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世界苏一遍_甄栗子【完结】(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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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他随手解了大氅扔给宫人,先行了一礼很是恭敬,而后立刻道,“儿臣久等太子妃不至,听说是被母后请来了,不知母后有何要事?”

  皇后看见他,脾气便缓了一缓,将事qíng与他说了,且道:“此事母后也不愿信,但玉贞亦有耳闻,可以佐证。”

  她只当他下一秒就要bào跳如雷,毕竟哪个男人能忍受女人给自己戴绿帽子?

  却谁知宇文泓嗤笑一声,“笑话!”

  他这一声过于掷地有声,不仅皇后和吴玉贞愣了,就连闻樱都不觉朝他看了过去,眼里有一闪而逝的诧异,随后就被站近的他握住了手,似有安抚之意。

  “与太子妃在一起的人就是儿臣,母后又当是谁?”

  “你?”皇后惊诧,“难道不是……”她口中的名字打了个转没说,到底还没落实下来,道,“你也莫替她遮掩,假如是你,你且说说,你们方才所在的地方是哪儿?”

  即便儿子在闻樱身边安cha了人手,她相信他此刻匆忙而来,不会有所准备。

  然而宇文泓的视线在闻樱身上打了个转,很快就答道:“静湖。”

  “做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四弟与父皇请示要在宫中放焰火,近来我忙于公事冷落了太子妃,便想凑个热闹,带她一起去看了。”

  竟是都对了。

  皇后在两人之间扫了一眼,不见有什么小动作,只半信半疑地问:“果真是你?不是别人?”

  “自然。”宇文泓停顿片刻,看了看闻樱,她抬眼瞄了一瞄他,表qíng似是心虚。他却从中听到了想要的答案,装作想起什么,道是:“期间儿子还让二弟去向宫人要了栗子,莫不是有人看见二弟,错认了?”

  连细节都提到了,皇后不得不信了。

  况且他直白的提到了宇文沨,一点没有避讳,让人一听便觉“原来如此”,是底下人看错了,见太子拿了栗子,就以为是二皇子与太子妃在一起。

  “期间儿子有事先回了东宫,因出来时没带宫人,也只能让太子妃一人回宫,谁知左等右等不来,听说是在母后这,我这才急忙跑来了。”

  皇后忽而讪讪,“是吗……”

  宇文泓凝视上首片刻,眼神一偏又落到吴玉贞身上,直看得对方后颈发凉,才道:“不知是谁在背后向母后嚼舌根,但以后还请母后多信任太子妃一分,毕竟她才是您的亲儿媳。”

  吴玉贞如坐针毡。

  “知道了。”皇后嗔他一眼,转去对闻樱时,厉色褪去,已变得和颜悦色,但一时拉不下脸面来,随口安慰了两句。待她再看吴玉贞时,表qíng已经疏冷了许多,显然被宇文泓提醒了。

  她先前一直当吴玉贞是亲儿媳,便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待,自然亲近,对方一报上来,她立刻便信了,再加上怒气冲昏了头,便没想太多。但眼下再一细想,吴玉贞一个三皇子妃的身份,无论如何,上赶着挑拨太子与太子妃的感qíng,实在不该,也过于引人琢磨。

  闻樱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场大战,以为不能善了,谁知宇文泓行事果断,迅速就将事端平息了,让她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宇文泓牵起她的手,道了声:“走吧。”

  她才点了点头,随他走了出去。

  夜里的宫道静悄悄的,两人之间也是静悄悄的。

  皇后不知真相,从闻樱心中窥视答案的宇文泓,自然不会不知道,她确实是和宇文沨在一起。

  他出来后步伐迈得快,没一会儿就拉开了距离,待发现她气喘吁吁没能跟上,才慢了下来,渐渐与她并肩走在一起。两人都像在心里梗着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无声地沉默,压抑而克制,她则如同怀揣着一只兔子,心跳飞快。

  浓沉的夜里,路的远方仿佛蛰伏在暗中的一只怪shòu,两旁路灯是他森然的眼睛,使她打了个寒噤,他的手又握紧了一些。

  “这不是我的错……”她终于开了口,却还是堵着一口气似的,心里却说得欢快。

  【怎么办,他一定是生气了!都怪我不该贪玩,怎么办怎么办,端茶、送水、捏肩、捶背,要不让他打一顿出气?不过他应该不打女人吧……唔,他怎么才能不生气?】

  宇文泓倏尔转过了头,“芝芝?”

  小剧场:

  【考试篇】

  学渣太子:(比手指三)第三题答案!跪求!(食指指节一弯,跪在手掌心)

  学霸樱樱:【和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逗我的妈】

  学渣太子:……

  学霸樱樱:(低头专心答题的样子)【C】

  学渣太子:(抱拳)

  学霸樱樱:【别对着我!老师走过来了蠢货!!】

  第86章重生太子の读心术(十七)

  闻樱听到他唤,茫然地眨了一眨眼,“嗯?”

  随后,她便落入了宇文泓温热的怀抱里,宽阔的肩膀如高山,替她遮蔽风雪。他开口嗓音微哑,“你何时回来的?”问完又觉不对,小心地探问,“你……知不知道近日身体里的qíng形?”

  “……好像知道一点。”她像是这才明白他想问的话,同样小声地道,“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听不见,我是发癔症了吗?还是鬼怪附了身?要找道士来驱邪吗?”

  这样天马行空的想法,确是芝芝无疑,他满腹忧虑,被她一连三个问句冲散个gān净,不禁胸腔震动低笑出声。

  “你笑什么。”她推搡他一把,很不高兴,“我是看了烟火后才恢复的,好大一个烂摊子!”

  烟火?

  宇文泓若有所思,尚且记得她希冀于天空为她带来惊喜的模样,难不成只是这样就打动了她?心愿足矣?

  这个念头不过一闪而逝,横竖芝芝回来便好。

  此时,原先他所介怀的事qíng,已然随着她的重新归来烟消云散了。

  【还好他来了,要不然还不知怎么解决,唔,奇怪,居然觉得他在身边多了一点安心的感觉……】

  她疑惑的心生传来,听到这样的话,宇文眼里不免流露出一点温软之色。

  可面上,她反而坚决要推开他,低嚷着道:“你先放开我,余下的我们回去说,你这样让人看见了,岂不是……”她说到一半,倏尔停下来不吭声了。

  岂不是什么?

  要看也至多让宫人看见罢了。

  宇文泓直觉不对,松开手后转身往要去的路上看去——宇文洛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眉眼颇为平静的看着他们,见两人看来,方才冲他们行礼,口称:“见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宇文泓心里如同一口大钟,被人狠狠敲响,发出“嗡”地低声震颤,警醒过来。再看身边的人,她已经不复方才的活泼之色,卷翘的睫毛轻垂,微微翘动,像是压住了什么qíng绪。

  “六弟这个时辰来钟粹宫,所为何事?”他有些梗着,便将那刺一样的问题挑了出来。

  宇文洛视线往闻樱的方向一看,停下道:“听闻三皇子妃有关乎……皇嫂的密报,来势汹汹、不怀好意,臣弟恐她会对皇嫂不利,才来走了一趟,没想到大哥早就赶到了。”他一顿,自嘲一般轻声道,“是我多事了。”

  他倒是不留qíng面,将吴玉贞一下子踩死在“不怀好意”的地步。且宇文泓拿问题将他,他亦不遮不掩,将自己对闻樱的关心表现的明明白白。他如此坦率,倒像只是普通对嫂子安危的担忧,宇文泓且要领他的qíng,反不好指责他居心何在了。

  宇文泓一时无言,宇文洛已然往前走了两步。他来时走的道就偏右侧,眼下正好站在离闻樱要近一些的位置,却是当着宇文泓的面,问她道:“不知皇嫂可还安好?”他黢黑的眼睛望着她,不露一丝一毫的多余qíng绪,那原先飞扬的浓眉平稳地向下压了一压,无端沉稳了许多。

  “还好,太子解围及时,我没什么……”闻樱正疏离地回答着,忽然间,视线被他手背上的伤口吸引了过去。一道似被刀剑所伤的口子,没有流血,却是皮开ròu绽,也不见他包扎,格外引人注目。她立即问:“你受伤了?”

  “嗯,我这也没什么。”他轻声答。

  她不信,问道:“怎么受的伤?”

  他轻描淡写地道:“今日与大哥比武输了,不留神划了一道口子罢了。”

  “你和他……比武?”

  她原先微急的口吻一缓,竟是愣了愣。再看宇文泓,他的目光已经从她身上改落到宇文洛身上,闻言只是挑了挑眉,不发一言。她扯了扯他袖子,他才眉眼冷冽地一笑道:“行了,六弟想知道的事已经知道了,还不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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