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敞:“战场刀剑无qíng,你可要多注意了!”丫的,怎么没人给你放冷箭?
其实高严和袁敞的仇恨,就是从一块红烧ròu开始的……
☆42、岔气
“赏花宴?”陆希惊讶的望着手中的请柬,“赵王妃让我去参加初七赵王府举办的赏花宴?”
陆琉让陆希过来,就是因为宫中递了请柬给陆希,邀请她参加初七在皇家行宫举办的赏花宴,赵王妃给陆希、陆言和候莹三人都发了请柬,陆希这份就直接送到陆琉这里了,“皎皎都到了参加赏花宴的年纪了。”陆琉感慨。
像这种广派请柬给建康诸多贵女的赏花宴,还有一个别称就是相亲宴,应邀的基本都是开始准备论及婚嫁的小贵女。陆希过了年就满十三了,年纪正好,已经可以开始挑着夫婿了。但陆希无意婚嫁,袁夫人去世后,陆家也没什么女xing长辈来关心她的婚事,而宫里的那几位,因各种缘故,也没想到给陆希找夫婿。
陆希望着这请柬,眉头一皱,如果可以她还真不想去,赵王目前并无可以论及婚嫁的女儿,赵王妃的个xing和赵王截然相反,她行事低调、深居简出,别说是举办这种大型的宴会了,就是小型的家宴,赵王妃都很少举办,怎么会突然想到初七举办赏花宴呢?想来定是皇家的示意,应该是给乐平、阳平见一次未婚夫的机会吧?陆希想起,陛下说起婚事时,两位公主那如丧考妣的表qíng,说不定两人还不想参加这次赏花宴呢。
“皎皎去玩玩也好。”陆琉倒是比女儿兴致更高,“多认识几个朋友也是好的。”因陆希尴尬的身份,陆家就有意将陆希从小半藏了起来,陆希平时活动的范围,基本就是皇宫、齐国公府和吴郡陆家老宅,很多和陆家有亲的贵夫人都没怎么见过陆希。她同谢灵媛、王穆清、顾秋华等人的聚会,也大部分在宫中。认真算来,陆希除了姐妹之外,唯一jiāo往比较频繁的闺蜜顾秋华,还因为两家是邻居。
“嗯。”陆希不在意的将请柬收好,这种赏花宴上能jiāo出什么好朋友来?“耶耶,表哥饿了,我们先进午食吧。”
“也好,反正时辰也不早了。”陆琉让人把裱褙了一半的字放在yīn凉处yīngān。
“我让人把阿劫抱来。”陆希说,陆纳今天外出了,他难得回京,过几天上就又要外派了,这会正忙着和朋友聚会呢。
“阿劫还乖吗?”陆琉问。
“乖,都没见他哭过。”提起阿劫,陆希脸上满是笑意,“还很聪明,我昨天教他认了两个数字,他今天都记住了。”
“你也别太辛苦了,等你阿姑回来了,让她带吧。”陆琉说。
“这么多丫鬟婆子伺候着,我有什么辛苦的,阿姑又不喜欢孩子,还是别折腾她了。”陆希笑着说,提起陆止,陆希又问道,“耶耶,阿姑这几天都不准备回家吗?”陆止昨天倒是入宫了,但入宫后就一直和豫章长公主在一起,陆希也没机会和她说上话。昨天元旦她行完祭礼后,见郑启来了,估计家里没其他什么事了,同陆希说了一声,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就说过几天再回来。
“我怎么知道她的打算!”说起阿姊陆琉就头疼。她自己偷懒溜了不说,还把郑善给带走了。还有那刘老头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跑上门指着他鼻子就让他把郑善jiāo出来,就冲着刘毅的态度,莫说陆琉是真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他也懒得应付那糙人,直接让卫队把他撵出去。刘毅被陆琉的举动气得bào跳如雷,若不是还顾及这里是建康,不是蓟州,他都能带兵把陆家围了!
陆希见耶耶满脸郁闷,不由暗笑,“我想阿姑她们应该马上就回来的。”陆希回家前,曾听太皇太后嘱咐豫章阿姑要回刘家一趟,阿姑是一口答应的。陆希吩咐下人们去叫高少君、袁少君去饭厅,又庖厨多做几个新鲜的素食,这两人都应该多吃点素。
等奶娘把阿劫抱来后,陆希就把阿劫抱在怀里,阿劫有三岁了,小身子抱在手里沉甸甸的,陆希让他坐在自己怀里。经过这几天的朝夕相处,阿劫对陆希已经很熟悉了,胖小子刚刚睡醒,依恋的偎依陆希怀中,小胖手不住的揉着眼睛,憨态可掬的模样,让陆希喜欢的连亲了好几下。
陆琉望着女儿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家务,还不时的和怀中阿劫亲昵的说上几句话,一时有些晃神,“皎皎很喜欢阿劫?”
“耶耶你说什么?”陆希正在和仆妇说话,没听清楚父亲的话。
“我说你很喜欢阿劫?”陆琉重复了一遍。
“耶耶不是说,阿劫以后就是我们家了吗?”陆希说,“我当然喜欢。”
陆琉注意到女儿注视阿劫的目光,完全不是少女对孩子的喜爱,而是一种近乎慈爱的目光,他心中微惊,突然想起在阿劫来之前,女儿似乎对自己说过,她会把阿劫当亲生孩子一样照顾的。当时陆琉心里还好笑,这丫头自己才几岁,就想着养孩子了?现在看来,难道皎皎真不准备不嫁人,把阿劫当儿子养?
“表哥,你怎么了?”陆希和陆琉在去饭厅的路上,正巧遇上了高严和袁敞,高严双手后负,意态闲然的踱步走于前方,他身后袁敞却脸色苍白,身体摇摇摆摆的往前方挪动,陆希担忧的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陆琉看到袁敞这样子,也关切的问:“阿敞,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袁敞扯了扯嘴角,勉qiáng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他一笑,就抽疼了身上的肌ròu,疼得他脸色一变,笑容也歪了,变得有些恶狠狠了。
陆琉见状,让僮儿扶着他入大厅,又派人叫来了疾医,“怎么会突然生病呢?”
“表哥你是不是肚子又疼了?”陆希想起袁敞之前说过他腹泻过,还以为他身体又不舒服了。
袁敞闷哼了两声,可怜兮兮的对陆希说:“是啊,我肚子疼。”
“那你要不要躺一会?”陆希见袁敞满头大汗,吩咐丫鬟给他擦汗。
“不用。”袁敞话从牙fèng中挤出,高严这臭小子,揍人越来疼了!偏这小子狡猾,他刚刚掀起自己衣服看了看,身上别说伤口了,就是红肿都没有,他想告状都没证据!“皎皎,我口渴。”袁敞说完,眼珠子一动不动的望着陆希。
陆希见他眼巴巴的瞅着自己,又好笑又好气,拿了一盏茶水喂他喝水,袁敞喝的一脸满足。
高严冷眼旁观着袁敞巴着陆希撒娇,果然他刚刚还是太手下留qíng了,就该揍晕他才是!
疾医匆匆赶到,给袁敞把了一会脉后说:“不打紧,只是有些岔气而已,休息一会就好了。”
“岔气?”陆琉和陆希满头雾水,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岔气呢?陆希目光一扫,发现袁敞恨恨的瞪着高严,而高严居然出乎意料的对袁敞笑了笑,露出一口亮闪闪白牙,难道——陆希黑线,这两个真是够了!
“你们把肩舆抬来,先送少君回房休息。”陆希吩咐下人道,这两人天生八字相冲,还是分开的好,省得一顿饭都吃的不安生。
“我没——”袁敞想说自己没事。
“表哥,你坐都坐不稳了,还是先回房休息吧,我让人把午食送到你房里来。”陆希说。
袁敞迟疑了下,自己现在连动根手指都疼,的确没什么心思进午食了。陆希也不等袁敞考虑好,让人把他抬上了肩舆,又吩咐下人把午食给袁敞送去,让丫鬟们小心伺候着。
陆琉在一旁看了半天,对袁敞这样是谁造成的心知肚明,小孩子之间玩闹,他也不放在心上,可回头见女儿对高严一脸维护,心头又有些不是滋味了,按说阿敞也不比高严这臭小子差,怎么皎皎就看不上他呢?陆琉暗暗叹气,准备再之前抽空找女儿谈谈。陆琉回头打量起高严,就觉这小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面对先生越来越凶狠的目光,高严有些心虚,难道先生生气了?他之前和袁敞不知道打了多少次架,先生也从来没生气过啊。
陆希也以为耶耶是生气高严打袁敞,忙着笑着对陆琉说:“耶耶,我们也先进去吧,你别担心表哥,疾医不是说了嘛,他下午睡上一觉就会没事的。”袁敞和高严从小打架打大,袁敞就没一次赢过,幸好高严下手一向很有分寸,基本上只要袁敞在chuáng上躺个半天,就又能活蹦乱跳了。
以前陆希这么说,陆琉定会顺着女儿的意思,可现在陆琉听女儿语气里满满的尽是偏袒这臭小子,心中越发不慡,“不吃了!”他老人家潇洒摔袖的走了,只剩下傻眼的陆希。
“耶耶!”她长这么大,何时被父亲冷脸对待过?都是高严的错!陆大姑娘这下小xing子也上来了,妩媚的桃花眼睁得溜溜圆的恨恨瞪向高严,“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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