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毛毡两侧的四个僧人对著毛毡正中的牛和人咕哝哝地念诵起经文。白犛牛喷吐著响亮的粗气,血红了一双躁狂的牛眼,不停地耸动著下身。
殷色的鲜血从少女与牛鞭的jiāo合处汩汩流涌,染红了雪色的牛毛,也染红了罗朱的眼睛。当初在努日笼沟,她幸运地仰躺在格桑卓玛身上,没有机会亲眼目睹獒犬群jian女人的地狱一幕。可是,这一次,她却跪坐在高台上,清清楚楚地看见一头犛牛qiángbào一个稚嫩少女。不是碟片中播放的隔著液晶屏的人畜相jiāo,而是实实在在发生在眼前的真实的画面。
残忍吗?罪恶吗?yín乱吗?她竟无法做下判断。
广场中除了一些外来游者面色不佳,目露惊愕与躲闪外,所有的古格民众无论贵贱,无论僧俗,无论男女,无论老少,全都在胸前双手合十。每个人的眼中、脸上不见yín秽猥琐的兴奋,不见悲戚与同qíng,也看不到怜悯。他们神qíng肃穆,目光纯粹,透著虔诚的敬仰与膜拜,像是在观看一场神圣的表演。
是的,在这一刻,金色法轮中白犛牛与少女的jiāo合不同於努日笼沟里獒犬对女人的jianyín。在这一刻,白犛牛不是一头单纯的牛,一头低等的牲畜。它作为神shòu,已然化身成为神佛莅临人世的使者。神佛,正通过神shòu使者在接纳虔诚信徒献上的祭品。新的一年,神佛的慈悲光芒将普照古格每一寸大地。
这是生活在这个时空中最接近天的古老大地的子民的虔诚信仰。用现代文明的眼光去看,从人道主义角度出发,哪怕它是愚昧的,是罪恶的,是残忍的,是yín乱的,却永远不是一个外来者所能轻易置喙的。
罗朱怔怔地看著白犛牛不停地耸动身体,看著那张被僧人一直抬起的脸庞。
牛与人的jiāo合处鲜血淋漓,少女的身体内部显然已经受到巨创,但她的惨叫却逐渐带上了妩媚娇软,那张扭曲苍白的脸庞也舒缓下来,重新腾烧出cháo红。迷失了神智的眉眼间充盈的是含夹了些微痛楚的欢愉惬意,一副十分享受白犛牛粗bào冲刺的模样。
随著白犛牛动作的加快,越来越多的鲜血从jiāo合处流出,少女的叫声慢慢弱下去。当白犛牛shejīng完毕被僧人牵著退出毛毡後,少女已经奄奄一息了。
垫在她身体下方的僧人从她身下钻出,将她平放在雪白的犛牛皮上。少女赤luǒ的下身被鲜红的血和rǔ白的浊液混成一片糜烂,已看不清原来的诱惑美丽。她像一个残破的木偶,毫无反抗地被一个僧人拉高了双腿,另一个僧人则握拳小心翼翼地伸进了她血ròu模糊的花径,一拽一拉。
“啊──”
气息微弱的少女双眼bào睁,仰头拼尽全力发出人生中最後一声凄厉的撕心裂肺的惨叫後,便一动不动了。紧接著,纳木阿村的血腥一幕再次重现。
少女沾染了jīng液和鲜血的内外生殖器、美丽的头颅、饱满的双rǔ、秀气的双足和双手、舌头、眼睛、心脏、肠子……被僧人用一把镶满宝石的jīng美钺刀一一割下、剜出,盛放到一个个用人颅骨制成的嘎布拉碗中,按坛城布局依次摆放在毛毡上,供奉在神佛化身──莲华法王面前。
两头雪豹和银猊迈著qiáng健有力的四肢踱进毛毡,张开锋利的牙齿,将剩余的尸ròu哢嚓哢擦啖得一gān二净,最後只余几根粗长白骨。
在她的眼中,一个鲜活美丽的少女转眼香消玉损,成了一堆可怕可悲的残ròu剩骨;在古格民众的眼中,少女向神佛完完全全地奉献出纯洁的ròu体和灵魂,已经步入了极乐世界。
所有的僧人在莲花法王的引领下念起祈福送神的经文,退到广场四周的四大神祗带著比丘、咒师、魔女和武士焚化起四个用糌粑做成的巨大锥形朵玛。当锥形朵玛焚烧成灰後,民众将进入殿宇庙堂叩拜点灯,古格一年一度的冬季法会也就宣告结束了。
向上看,是法相庄严,圣洁如雪莲,仁慈温柔的莲华法王;往下看,是血淋淋的人头、血淋淋的肠子、血淋淋的断手断脚,血淋淋的眼睛、舌头……慈悲与血腥,神圣与罪恶,光明与黑暗,这些完全相悖的东西却在此刻有了完美而诡谲的统一。那端坐莲花宝座之上的僧人究竟是人?是佛?还是魔?
经文念诵完毕,半阖的绀青凤眼缓缓睁开,顿时神光涌动,芳华万千,天地也仿佛为之失色。莲华法王盘坐的端严身体竟从莲台上虚空浮起一尺,挂在脖颈的凤眼菩提念珠被凌空抛起,一颗念珠激she进供奉在毛毡上的五彩苏油莲花的莲心之中。
刹那间,金红火焰蹿起,五彩莲花和广场四周的锥形朵玛相互应和,俱都熊熊燃烧起来。古格民众围著火堆,开始了法会结束前最後的欢跳歌唱。
那火,像净化一切的红莲业火,也像开启罪恶的地狱烈焰。
作家的话:
亲啊,千万表要拎板砖打偶这个邪恶滴三观不正滴人类。荼毒了乃们,偶真滴是无心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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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鲜币)第一百三八章冬季法会(九)
莲华法王以超乎常理的神奇方式点燃苏油莲花之後,端坐如磐石的身体又重新落在了莲台上。绀青眼眸微合,修长的手指不疾不缓地拨动著念珠,莹润绝美的莲白唇瓣轻轻开合,似乎在念诵著什麽,只是那低微的诵经声已淹没在民众欢腾的海洋中。
咬著下唇的齿间尝到了淡淡的腥甜,罗朱拼尽所有的意志才勉qiáng支撑住了自己。环顾面容祥宁肃穆的僧人,欢乐舞蹈的人群,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格格不入。而事实上,她也正是一颗错坠时空的小石头。
“王……王,我……我想……我想撒尿!”她猛地撤回视线,扯著禽shòu王的袍摆,仰头虚弱而坚定地乞求。
赞布卓顿转侧过头,从斜上方俯视她。微眯的暗褐鹰眸深邃沉冷,什麽qíng绪也看不见。直到罗朱快要扛不住地垂下头颅时,才淡淡开口道:“找个僧人问问地方,别迷了路,快去快回。”
“是。”
罗朱垂头恭声答道,提起袍摆,谦卑地弓著腰,从席位间慢慢退出。刚走下台子,她便撒开腿沿著来时的道路,朝矗立无数佛塔的西北方跑去,试图快些远离这个她无法融入的欢乐世界。偶尔与欢腾在广场的人擦肩而过,除了得来怪异的一眼後,那透著惊恐与张惶的匆匆身影几乎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五彩软垫上静静地躺著一个被主人遗落的huáng褐色鸳鸯暖手炉,清雅脱俗的淡香弥散在浸寒的空气中,无奈地融进了一缕冷冽。
赞布卓顿瞧了片刻,微微俯身,纡尊降贵地伸手拾起了沉香暖手炉。手炉表面暖烘烘的,却也湿漉漉的,清雅的淡香中隐隐夹杂几丝芬芳的rǔ甜清茶味儿。
猪猡不是博巴人,不信奉佛苯教,要她像博巴信徒一样满怀欣悦和肃穆地参与祭祀,不亚於是种苛求。所以,即使明知祭祀中应该心无旁骛,他还是在僧人切割祭品时,向她分去了眼角的余光。
果然,她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是煞白透青。牙齿咬进了下唇,柔嫩的唇瓣上泌出细细的血丝。纤细的ròu嫩身体微微地颤抖著,仿佛随时都会晕厥倒下。然而她的视线却像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被不偏不倚地钉在广场中。直到五彩莲花腾烧起来後,她的视线才被仁慈地放开。
如果不是坐在台子正中受万众瞩目,他早已伸臂将她搂抱在怀中,用皮袍裹住她,让她安心地倚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慢慢摩挲著被猪猡手心汗液浸湿的手炉表面,指尖轻轻描摹鸳鸯的一根根羽毛,鹰眸略带不善地投向了宝座上的莲华法王。
真要怪就该怪这个犹如神佛降临,圣山雪莲的法王,是他用秘术牵扯了猪猡的眼睛,qiáng迫她将祭祀从头至尾地观摩完毕。白玛丹增,猪猡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卑贱女奴而已,就算身具众多莲女之相,也并非独一无二。你,为什麽要打她的主意?
赞布卓顿的唇角冷冷勾起,鹰眸里厉光森然,食指轻叩沉香暖炉,陷入沉思。
“能窥视到长刀魂眼的人很有趣。王如果找到,请将这个祭品完整无缺地送给我。”
他突然忆起征下普兰凯旋王城的那天,前来恭迎他的白玛丹增对他说的话。
难道说猪猡就是能窥视到长刀魂眼的人?!心里悚然一惊,沉沉目光落在广场中那些血淋淋的祭物上,当时他似乎对白玛丹增回了个“好”字。其实以白玛丹增和他的关系而言,把猪猡送出去几天也不是不可以。但若是猪猡最终也要变成一堆血淋淋的祭祀杂碎,那麽他宁可背弃诺言,得罪白玛丹增,也绝不将她献祭出去。
纯洁无暇的处女才能成为祭祀的祭品,只要让猪猡早一点从里到外都染上他的气息和印迹,她就丧失了祭品的资格。他也不用担心白玛丹增会使用yīn险的手段从他手中夺走这个逗人喜欢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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