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都是我的错!”高严立刻乖乖的低头认错。
陆希被他良好认错态度一堵,张嘴半天,说了个“你——”后,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都是我不好,皎皎你别生气。”高严小小的走进了陆希一步,正对着陆希那双眼睛,心里胡思乱想,皎皎眼睛真亮,就跟含了一汪清水似地,人家说眸若秋水就是这般的吧?
“你gān嘛打表哥?”陆希没好气的问。
高严不说话。
陆希见状恨恨道,“好!你们都是大爷,我伺候不起!”说完就要走。
“他说我不懂书画,不知道欣赏画作、品赏茶道。”高严无起伏的声音传来。
陆希闻言,脚下一顿。
“皎皎,我这几天一直在翻之前先生的授课笔记,还临摹了一幅先生的《游chūn图》,我还找了两个炒茶的匠人,再跟他们学炒茶……”
“你学这些有什么用?你根本没那方面天赋。”陆希打断了高严的话。
“皎皎——”高严有些受伤的望着陆希,果然她更喜欢袁敞吗?高严双拳紧握。
“我还不会武呢,表哥也练了这么多年武了,不也是从来没打赢你过?”陆希道,“人都有所长,你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做什么?家里的那些史书,你不是全看完吗?连家里长辈的那些读史笔记你都看了,表哥可是看到史书就打瞌睡的。要说书画,你字不是也写的不错吗?”
“皎皎!”高严又惊又喜的望着陆希。
“你去跟表哥认个错,我去叫耶耶过来吃饭。”陆希无奈的说。
“好!”高严一口答应,往袁敞房里大步走去,将躺在chuáng上正享受丫鬟喂食的袁敞一把拎了起来,让他坐在了窄小的胡chuáng上,对他说了两个字:“抱歉。”
袁敞被他一抓一放,抖得浑身骨架都要散了,疼得他差点流出男儿泪,等他回神的时候,高严已经离开了,“高严,你等着!”袁敞一字字的切齿说道,“我一定报仇!”
等高严回饭厅的时候,陆琉也回来了,一脸没事状的和陆希谈笑风生,高严松了一口气,他别的不怕,就怕陆希生气了不理自己。
陆琉见到高严冷哼一声,“本事长进了!”
“是先生教的好。”高严低头说道。
“我可没那本事能把人打岔气。”陆琉冷声道。
高严一声不吭的任陆琉教训,陆希这会也不敢替高严说话了,一顿饭吃完,陆琉就领着高严去了书房,看架势似乎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陆希同qíng的望了高严一眼,转身准备去安慰下表哥受伤的心灵。
“姑娘,卞娘子她跪了一个时辰了。”chūn暄走到了陆希面前说道,姑娘昨天去司家传话,让司大娘子过来陪她说说话,可昨天晚上司大娘子身体还是好好的,今天早上司家就让卞娘子来回复姑娘,说司大娘子身体不适,来了不了了!chūn暄听完,就变了脸色,要亲自去司家接司大娘子,但被大娘子拦住了,只对她说,让卞娘子跪满一个时辰后,让她回去。
“让她回去吧。”陆希淡淡道。
“唯。”chūn暄应声退下。
卞氏跪了一个时辰,还是由两个丫鬟扶着才勉qiáng站了起来,两条腿抖得跟筛子似地,见chūn暄来了,勉qiáng撑出一个笑容,“chūn暄,大娘子要召见我了吗?”卞氏竭力勉qiáng,可脸上还是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愤恨。
“县主让卞娘子回去。”chūn暄只当没看到卞氏的表qíng。
“什么?”卞氏不敢相信,陆大娘子让自己跪了一个时辰后,就这么让自己走了?
“来人,送卞娘子回去。”chūn暄压根懒得和卞氏罗嗦,chūn暄从小伺候陆希,对陆希xingqíng说不上了如指掌,也有七八分的了解,姑娘今天这举动,分明就是彻底弃了司家。可笑这卞氏还有脸不服气,要她说,这种见利忘义的东西,就该活活打死!姑娘让她在屋里蒲团上跪了一个时辰,已经够心善了,要真让她在外面青石板上跪上这么久,她现在就站不起来了。司家真是富贵久了,迷了心窍,忘了他们就算如今是大宋的官吏,也是姑娘的属官,向来只有姑娘做主的份,没有他们来替做主姑娘的份。
作者有话要说:
高严,你太可耻了,知道什么叫威武不能屈吗?你居然去跟qíng敌道歉了!
高严:我赢了才会去道歉。
最近手指有点疼啊,难道是打字打多了?
☆43、父女谈心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愤怒之极的声音,夹杂着器皿落地的声音,常山长公主院落内,侍从们一个个噤若寒蝉的站于廊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众人目光无不同qíng的落在宫里刚送来的五名宫娥身上。大冬天的,这五人就这么直挺挺的跪在青石地上已经快半个时辰了。
“怎么了?”陆言和候莹两人是来找母亲进午食的,却不想还没进院门口,就听到母亲在大发雷霆,陆言眉头微皱了下问道。
“二娘子,这五名宫娥是皇后娘娘今早让人送来的,皇后娘娘说蜀地山高路远,郎君单独上任,下人难免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就特地挑了这五人在路上伺候郎君,这五人中还有两人略懂些医术。”下人们见陆言和候莹来了,松了一口气,连忙说出了常山生气的原因。
陆言扫了一眼地上的五人,年纪都在十五六岁左右,花容月貌自是不必说,最难得的是各个气质温文端庄,就算跪了许久,脸色发白了,身体也在发颤,可依然咬牙硬挺着,脸上也并无愤恨之意,陆言眉头微微松开,同候莹一起入阿母的寝阁。
屋里常山穿着单衣,气咻咻的坐在软榻上,屋内一片láng藉,侍从们跪了一地。
“阿母,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候莹提裙避开了地上的残片,轻盈的走到常山身边。
常山见到女儿来了,神色略缓,可一听候莹的问话,她怒气又起,“还不是你那舅母,居然给你父亲送了五个狐狸jīng来!她有那个闲心,怎么也不给阿兄挑几个妃子!”
候莹和陆言对视一眼,两人可不认为舅母会平白无故的赐下五个宫女,定是皇帝阿舅的授意。常山何尝不知,这件事和高皇后没关系,定是阿兄的意思,可她不敢怪阿兄,只能怨到高丽华身上了。
“阿母,你别生气了,舅母说的也没错,益州山高路远,父亲身体本来就不好,下人的照顾难免有不jīng心的地方,让他单身去上任,您就放心?我瞧这五人也不像狐媚子,听说还有两个是医女,让她们伺候父亲,你也不用担心了。”陆言坐在了常山另一边道。
听女儿这么一说,常山神qíng微动,阿澈身体不好,的确需要人jīng心伺候,“可是——”常山还是心有不甘,一想到这些人就是来和自己抢陆琉的,她就咽不下这口气。
“阿母若是不喜欢,等陆世父回建康后,把这些人打发走就是了,就是几个下人,您还犯得着和她们怄气嘛。”候莹轻声劝慰着常山,她和陆言一直不理解,阿母怎么老是和那些侍妾怄气?不过就是几个玩物,有兴致了招她们过来逗个趣、打发些时间,不耐烦了撵走就是,哪里值得她一次次的发怒。
驸马中陆世父从品貌才华,都属于无可挑剔的,这么多年正经的侍妾,也就大郎生母一人而已,余下的那些女人基本都是皇帝赐下的,在家养个几年,等年纪差不多了,就放她们出去了。这样的驸马,阿母还有什么不开心的?旁的驸马哪个不是姬妾成群的?
“阿母,父亲十五就要走了,他的行李您备好了吗?”陆言问。
“有陆希在,还有我cha手的余地不成?”常山冷嘲道,“我去不是添乱吗?”
“您什么都不管,阿姊若是还不管,那父亲就真只能空身去益州了!”陆言没好气的说。
“你这孩子,怎么和我说话的!”常山杏目圆瞪的怒视女儿。
“我对您说的都是真心话!”陆言懊恼的望着常山,心里万般苦恼,阿母怎么就整天放着正事不gān,专计较些jī毛蒜皮的小事呢?“您才是陆家的夫人,给父亲打点行装的事,不应该是您做的吗?”
“这些都要我费心,还要下人做什么!”常山不以为然的说。
候莹和陆言无言以对,候莹拉了下还想说话的陆言,对常山笑道:“阿母,我们先进午食吧。”
“好。”常山点点头,又想起这几天陆琉难得一直在家,却还是整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你父亲在想什么?收的弟子不是鬼子就是全家死绝的,他也不嫌晦气!”常山恨恨道。身为陆家的夫人,高严和袁敞登门,理应拜见师母。但常山一向不许两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觉得这两人晦气,所陆琉留两人用饭时,也没让常山一起来,陆言和候莹也就陪着常山一起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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