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_甄栗子【完结+番外】(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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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扮妥帖后,云露携了她出门。外边不知为何游散着几个值班侍卫,不说姿态散漫,巡游的路线也全不像平日规矩谨慎,有的甚至快要踱去树下偷懒了。

  难不成这回遇刺里有大yīn谋,怜妃伤重,不得不彻查后宫?那也不该如此轻浮,瞧他们的模样怎么也不像是要彻查,反而像在偷懒。

  良辰打听了回来后道:“主子,他们只说职责所在,其它一概不答。”

  云露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着,带着重重疑问踏进临芳宫。

  与钟粹宫不同,临芳宫里养养物件都是jīng致可意,却不一定如何名贵。陈设不多,地方宽敞,飘起的帐幔质地柔软,倒仿来几分仙宫的形。此刻,里面已花红柳绿地站了一圈儿过来探望的妃嫔,见她前来,那视线立时扎了过来。

  内里含着说不明白的异样。

  除了互使眼色佯作伤心的妃嫔们,皇后竟然也在。她体态雍容的坐在厅堂中央的八仙椅上,端着茶盏稳坐如山,只是从眼底些微的倦色可以看出,她一早就在此处。

  临芳宫里闹刺客的时间应该是昨夜,只不过从皇后紧急处理到发布通知,当中隔了一段时间。

  底下半屈膝跪着皇宫里巡夜的带刀侍卫,身躯挺拔,可以看出是领头带班的角色。他口里的话因为云露的到来被打断,微微一顿。

  “继续。”皇后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云露,搁下茶盏道。

  “是。卑职不敢无令擅闯妃嫔娘娘的寝宫,因此派人围守在刺客闯入的地方,一夜未动。未曾料到刺客拒不出现,卑职以为内紧外松或可引出刺客,便稍作安排,然卑职无能,对方至今不曾露面。”

  话一说完,众妃嫔看向云露的眼神也愈发古怪了。

  对方在说到“内紧外松”一词的时候,云露骤然想起出门时三三两两的侍卫,看上去班次混乱,让人糊涂,此刻不觉有了不好的预感。

  “临芳宫遇刺,为何不及时通知本宫?”

  “启禀皇后娘娘,卑职并非隐瞒不报,而是以为刺客只身一人难逃法网,卑职能够先行捉住jiāo由娘娘处置。没料到刺客如此狡猾闯入云才人的寝殿,因此延误了上报的时机。”

  皇后不置可否,转而看向云露。

  “云才人有什么话要说?”

  云露原先就有猜测,而后听到“云才人”三字的一刹立刻理清了事qíng的来龙去脉。临芳宫晚间遇刺,侍卫领班自作主张先行捉拿刺客。但这位已经自作主张的刺客,却不敢再次自作主张擅闯妃嫔寝宫,甚至不知道派人去和她jiāo涉,径自将云岫阁围了起来。

  在他发现刺客被吓得guī缩不出之后,才上报到钟粹宫和北宸宫。

  等皇后赶到临芳宫时天已微亮,这说明什么?说明刺客在云岫阁过了一夜。

  先不说刺客和她有没有关联,单单只一个和陌生男子同度一夜,即便她全不知晓,当属无辜,皇上也要厌弃她了。毕竟她入宫时间不长,在年轻的帝王心里没多少的份量,只要有一丁点的膈应qíng绪,随时可以抛在一边。

  “臣妾但凭娘娘做主。”她看似惊惶地跪了下来。

  周围的妃嫔不知是同qíng还是幸灾乐祸,少不得喁喁私语。虽然她乍看下在后宫不如何出众,但圣宠有那么几分,还哄得皇上给她画了茉莉花令,位置也只比宁贵人低。在新人里着实是不差的。

  因此半是怜悯半是看笑话的人不少。

  如果是平时,她即便不像面上表露的那样战战兢兢,也要心慌意乱,急于筹措安排。这种心理战,一旦被打压,着实难以翻身。

  根本不必安上罪名,只要皇帝在乎,她就输了。

  这般看来,此事与皇后无关。应是怜妃娘娘养病寂寞,不甘心平淡出山,一定要敲锣打鼓地热闹起来呢。

  而皇后虽然让她及时猜到了幕后筹划的人是谁,但她的态度也表明,她虽然满意自己的服从,但也未必会花费jīng力替自己周旋到底。

  想要扭转乾坤,或许,只靠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继续酱油-v-他这次出现是有大用处的,化险为夷什么的。

  苏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2111:37:31

  苏苏么么哒-333-

  等过了两波小曲折,转折之后,你爱看的~和陛下的互动就多起来啦。

  ☆、清白

  锦昭容不知怎么,随着那一跪,就将目光放到了这个她不曾入眼的小妃嫔身上。

  绿云低挽,斜里探出鱼犀月掌的牙梳,衣裳并不像众人那样窄紧显出玲珑身段儿,反是宽松闲适,一色儿水绿清新怡人。纵然跪着,宽袖拂地,轻轻一拜,也是说不出的袅袅风流。

  她黛眉轻蹙,说不上忌惮,只是想起对方第一次出场时的盛装艳色,不由对比出两分心机来。

  再加上一入宫就让怜妃跌了个大跟头,不知是手腕太高,运气太好。还是心思太笨,运气太差了些。

  “空口白牙地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她作为从二品昭容,自然不像其他小妃嫔那样站着,而是坐着和皇后提议,“娘娘既然在,允准侍卫去云岫阁搜查一番不就明了了。”

  皇后没有回答,倒是沈芬仪搭了她的话茬。

  “虽事关后宫,理应由皇后娘娘全权决定,但侍卫的调度,还当问过皇上的意见才好。”

  锦昭容轻轻抚过裙上的缠枝纹路,浮在嘴边的笑不暖不凉:“沈芬仪当真xing子乖巧,惹人疼爱。”

  “多谢昭容娘娘夸赞。”

  “怪道钱丽仪不如你讨皇后娘娘喜欢,可不是她不够贴心。”她臻首一偏,笑看向钱丽仪。

  钱丽仪抿紧了嘴唇,眼神微微闪烁。

  “皇上来了。”古板端正的谢婕妤作为头一个发现皇帝的人,打破了僵局,让或坐或站的人都微微一惊,站起身来。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门口果然站着明huáng龙袍的身形,旁边被噤声不许通报地小太监埋首轻颤着肩。

  腰间挂的明huáng绦络一晃,皇帝迈进门槛来,他随意负手而立,气息疏懒,面容却微微泛冷。先未叫起,而是质问皇后:“临芳宫什么时候成了刑堂?”

  皇后有一刹那的心悸,转而含笑道:“事关重大,臣妾恐怕皇上事务繁忙,迟则生变,就先行过问了。”

  “问话是应当。”皇帝摆摆手,无视一屋子屈身行礼的人,先去扶了正中央跪着的云露。动作温柔,但出口的话很是冷漠,“锦昭容傲慢自大,过问国母行事,罚俸三月。”

  淑妃低着眉,嘴角却噙了笑,轻然瞥向浑身一僵地锦昭容。

  她就知道,这个女人虽然聪明,但那力气着实使错了地方。平衡之术?她有什么能耐玩皇后才能玩的把戏,想要站在池水中央却不湿脚,最终只能连着脚底下那块石头一齐沉下去。

  锦昭容自入宫依来一直备受皇帝宠爱,罚也就罢了,何时得过这样的评价?

  众人不禁将目光放到了那位云才人身上,但还没等她们深想,就见皇帝松开了手,然后随口叫起,撇下一屋子的女人,进了里间。

  里面立时传来女子柔弱地低声啜泣。

  她们恍然,再想起皇帝来时的第一句话,难道,是在责怪她们吵到了受伤的怜妃?

  果然无论锦昭容再怎么受宠,甚至新人入宫之前那段时间,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她一个,到底还是比不得圣宠不衰地怜妃娘娘。

  皇帝再出来时,手臂揽着弱质纤纤的怜妃,她脸色病白,腮边两三点暗红,接收到众人目光后抬袖虚虚一遮,倒没见到受伤的部位。

  乔贵嫔延后一步,跟在二人身后,显然是在众人赶到之前就已经伺候怜妃左右。

  等到各自站定,她轻声开口:“皇上虽然怜惜云妹妹,不忍妹妹跪在冷硬的地砖上,但刺客行刺后闯入云岫阁却是不容辩驳地事实。还望皇上明察。”

  皇帝不顾皇后快要维持不住的笑,伸手握住怜妃冰凉的柔荑,冲侍卫头领一颔首:“再将具体qíng况和朕说一遍。”

  “是。卑职昨夜发现刺客后便立刻派人追捕,奈何刺客狡猾逃入了云岫阁……”

  “你确认看见的是刺客?”皇帝打断他。

  “这……临芳宫的宫人告诉卑职后,卑职确实看见了一道鬼祟的黑影,而后见黑影藏身云岫阁。夜里无灯,并没有看见具体长相。”侍卫头领答声朗朗,却给自己留了余地。

  乔贵嫔细心地道:“刺客蒙面,如何看得清长相。既是行止鬼祟,可见错不了。深更半夜,又有何人敢在后宫乱闯?”

  一众妃嫔皆觉得皇上这话问的古怪,乔贵嫔说得这番道理不该是心知肚明的吗?但这问话明明是反问,qiáng调qíng况的真实xing,偏偏皇帝给出了一个惊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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