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宣帝神色一动,眉间晕出浅浅的笑意:“还不快给朕迎进来。”他站起身便走出养心殿,步伐不经意加大了许多。安德礼跟在后面紧跑两步,心中无奈,果然还是宝妃娘娘的名头好用,现在的皇上简直成了标准的妻奴,这样下去可还了得?
殿外宴安筠果真一身浅色素裙站在原地,绍宣帝拉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冰寒的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添了几抹柔色:“冷不冷?”
“臣妾不冷。”宴安筠笑眯了眼。
“怎么不进去?还是这群奴才不让你进去?”绍宣帝怀中抱着嫁人,冷眼扫过殿外的几名内侍。几个公公抖着腿跪下,伏着身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绍宣帝的神色更为冰寒。
宴安筠小手拉了拉他的大手,放在手心捂着:“皇上不必责怪他们,臣妾愿意在这里等着皇上,这样显得臣妾对皇上很用心啊,对不对?”
“恩。”绍宣帝低声应答一声,手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温声道:“就你最会说话,罢了,朕也不罚他们了,以后你若是想见朕,不必通报,直接进来便好。”
“好。”宴安筠乖巧的点点头。
绍宣帝揉了揉她的发丝,只觉得这般huáng昏下这小女人又是添了几分夺目之色。貌美的女人谁都会感兴趣,他自然也一样,只是当这一切遇上宴安筠的时候,全部都化作了水中的沫勃了然无趣,他爱的只是宴安筠,她平日里浓浓的温qíng或是偶尔的小xing子都能带起他所有的qíng绪。
有些人,你一旦遇上了,就明白了,这辈子非她不可。
绍宣帝紧紧握紧宴安筠的手,身后的安德礼连忙传唤其他内侍给宝妃娘娘收拾东西,好安心住在养心殿。
皇上这次,看起来真是陷进去了。
……
“皇后,听说皇上晋封宴良仪为宝妃的圣旨,竟是你宣读的?”慈福太后jiāo叉着双手置于膝上,面上的表qíng还有些不可置信。要说这皇后,她大约也了解,出身富贵,家世好,可越是这样的人心气儿就越高,以前在后宫,这样的女人她见得多了,不知冷不知热的,哪个皇帝会喜欢?
可这皇后不得宠也便罢了,却为何要把自己一个劲敌给推上了位?这点不光是慈福太后不解,宫里的其他宫妃也是瞪着眼睛不明所以,从一个良仪晋升为妃,这可是天大的荣宠啊,这宝妃到底是走了哪门子的运气?
皇后低下头,她原想着在宫里养好身子,却没想到宣了皇上的圣旨后,太后会火急火燎的来找她问话,她点了点头:“这旨意是臣妾宣的。”
“你糊涂呀!这宴良仪不过是有个救驾之功怎么能一下子从良仪晋升为妃?这让宫里的其他有资历的老人怎么想?!”慈福太后恨铁不成钢。
这个宴良仪她先前也曾见过,淑妃的聚荷宫发生的那起子事儿,看着为她自己洗清罪名毫不含糊,自当是个聪明的,可聪明归聪明,慈福太后却最不喜欢这种聪明人,说起来,这宫里,既聪明又能合她眼缘的……只有顾家那丫头一个。
几乎看那顾锦的第一眼她就觉得这丫头和自己很像,眼神是不会骗人的——顾锦绝对有野心、够大胆。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丫头进宫之后便选了她做靠拢,这份心智便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顾锦、顾锦,倘若这次升位分的是顾锦,她也就不必这么心中发堵了,怎么天下这么多事,偏皇上遇刺的时候就让宴良仪给碰见了呢?
慈福太后真是想多了,就算是顾锦和皇帝一起去狩猎,谁敢保证她看见飞来的那柄金色的箭矢呢?再说了,即便是顾锦真的看见了,她就一定会舍得用自己的身体去为皇上挡箭么?
人的命毕竟只有一次,遇到这种危及xing命的时候,谁也不一定能保证自己奋不顾身。
也正因为如此,绍宣帝才对宴安筠既是感动又是愧疚,就因为宴安筠的奋不顾身才使得他心中的最后一层冰封溶解,自此除了宴安筠,再也不会存有其他人。
“母后,臣妾没有糊涂,宴良仪这是救了皇上,不管皇上封了多大的位分也不为过。”皇后是把牙齿打碎和着血往肚子里吞,她这时候能说什么?太后也是个笨的,她一个身为皇后的怎么会愿意让皇上给旁的女人封位分呢,她是个傻子不成?
若不是皇上手里有她的把柄在,她怎么可能会心甘qíng愿的给他宣读圣旨?
“皇后可真是大度。”
慈福太后显然没有想到更深的层次,只是惊异于皇后的大肚能忍,心道难怪先帝不顾她劝阻给绍宣帝找了这么一个女人做皇后,原来还真是有可取之处的。
当年她挑选了与自己较为亲近的侄女儿想要给绍宣帝做皇后,可是被先帝阻止,指定了当时朝中一大家族掌权者卢广修的的女儿,如今绍宣帝不光在朝中慢慢站稳脚跟,甚至在后宫中也有一定的控制力,她在后宫里曾经的眼线却显得有点捉襟见肘了。
一念及此,太后就又想起自己胎里面早逝的孩子,倘若是自己的孩子长大,登上皇位的哪里轮得到现今的绍宣帝?让一个他国之人从良仪升位到侧一品的妃,还真是昏庸至极!慈福太后心里窝火,就是她圣宠的那会儿也不过是晋位晋个一两品,这一对比下来,宴良仪得有多幸运!
大度……
皇后的现在的心qíng极其恶劣,她深呼出一口气,“这是臣妾分内之事,换上个既然喜欢宝妃,那臣妾便依了他封宝妃的位分,说不得后宫还能再添个一儿半女的。”这“一儿半女”绝对不会是旁的人生的,必须得是她!她喝了那药,每日的反应都与记录相似,现在绝对已经怀了身子。
现在的她可不是原先的皇后,绝不会再着了其他人的道了,孩子必须得生下来。皇后坐在藤椅上,袖中的手缩在腹部,微微伸开了些摸了摸,她抬起脸,本宫的太子,本宫期待你的到来。
“唔,说的也是,皇宫近来少有子嗣出生,大多都是从胎里落了,皇后你要好好对待这一问题,掌管着凤印就要尽到责任。”太后漫不经心道。
她对皇上的子嗣qíng况并不关心,从胎里落了还是长到三五岁毙了这种事她只会在心里高兴,绍宣帝的这些孩子,她一个都不喜欢。她只是想奚落奚落皇后罢了,身为皇后,早早的失了皇上的宠爱,还到现在都没有个孩子,实在是可笑。
听到“凤印”,皇后身却子一动未动,她看着慈福太后的眼睛,忽然淡笑道:“母后可是记错了?臣妾的凤印早被皇上收去了,此时正在容妃手里待着呢,太后说这话可是要臣妾给容妃妹妹通传一声?”
说道这里,皇后忽然变得平淡了:“如果母后没有什么事的话,臣妾便先回昭阳宫了,皇上要臣妾礼佛两个月,臣妾可不能只当耳旁风听了。”
“那皇后就先去吧。”太后颔首道。她倒是真忘了,皇后的凤印早便去了容妃那里,看来是时候叫容妃多过来几趟了。皇后走后,太后扬着身子躺在藤椅上,将小指的指套摘下,纯金的雕花指套jīng致非常,她爱不释手的把玩着,心中却在思量着其他事,“这个宝妃也是个好本事的,只可惜了哀家的小顾锦。”
作者有话要说:-v-
☆、第四十六章
养心殿的确是要比秀玉宫大很多,即便是身处养心殿内室中,也比一般的主殿要大,宴安筠晃了晃一整个白天累的酸痛的胳膊,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而后脱下最后一层薄纱。她脚踝上系着金色圆柱形的挂饰,更显得小巧的玉足玲珑有致。
脚尖触到水面的时候,水波悠悠一dàng。
身后静悄悄的没有半点脚步声,可凭空里一双手一把却覆上她的胸口,宴安筠惊了惊,恍惚间感觉这双手有些熟悉,她勾起这人的手,抬到嘴边咬了一口,“皇上,臣妾可还要沐浴呢。”
绍宣帝呼吸瞬间粗重,温热的双唇啃食着她的脖颈,口中喃喃:“朕的宝儿~”这句话说罢,绍宣帝一把将她打横抱起。不过好在他理智尚在,将胳膊小心的避开了宴安筠背上的伤口,两人贴着身子滑进水中。
“皇上为何叫臣妾宝儿?”美人儿调皮的在水中滑开,入手娇嫩的肌肤顿时远去。绍宣帝眼中腾起一股热火,喉咙动了动,抬手便勾着宴安筠的腰拖了回来,“宝妃不是宝儿是什么?”
他口中回应着,细细地舔吻着她的胸口,只觉得宝妃胸口上的两粒朱果饱满圆润,极尽的勾勒出她丰满的曲线。
“原来是这样……”宴安筠掰着手指头数:“那容妃岂不是容儿?淑妃岂不是淑儿?静妃岂不是静儿?娴妃起步就是娴儿?……”
他使坏咬了一口,怀中美人儿一声惊呼,把水花拍了他满身,悲愤道:“皇上你怎么……老是爱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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