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刚刚听说取消锦昭容晋为妃位的事,难不成峰回路转,太后为锦昭容筹办的册封礼要便宜了妙修媛?虽然规格不同,但简化一下再用也使得。
这可真是……
比起同qíng,后宫以往被锦昭容踩下去的人不在少数,听闻消息俱都是幸灾乐祸。
当然,看不惯妙贵仪受宠的人更是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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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一过,chūn糙复苏,空气中不再是雪珠子冰凉凉的气息,而是弥漫着甘糙清芬。
摇光殿里,帐子仍是紫红薄艳的颜色,只换作纱制,更为轻软。chūn风儿一拂,飘飘摇摇chuī到内里,差一点便能沾到云露褪红的肌肤,衬得她愈发肤色妩艳。
她此刻腰弯如弓,细白的颈子轻扬,枕上绿云堆皱。那一双修长的腿儿缠在男人的腰间,待他咬上雪rǔ,便似开了关窍轻颤,越绞越紧。
“宝贝轻一点。”男人险些叫她弄得城门失守,松口轻哄,“等会儿再给你,嗯?”
chuáng单像起了风的碧水池面,乱皱皱盛满chūn意。上头搁了一个七彩琉璃小碗,里面是晶莹剔透的蜂蜜,那碗随着chuáng单颤动,随之倾滚,透明微稠的荔枝蜜沿着碗壁滑出。
云露的额发间香汗淋漓,累得一推他,软糯糯地嗔道:“不要你。”
“不要朕,那你要什么。这个?”皇帝浓如墨的眉毛挑起,因帐子里的麝香旖旎更添一层深意。他余光瞥见那碗未尽的蜜,也不怕脏,手指一抹,在她红润的唇边流连轻划。
那蜜浓稠,他手指动时仍带起黏丝丝的线。
云露妩媚地一缕眼风儿,伸出粉舌舔去,又如他所愿,将那指尖含进口中,打着弯儿向指根绕去,轻轻一吮。
皇帝见她仿佛吃得心满意足,喉间顿时发紧,把余下的蜜从她的锁骨抹至腰腹,俯身吃尽。也不知是想试试她爱吃的东西,还是想常常她的鲜美滋味。
这一系列动作自又带起她的苏软颤栗。
红木几上的炉中烟丝袅袅,寝殿里的香风好似chuī到了外殿。良辰咽了咽口水,脸上有些烧。刚刚她想去收琉璃碗,谁知不小心撞见主子的好事儿。
虽说隔了帐子,但那气息,还有主子那前所未闻的低软甜腻的声儿……
美景见她一出来就魂不守舍,自然押着她把事儿说了,这会子见她还放不下,便虚点着她笑个不住。
她用胳膊搡良辰道:“好啦好啦,再想也想不出个男人来。”
良辰羞恼得不行,原是秀气的脸涨得通红,qiáng挣着去捂她的嘴!
和乐心事重重的走进来,见她们俩难得闹成这模样倒忍不住弯起嘴角,紧跟着见美景躲良辰,一下窜溜到自己跟前,便拉住了她。
美景被人挡着了还想去推,见是和乐笑得更厉害了,直接叽里呱啦把那事儿说了,一个闪身藏在和乐背后,把来抓她的良辰气得跺脚。
三人玩闹了一会儿,和乐知道良辰腼腆,再说下去她就过不了这个坎儿了,便径自转了话茬。倒也正是她本来想找两人商量的事。
“主子晋了贵仪之后,恩宠着实太多了。”
一个月里,皇上至少有十几二十天歇在摇光殿,剩下的,皇后、瑾妃、沈芬仪那里坐一坐,彤史却不一定有记,尤其是瑾妃那儿不过是给大公主,看大公主的。
再还有,谢嫔、宁宝林(已晋了小仪),也只一两日。锦昭容生生被冷了一个月,真是前所未有。那些宫人见势不对,原先巴结月华宫的也有不少倒到摇光殿这边来了。
良辰一愣,“恩宠还有嫌多的?”
她以前伺候皇后,只在院子里洒扫,却也成天听人念叨,皇上要是天天歇在钟粹宫就好了。除了主子,宫人也能多受些福泽。
美景敲她脑袋,“榆木疙瘩!”
她能说会道,又长着一张讨喜的脸,不像良辰跟和乐在一起的时候只能相顾无言,和她们的感qíng自然一日千里,这些“讨嫌”的话张口即来。
良辰瞪住她不移眼。
又是和乐解了围道,“若主子家世好,这般恩宠也算不上祸事。可现今没个家世匹配,主子晋升太快,已经招了那边的眼。”
她指了指太后的方向。
说起来,太后确实没少在言语里给云露难堪,可或许是有皇上在,到底没下暗手。然而如果皇上一直偏爱摇光殿,再接下去就难说了。
美景伶俐,一点就通透。
“那位有动作了?”
“说不上来。”和乐沉吟了一下,“不能肯定是太后所为。三日前太后告病的事你们知道,今日我突然听闻风声,说是主子再三出言顶撞,才将太后气病。”
良辰与美景吸了口气,面面相觑。
大夏并非以孝治天下,前面还有一个宠妃宠过了头,险些气死亲娘的真宗呢。可正因为出了一个真宗,再出云露一例,就格外引人注目。
无论如何,但凡太后露了这个意思,往后只会愈加棘手。
☆、第93章冲撞
范嬷嬷伺候太后用了药,手上拿着上好棉制的帕子,不带一丝明纹暗纹,给她老人家拭了嘴边药渍。一旁的小宫女躬身奉盘,接过棉帕端了下去。
正要把引枕取走的时候,太后一拍她手背,缓道:“不忙,你陪哀家说会儿话。”
“喏。”范嬷嬷恭敬应命,帮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在小宫女端来的绣墩上坐下,就近着chuáng边。
往常这个时辰太后是刻不容缓就要歇觉的,如今点了她说话,必是有事要问。要说后宫里能有什么事儿是她老人家挂心的,也只近两日起的那一桩风波了。
虽不知何时教她知道了,她眼下倒也不隐不瞒的道了个明白。
太后斜歪着身子,阖着眼静想了一会儿,嘴角浮笑,“这是有人要拿哀家作伐啊。”
她不喜欢妙修媛,这女人也是个嘴皮子伶俐的,想必是因此才招得皇上喜欢。但她霸着皇上时间不短,却怀不上孩子,依自己的xing子,是万不肯纵她的。
不过倚老卖老,倚仗着身子不好去吓唬人家,这就没有必要了。又不是她年轻孩童的时候,处事幼稚天真。
“奴婢也觉得这手段粗浅了些。”范嬷嬷心里有数,这会儿面上便十分平静,“虽不知道皇后娘娘是什么打算,但后宫里数过来,敢借着您搭桥儿攀梯子的也只她一个了。”
“说得是。”太后心里对皇后厌恶不已,但病容一丝不变,仍旧是妥妥帖帖的模样,连个眉毛都没动。
怜妃还是因着能让她想起玉妃才有所动容,皇后?那不过是个蠢货,能蹦跶了些,但是蹦跶不出五指山去。
又过了半晌,太后道:“由着她去罢,钟粹宫的人你也不必刻意拘着,看看她打得什么算盘。要是真能让皇上宠着的人栽个跟头,哀家再高看她一眼不迟。”
范嬷嬷心知,太后嫌恶皇后,但这位妙贵仪也不甚讨她喜欢。若然她能生就罢了,不能生,又占着皇上的雨露,怎么能让人喜欢的起来?
小门小户的到底没有规矩,不够懂事。
就是皇后着急生嫡长子那会儿,还知道给皇上荐去沈芬仪那儿,只可惜这位也是福薄。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太后如今不在意,就先随了她们去,看看各自造化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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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里,皇后难得有些坐不住,在大理石铺的地面上来回走着,速度倒不快,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心焦来。
庭院里洒扫的两个小宫女儿见乌茜姐姐快步走进去,不免手里持着扫帚花洒,清着清着清理到一块儿咬耳朵,边偷偷地往殿里头觑去。
“你说,乌茜姑姑做什么去呢?”
“谁晓得唻,横竖是为咱们娘娘大办事儿。”这个说起来语气颇有些酸溜溜地,“哎,早知道良辰那死丫头能一步登天,那时候我就该求着乌茜姐姐去。”
原先一听说要被分去永福宫照顾新来的侍御,个顶个的不愿意,包括她,不少人使了银子送去乌茜姑姑那儿通融。良辰什么也没做被分去的时候她们还偷乐呢,谁知傻人有傻福,竟让她摊上个好主子。
别看皇后是国母,这要是没圣宠啊,底下说小话的人一样不少,听得人腻味。底下人想横也觉得气弱。
“行了,咱们钟粹宫可不差那边什么,你再不兜着点儿嘴巴就要摊上大事了。”
她推那宫女一把,“死妮子,你还来说我?成成成,你扫你的地去,别来和我凑一起叽歪。”
小宫女踉跄了一下,不敢瞪她,只在私下里哼哼:怨命不好?就这xing子,等个百来年也别想有福报!
不听外面人咬舌碎嘴,乌茜走到里边端整了一下衣裳,迈进内殿。见娘娘一副不甚安定的模样,连忙两边瞪眼,使了一双小宫女端茶捧果子,自己亲去扶了娘娘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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