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去买的?”罗慕远一脸震惊,突然间觉得心脏有点不太好,瞬间有捂胸的冲动。
罗慕清更显得激动,脱口而出问:“在哪买的?”
“就在……”随喜顺口就想说,但看看罗慕远的脸色,瞬间把话咽下去了。
罗慕远脑子乱成一团,他本来就是想教育一下弟弟而己,哪里想到一波又一波的冲击,让他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深深吸了口气,罗慕远把刚才的怒气收了,看向随喜道:“你们是常跟着四爷出门的,他是从什么时候起看这些东西的??”
随喜想了想,看看罗慕远,最终还是道:“大概是从半年前,老爷派四爷到直隶去办事,遇一个位箫公子……”
第128章
随喜虽然是罗慕周的贴身小厮,但说不上是心腹,平常也就是二门上听差,对罗慕周私密事qíng所知并不多。至于买小huáng书之类的,别看罗慕远骂的凶,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别说小厮,就是嬷嬷们知道了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对于那位箫公子,随喜所知并不多,只是听另外两个小厮嘀咕过,正好时间上也能对上。一直以来罗慕周连通房都不怎么亲近,突然间买这些重口味小huáng书,肯定有外因。
“箫公子?那是什么人?”罗慕远瞬时警觉起来,像他们这种大家公子,就算没人故意算计,也有很许多人勾引学坏,从中谋利。
随喜道:“我也不太清楚,还是听平安他们说的,大半年前老爷派四爷去直隶办件什么事,在一家客栈投宿时,遇上这位箫公子,相谈甚欢。”
“这位箫公子是做什么的?”罗慕远马上问。
“听说是客栈的老板。”随喜不太确定的说着,他只是听说的。
这回连罗慕清都惊讶了,道:“客栈老板?”客栈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最混乱。
随喜点头道:“我还是听平安他们说起的,具体是怎么回事爷还要问他们。”
罗慕远正想再叫人来问,只见罗慕周掀帘子进屋,看到罗慕远和罗慕清也在屋里,虽然有几分惊讶,脸上却是没有丝毫表示,规矩的上前向兄长见礼,又道:“哥哥们怎么过来了?”
罗慕清此时看到罗慕周有一种说不出话的感觉,最后gān脆不说了,直接把小huáng书拿到罗慕周面前。
“这些啊,我不过是买来随手翻翻,无趣的很。”罗慕周一脸淡然无波的说着,就像好前眼前这些小huáng书就是随便的一些杂书,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罗慕清无言了,就是罗慕远,面对弟弟这样的态度,也有一种骂都不知道怎么骂的感觉。想想直击重点问题:“我听你的小厮说,你在外头认识一位姓箫的公子?还是个客栈的老板?”
罗慕周答道:“去直隶办事认识的,不过不是客栈的老板,是个书生,来年还要来京秋闱。客栈是他一个远亲开的,因为家贫,他每月都要过去帮忙算账。”
罗慕远听得有点放心,书生怎么也比客栈老板qiáng,罗慕清却是紧接着问:“你看这些书,可是他让你看的?”
罗慕周脸上浮现在一丝惊讶的神qíng,道:“只是一些chūn宫画卷,我这个年龄会看这些并不奇怪,为什么非得别人让我看,我才会看。”
“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平常连通房都不愿意去亲近,突然间……”罗慕清说着,这就好比一个吃素的和尚,突然间去吃人ròu,中间必有缘故。
“我嫌通房长得丑。”罗慕周打断罗慕清的话,一派淡定的说着。
这回不止罗慕清,就连罗慕远都呆住了。罗家爷们十五岁以后,家里都会安排通房,然后嬷嬷教导着知人事,这些通房都是罗家管事在外面采买过来的,清白漂亮的女孩儿。若是寻了丑八怪来,少爷们看着就倒胃口了,更会往外头跑。
这些通房在爷们成亲之前,除了身契和自己的物品外,罗家再给三百银子嫁妆,或自寻聘嫁,或者由罗家找亲事,总之要全部打发出去。
罗慕周屋里的两个通房,罗慕远和罗慕清也曾见过,虽然不能说倾城倾国,但至少堪比青楼花魁,结果罗慕周就能如此说,因为长得丑不想亲近。罗慕清瞬间都想吐槽他,弟弟啊,你这样高的眼光,将来要怎么娶媳妇啊。可能娶还没问题,dòng房的时候要怎么办啊。
“兄长不用我为担心,我嫌通房貌丑才不愿意理她们,就是看了这些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罗慕周淡然说着,又道:“至于直隶的箫公子,我只是去直隶时与他见过一面,相谈甚欢,后来我回了京城,他一直在直隶,都没有通过书信。只等来年下场时,看看能不能相逢。”
“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了。”罗慕远说着,虽然看重口味小huáng书不对,但面对这样坦然自若的罗慕周,他就是想训话都不知道如何说。再者想想说罗慕周一直以来的行事,没有丝毫让人担心之处,又不是几岁孩童,就是想把他勾引坏了,只怕也难。
罗慕清旁边听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忍不住道:“大哥,你就是偏心,以为书是我的,就把我狠骂了一顿。结果现在知道是四弟的,就说什么放心了,我就不如四弟值得信任吗?”
罗慕周目光直看向罗慕清,道:“那三哥觉得,你比我更稳重?”
罗慕清听得一脸不服气,道:“我哪里不稳重了,我又不是小五,天天惹狗逗jī的。”
罗慕周并不辩解,只是继续木然的看着罗慕清,用神qíng说明一切。罗慕清却是瞪着眼看向罗慕周,兄弟对视,没一会功夫罗慕清败下阵来。
罗慕远旁边看着就有几分头痛,实在不想断这个官司。正想找借口走,管事就在外头问着:“大爷还在屋里吗?”
罗慕远不再理会两个弟弟,径自出来问着管事:“有什么事?”
管事神qíng却是显得有点着急犹豫,道:“虞家送来卜文,虞老爷去世了。”
“噢……”罗慕远虽然也有些惊讶,但悲伤之类的qíng绪就说不上了。虞秋荻已经虞家摘出来,但所谓死者为大,虞老爷这个亲大伯去世了,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他们肯定也得去吊唁上香。
管事的却把声音压低了,道:“我听来送信的小厮说,现在虞家乱成一团,虞老爷不是病故的,说是太太谋杀亲妇,虞家几个管事已经把虞太太送去衙门了。”
“什么?”罗慕远这回真愣住了,一脸疑惑的问道:“虞家太太不是被休了吗,跟着虞大爷回了老家,她又回京城了?”
“大爷不晓得,原先的虞大太太被休之后,虞老爷把身边的一个婢妾姨娘扶正了,杀害虞老爷的就是这位姨娘。”管事说着。
罗慕远眉头皱了起来,现在虞家只有虞老爷一个能当家的,他死了,虞秋元又不在京城。下人把主母擒了,这个主母还是姨娘扶正的,没有娘家可依靠。
说主母谋杀亲夫,多半是编造出来的借口,下人先拿银子打点了衙门,把人捆了送进去。这样家中就彻底无人主事,趁着虞秋元没有赶过来之时,把虞家的家财该分的分,该拿的拿,到虞秋元回来,家财没人,人也跑光了。
“给大奶奶说了吗?”罗慕远问着。
管事的道:“大奶奶正值孕中,小的们不敢去打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虞秋荻听到这个消息动了胎气,他们就是有几个头也赔不起。
“嗯。”罗慕远点头,又道:“把车驾东西准备上,明早上我过去吊唁。”
“是。”管事的说着。
罗慕远急匆匆的回房,虞秋荻刚刚小睡完毕,丫头们正侍候着她洗脸,看到罗慕远回来,还一脸急匆匆的模样,不由得道:“有什么着急的事?”
罗慕远先扶着虞秋荻坐下来,然后拉着她的手,把虞家的事慢慢说了。虞秋荻听得怔了怔,她在虞家生活这么多年,与虞老爷这个大伯,可谓是一点感qíng都没有,虞老爷从来就没有管过她,见面的次数都是有限的,但就是这样,亲大伯突然去世了,仍然让她有些难受。
“我明早过去吊唁,你现在怀着孕,忌三房,就别过去了。”罗慕远说着,只是吊唁还没什么,虞家现在乱成一团,主子不是主子,奴才不是奴才的,过去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虞秋荻一个孕妇还是别跟着去了。
虞秋荻脑子里有些乱,正在发怔中,突听罗慕远这么说,只是点点头,却是突然想了起来,道:“安姨娘肯定不会杀害老爷,不过是下头仆人们想谋财……四姑娘,还有四姑娘……吴妈妈,李妈妈……”
吴婆子和李婆子赶紧上前来,刚才罗慕远说的时候吴婆子就在旁边,此时吴婆子道:“虞四姑娘年龄可不小了,只怕已经出嫁了吧。”像虞秋芸这样家世背景,肯定寻不了不好的亲事,再加上两家不通音讯许久,可能虞秋芸已经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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