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为外室_青山卧雪【完结+番外】(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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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来,你自己下去随意看看吧,等我们回去的时候,我想听听你的收获。”凤移花莞尔,松了口。

  “好!”玉无瑕似乎就等他这句话了,从榻上赶忙下来就要走,猛的一顿回过头来看着凤移花道:“谢谢。”

  “谢什么?”

  玉无瑕秀气的脸庞略红,“之前我一直以为你是像肥霸王那样的人。”之前qiáng抢玉娇娘的人。

  “那么现在呢?”凤移花敛眸淡饮茶,似乎不为这小少年的话有任何触动。

  “现在,我还是不愿意让姐姐给你做妾。”他抿了抿唇,拢在袖子里的手都紧张的冒汗,“昨晚上我想了一夜,想我爹娘,想姐姐,想那个肥霸王,还有那些曾经觊觎过我姐美色的人,我这才知道什么叫怀璧其罪,尤其当我们不能保护自己的时候。但,姜老爷,我会更加刻苦读书的,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比你有权势的人,到那时……”

  “到那时你想怎样?”凤移花抬眼看他,就见眼前这少年整个身体都绷直了,像从老根上发出的小翠竹,迎着风雪,无畏无惧,还理解不了老竹子为何会被冬雪压弯了腰。

  “我会、会,给我姐撑腰,不让人欺负她。”他蓦地挺起胸膛,这会儿真正像个小男人了,如果这身子不是偏向瘦弱没有威慑力的话。

  然,这足矣让娇娘感动的泪湿眼眶,玉娇娘没有白疼这个弟弟。

  “十年后你再来说这话吧。”没经历过风雨的少年总是这么容易口出壮言,可赞可叹可悲。

  玉无瑕不再说话,转身推门而出。

  “孺子可教。”见他一走,凤移花便笑着道。

  见娇娘正垂头感伤,凤移花便塞了杯热茶到她手里,点去她挂在眼下的泪滴,“瞧把你感动的。有什么呢,你要知道,你最应该依赖的人是我,别的什么弟弟都和你无关,明白吗?”

  “那不一样。”娇娘双眸晶亮的趴到桌子上,欢喜道:“你不明白被弟弟保护的那种感觉,微妙的,暖心的,这就是血缘亲qíng。”

  “嗯,血缘亲qíng,十年后,二十年后,我希望还能听到你这样跟我说。”当他在俗世里滚了一身泥土,在宦海里浮浮沉沉,在功名利禄里艰难跋涉之后,他希望他还能记住自己今日对姐姐的维护,不掺杂任何利益的,全凭本心的纯真的血脉亲qíng。

  玉无瑕不知,因他的一腔赤子之心,他的人生起点将会加高,再加高。

  不因他是娇娘的弟弟,只因他这个人。

  凤移花,可不是一个任人唯亲的昏庸人,他看中的始终是他本身的潜力。

  楼下倏忽哗然,惹得娇娘也翘着头往下看,便见那局棋终于分出了胜负,赢者是那个年少的,此时他正朝那位须发苍白的老者鞠躬。

  赢的是他,他却向那位年老的鞠躬,娇娘仔细一想便释然,有如此胸襟的少年,以后也不是池中物吧。

  “状元及第楼,并非只有豪贵能来对吧,我看见下面有几个穿着不体面的也进来了,态度大方自然,而那些锦衣华服的虽对他们避而远之,并没有驱逐。”

  “这是状元及第楼的规矩,来者上至皇亲贵族,下至三教九流,贩夫走卒,只要言之有物,不恶意攻击别人,损毁酒楼名声和财物便都能进来,畅所yù言。”

  这是赤luǒ的言论自由啊,娇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真想知道能开得起这样酒楼的幕后主人是谁,他就不怕惹祸上身吗,祸从口出,尤其是文人的一张口一支笔。”

  凤移花越看越觉得自家这姑娘不笨,立马奖励的捡了一块香蓉松糕递到她嘴边,笑道:“张嘴。”

  “不。”娇娘左扭头偷瞧一眼垂头做木雕状的姜妈妈,右扭头觑一眼那做“相视无言唯有泪千行”状的俩宝,笑眯眯一口叼住,心里想,咱这也算是享受了一回“大爷”级服务员的服务了吧。

  凤移花乐了,那隐隐蹙起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仿若弦月翘然而飞,“你这副得意模样,不知心里又怎么编排爷呢,说来听听,爷不怪你。”他真想听听她心里最真实的声音。

  娇娘低头吃甜糕,避而不谈。

  轻轻的敲门声来的正是时候,凤移花也不急,淡淡道:“来者何人。”

  “请问,里面的可是青阳侯府花大爷吗,奴婢威国公府世子夫人身前的大丫头花铃。”

  “所为何事?”凤移花垂下长睫,淡淡询问,私底下那手便开始慢慢的转动腕上的念珠玩。

  娇娘注意到了,他每次想事qíng,琢磨人的时候都有这习惯,不是转念珠,就是转扳指,有时还会把玩小玉件,便是逮着一只好看的茶杯也能看上半天。

  这位爷果断的向她诠释了一回,啥叫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们夫人说,她的庶长姐既嫁了您为妻,大家便是亲戚,后日便是她的生日,还望大姐夫赏光莅临。”

  “进来说话。”

  姜妈妈起身去开门,娇娘抬头一看,便见进来的是一个身姿高挑,容貌……她只想到了一句话来形容,有一千般说不尽的风流的脸儿。

  倾国倾城是什么样儿的美人?她是没见过,可眼前这个女子,那一张脸,那眼儿那眉儿那唇儿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哪年也没落下过,礼数不可废,无需你们夫人特意嘱咐。”

  这女子从进来开始脸上便没有别的表qíng,垂眸屏息静静立在那儿,不说话,也一动不动,若非大家都看着她,娇娘完全相信她可以和空气融为一体。

  这真是个又美又奇妙的女子。

  这般的品貌竟然只是个丫头吗?那她的主子又该是何等风韵才能压得住她?

  “我们夫人说,也许今年不同往年。”

  凤移花仰身靠向圆枕,身体放松看着立在门前的女子,“泰国公府的嫡小姐终于到了忍受不住的地步了吗?”

  “我们夫人让回一句,青阳侯府的花大爷,不知该说您是痴qíng呢,还是懦弱,又或者,您已到了山穷水尽,要靠女人往上爬的地步,若是后者,我们夫人说了,她改日要送您一顶水绿色的软脚幞头。”

  这话语里的机锋,娇娘听个囫囵,可那顶特别的帽子她却听个明明白白。

  “你们夫人应是有未卜先知之能,总是能猜中我会说什么话,然后提前告诉你该怎么回是吗?”

  花铃顿了顿,躬身行礼,缓缓退了出去。

  第47章谁贵谁贱

  热闹的气氛里时光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便天色将晚,品尝了一回这酒楼有名的状元宴之后,他们便打道回府,这时玉无瑕提出要回家,说是怕家中父母担忧,她不好继续拦着,索xing已尽她所能帮这个弟弟指明方向,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

  想着那个家中的境况,她想找些银钱给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除了有很多首饰之外,手头上并无现成的银钱,囧况令她赧然。

  她难受的去偷扯凤移花的袖子,这厮不知是吝啬不想给还是怎的,一把握住她的手抱起她,三两下塞入马车中,淡淡一句,金宝送他回去便打发了。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别扭着,想了许久心里才舒服一些,依着这里的规矩,她这妾室的身份,她的弟弟根本不是人家的正经亲戚,凤移花也没有义务给她弟弟钱花,便是搁在现代,也没见过小舅子随便伸手问姐夫要钱花的。

  她这是怎么了?怎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依赖他,把他当自己人了,真把自己当根葱了不成,你让给,人家就给吗?

  想通了这些,她的脸顿时红起来,火辣辣的热,扭捏一会儿,主动往他那边坐了坐。

  温热的一团往他身边一靠便把他从深思中扯了回来,伸手搂着她,轻声道:“怎么了?”原来,他根本没把那事放在心上,他想的事qíng似乎更艰难,自上了马车之后,他那紧蹙的眉头便不曾展开过。

  娇娘望着他眉心皱起的山峰,qíng不自禁便伸手去抚平,当触上他微有凉意的肌肤,她一顿,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回,怎就那么心软呢,不是每天都警告自己要保持距离的吗?不能继续往下陷了。不能。

  “无碍。”他握住她的手包在自己手心里焐着。

  他的手心湿润温暖,手指白皙gān净,手掌大而白,那么令人安心,大手套着小手,和谐美好,她突然有种想十指jiāo握的心动,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只静静靠在他的怀里,忽然就红了眼眶,落下眼泪。

  她忙把脸埋入他的怀里,只装作撒娇的模样。

  他轻笑一声,扯开肥大的狐裘将她纳入怀里,“怎就这么会磨人呢,可是一时一刻都离不开爷?”语气虽轻佻却不让人感觉轻浮,尤其当他那下意识的动作,暖她入怀,爱护有加,他的话,更像是宠爱,暖的她眼泪止都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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