每次一紧张就爱叫他。
“嗯?”
白哥听他口吻仿佛还有几分从容自在,实在是大为受不住。
“我们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地待一夜吧。
雍亲王胤禛唔了一声状似忧心道:“喏,马车没了,这里离府里和园子都太远了也辩不明方向,乱走反而危险,如果侍卫不找到这里,我们怕是要在这熬到天亮了。”
白哥一听,脸都白了。“不会吧!这儿会不会有láng?”
雍亲王胤禛往四周看看中肯道:“有可能”
白哥有些不自觉的往他身边挪了挪,咬唇轻声道:“那侍卫什么时候才能找来……”
雍亲王胤禛本来是逗逗自家小人儿,结果一听这久违的语调和声气,最是让他过不得的。他伸手把她整个拥进自己怀里,捏捏她耳垂低声道:“傻瓜,有我在怕什么”
白哥反shexing的就推他,结果他嘶的吸了一口气,她又不敢用力推了,他执拗的要命,她也只好安然。关于她叫白哥,他认错人这句话她已经讲过无数遍了,连再说的力气也没有了,况且荒郊野地的叫放开给谁听呢,他反正是不会听的,搞不好真把láng招来就不好了。
她有些无力的在他胸前闷闷道:“可惜没有火石……”
就算没有野shòu,秋天的夜里也会很冷,她应该害怕的,但他对她的态度,他胸膛里的心跳声很有力也很均匀,仿佛身处殿堂一般的从容,却奇异的安抚了她的心。
雍亲王胤禛胸口震了震,他们家云烟虽然记忆没了,人还真不傻。他爱怜的用下唇蹭了蹭她柔软的发顶,低声道:
“怎么没有?”
而后,白哥就目瞪口呆了,她不知道一个金枝玉叶的王爷也会做这些,她又哪里知道这个男人qiáng大的动手能力一直是她从前最为佩服的。
她看着他将她扶坐好,起身来跳起折断了头顶上大树的几根树枝,咔嚓一声枝叶飒飒的声响在夜里分外清晰。
白哥抱着双臂,忽然发现离开他的温度,她便开始打颤。他折弯几根树枝,忽然近前来摸摸她的头柔声道:“别怕,一会就好。”
又回身在地上摞了落叶,蹲□来借着微微的月光,又手试试了,将其中一根硬些的做了钻头,另一根软些的做了钻木,低头开始钻木。
白哥似乎明白了他在做什么,想了想便自己衣摆下已经撕破的那片又用力撕下来,递给他。“王……”
雍亲王胤禛头也不抬道:“叫胤禛”
白哥一听这似乎是他的名字,哪里叫的出口,叫皇子的名讳是掉脑袋的事qíng不说,也难免太过亲近,便一下哑了声嘴巴又闭上了。
雍亲王胤禛抬手来拿她手中棉布,仿佛不经意道:“叫四爷也行,日后再和你算”
白哥一听可以这么叫顿时松口气,也顾不上后半句语焉不详的话是什么意思了,哪里知道自己日后可为此付出多少“惨痛”代价,这是后话。
“四爷……你的手……”
正埋头钻火的男人听到她叫久违的称呼,浑身的心脉几乎都是一动。多少年,她每每这么软软的叫他,他就没办法了。
他握握手中包好的棉布道:“不碍事,别担心”
钻木取火这回事确实很原始,但在紧要关头,也只有这个办法。白哥看着他坚持不懈不急不躁的钻着火,也挪过去帮他用手挡着风,心里不知怎么渐渐就不害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在漆黑的荒郊做着这么傻的事qíng,除了钻木声,风声,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异常清晰。
幸好是秋季,枝叶gān燥。火苗钻上来的时候,一下照亮了他的面孔,异常的坚毅又冷峻,深刻的五官在火光中如雕塑般英俊。明明那样冷,却又这样热。
他又折了许多树枝堆起火堆,熊熊篝火燃烧起来的时候,他把身上的亲王行袍解开整个包住衣衫窘迫的白哥搂入怀中。
这个时候,这个男子已经脱去了天潢贵胄的外衣,没有了华美外力的衬托和襄助,仅仅作为一个男人存在于这个自然界,他依然是他,没有丝毫的黯淡。
雍亲王胤禛严严实实的抱着白哥靠坐在大树前,火堆也就在身前。白哥有些微微抵触,后来只好乖乖不动了。在他滚热的怀里,身后就是火光的温暖,确实一点也不觉得冷。
52书库推荐浏览: 涧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