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乱了。”邵子钰捏了捏她的鼻子,“否则岳父写这信嘱咐我们是何故。”让他不要作为,让妻子在家中好好呆着,不要和官家夫人来往过密,邵家那反正也没再回去,就是派人来找,找个借口抱恙拖着也行,总之是要低调...
这样的朝堂一直延续着过了八月,皇上也真是够能耐的,就让他们争执了这么久,说着一个月要彻查清楚的太子遇刺,也拖延到了现在。
也就是众人都以为查不到了,这事儿就是没结果找,不知道谁要对太子下手的时候,八月底这天深夜,太子府内太子养病的屋子里,一个身穿宫女服的人手拎着食盒过来,在门口的侍卫检查之后进入屋子,一会的功夫,屋子内忽然传出了打斗声,紧接着太子府它处也传来打斗声。
在这寂静的夜里谁也没发现太子府内正在进行的这场恶斗,三天之后,正是上朝之时,忽然侍卫入殿,把在朝堂之上二皇子给抓了起来...
☆、第106章.薄qíng手足残
当时朝堂之上几个大臣正在歌颂几个皇子的好功绩为自己所支持的皇子刷刷分,忽然间闯入这么一大队的侍卫,把在场的人都惊到了。
来的是宫中侍卫队的,直接下跪禀明来意,之后就把刚刚才被夸完的二皇子带走了,什么名义,残害同胞兄弟,派人刺杀太子殿下未果,继而又派人潜入太子府,意图再行刺杀。
这消息对刚刚还歌颂的官员来说太震撼了,但是在场的人,为官这么多年,当下也都明白了在这件事上皇上是什么态度,没有皇上的首肯,这侍卫队能这么大着胆子在上早朝的时候进殿来么,还直接把人带走了。
此时的朝堂之上气氛忽而诡异了起来,之前还热热闹闹争论不休的,因为二皇子被带走,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皇上看着这些大臣,吵吵闹闹小半年,他会不知道他们究竟生的是什么心思?一个皇位坐久了,自然的养成了唯我独尊的脾气,立谁或者不立谁,在皇上眼中,更像是朝臣们觉得他年纪大了,随时可能走,应该留下合适的继任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霍乱。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安静了许久,皇上身边的公公刘瑾打探着皇上的神色,继而对着朝下的百官高声道。
重要的是刚上朝的时候都已经说了,如今就算是有话,这也都不会做出头鸟,今天的早朝散的特别早。
回了宫殿,刘瑾小心的扶着皇上坐下,亲自前去泡了皇上最喜欢的茶,几十年来对皇上的喜好了如指掌的刘瑾,就是什么样的温度合适也都把握的十分准确。
皇上喝了一口,良久,看着这偌大的殿,叹了一声,“看来朕是活的太久了。”久到几个儿子已经迫不及待。
这是自言自语,刘瑾站在他身旁,适时的给他添茶,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皇上站起来走到内寝殿,那里的桌子上放着一叠的奏章,有昨天半夜呈递上来的,也有今天早上的。
皇上站在窗外,外面是八月底的院子,快临近中午,天燥热的很,无风的天bī过来的都是热气,迎面抚过,更像是一双粗糙茧栗的手,让人浑身不舒服。
遇刺的案子破了,下手之人查到了,早朝之时人也抓到了,当爹的看着自己次子要杀长子,又是何种心qíng。
也许当皇帝的对子女之间的感qíng没有普通家庭来的深厚,隔着君臣,永远隔着尊卑之别,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失落远没有比别人少。
二皇子派人刺杀太子一事,怎么判?
屋外传来刘瑾的请示声,“皇上,良妃来了。”
刘瑾安静的等着,半响屋子里才传来皇上的声音,“让她进来吧。”
到了外殿,年纪不轻的良妃走进来直接跪在了皇上面前,哭着,却不大声,神qíng悲戚,“皇上,坤儿犯了此等大错,臣妾不敢替他求qíng,但求皇上开恩,能让臣妾和坤儿的妻儿见他一面。”
二皇子直接是被押送去了大牢里,出门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会被抓,良妃在宫中得到的消息快,怕是二皇子府那是才刚刚得到这消息。
“你可知他犯了什么错。”皇上不为所动。
“皇上,坤儿他是一时糊涂,他不该受人怂恿对自己的哥哥做出此等大错之事。”良妃急急的说道,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进宫二十多年就靠生了这个儿子从最低的地方一直爬到今天这个位置,怎么能够在正是要安享的时候出事。
“一时糊涂,一时糊涂派了刺客刺杀太子,还能再糊涂派人潜入太子府再行刺杀,好一个一时糊涂,你是要告诉朕,他到底受了谁的怂恿。”皇上眯眼冷看着她,良妃无从辩解,张了张嘴,最后都成了泪。
“朕给过他机会的。”皇上走到良妃身边,沉声如此一句...
到了下午,洛都城中渐渐浮起了关于太子遇刺的传言,皇上没有阻止,上朝的官员这么多,就算是只有两个人说了,那传遍也就是时间问题。
原来四月的时候太子殿下遇刺是二皇子指使的。
昨夜太子府内有声响,二皇子还二度下手要刺杀太子殿下。
二皇子素日里受了不少官员推崇,若是太子死了,那二皇子这是众望所谓。
这样当朝被抓住,皇上会怎么处置二皇子,都是自己的儿子,肯定不会要他命的。
种种的流言很快传了开来,邵子钰也收到了邵家那的传信,让他回去一趟。
信是二伯写的,邵子钰和林清苒知会了一声,前去了一趟邵家,对于他来说如今就是回家做客去的,一路到了二房那。
今日上朝的时候邵二老爷也是在的,所以知道的清楚些,看到邵子钰来了,直奔主题,“二皇子的事,是不是皇上指派刑部暗中调查。”
邵子钰点点头,这次的调查他参与的不多,但大致的qíng况还是了解的。
听罢,邵二老爷沉默了一会,“看来皇上这回是动真格了。”
邵子钰一愣,邵二老爷回头看他,“那是你在彭城这几年里的事,太子府小郡爷被毒死,肯定也是查到过什么,当时圣上没有追究。”
宫妃认罪了,追究其根本还是她自己哪来这么大的能耐,只不过背后牵扯到的人,当时就被压下来了。
“二伯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二皇子所为。”
邵二老爷摇摇头,“不然。”顿了顿他又说道,“但今天二皇子当朝被抓,怕是都要记在他的头上了。”
“二伯今日找我过来,不止是为了这事吧。”邵子钰见他神qíng依旧凝重着,开口问道。
“子钰,邵家的爵位能不能拿回来,要看这一回了。”邵子钰明白二伯说的是什么,如今几位皇子就是赌桌上的注,输赢只有一个,到底押哪一个,押多少,就是他们所担心的。
保险一点就每个押一点,但这样的话到时候赢了,他能得到的也不会多,全力押一个,赢了,将来也就有这资格去谈想要的东西。
别说现在的邵二老爷这样想,那边邵家大老爷肯定在筹谋,如今再想要爵位,势必是要立功才拿得回来,邵子钰斟酌着话,“二伯,邵家的爵位已经没了,圣上不是暂且收回去,而是直接收回,若是想再让圣上赐爵,并没有这么容易。”
以前战乱的时候,打仗立功这功绩攒的快,胜仗打的多了,朝廷这边的赏赐也很多,爵位来的比如今这样缓缓往上要容易的多。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圣上去世,皇子争夺皇位,陪着胜出的那个皇子一路披荆斩棘过去的,也能够得到巨大的赏识。
“所以更要一搏。”邵二老爷的坚持邵子钰劝不住,要回这爵位,为的也是祖母,而不是祖父...
邵子钰在邵家呆到了天黑,回到邵府已经很晚了,每天都早早入睡的博哥儿今天还没睡,小手抓着架在小chuáng周围的栏杆,邵子钰一进来,他的头就转过来,目光紧盯着他,他到哪,他就跟到哪。
伸手把他从小chuáng上抱起来放在软榻上,博哥儿懒的站,就在软榻上爬来爬去,jīng神很好。
林清苒进来了,他就仰着头看着她,目光是盯着她手里一小碗的羹,原来是还没吃东西,不肯睡。
小勺子舀了些羹,博哥儿坐在软榻上,张开嘴,弟弟吃东西比哥哥斯文多了,博哥儿的目光始终盯着林清苒的手,吃完之后非要林清苒给他看过,碗里真的是没了,这才肯让她把碗拿开。
咿咿呀呀的喊了几声,林清苒给他擦了嘴,他这才转身又爬爬到了邵子钰身边,趴在他腿上,眯了眯眼,似要睡了。
奶娘把他抱下去,夫妻两个躺上了chuáng,林清苒也有些累,靠在邵子钰怀里眯着眼快要睡着,忽然邵子钰挠了她一下咯吱窝。
林清苒猛的睁开眼睛瞪他,邵子钰往下靠,把她搂在怀里,低声道,“有了儿子忘了丈夫,最近你可失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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