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千宠_九月轻歌【完结+番外】(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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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浔满心地幸灾乐祸。如果单看徐寄思这样的折磨徐阁老,这人还是很可爱的。

  最难解决的事qíng是家事,最难调合的争斗是窝里斗。徐家这一桩公案,要让人们看上一段时日的热闹了。

  可叶浔心里到底是有些疑惑的:徐寄思品行不端固然是事实,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拆兄长的台,能落到什么好处呢?若是能得到好处,不外乎是有人许给了他官复原职或是金银钱财。

  一定有幕后推手。

  外祖父?不可能的。自从徐阁老称病之后,外祖父便不再继续打压徐阁老一党了,身为权倾朝野的重臣,对时局比她看得更清晰长远。

  是裴奕、哥哥这些人?可也不对——徐寄思要恨死裴奕了,怎么可能听从摆布接受诱惑。只能先在心里留着这疑问了,不便询问。若是询问,他们也不会实言相告,总是不愿让她知道外面那些险恶的是非。

  半夏往叶浔身边靠拢过来,语声更低:“我与世子夫人的贴身丫鬟jiāoqíng不错,方才说了会儿话,听说二少爷的婚事起了反复:林家三小姐听信了外面的传言,不想嫁到叶家,和长辈哭闹了几次。二少爷为此很是沮丧,好几日都闷在书房。细瞧世子夫人,偶尔也是面带愁容。”

  叶浔无话可说。叶世淇肯定会愈发怨怪哥哥了吧?可是只要稍稍了解一下叶府的qíng况,就知道长房、二房是两回事。林三小姐这样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是不是太武断了?但愿叶世淇不会再去惹哥哥心烦。

  到了晚间,外院才设了宴席,裴奕的一众同僚、jiāo好之人下衙后直接来了裴府赴宴。

  内宅女眷们用完饭,重头戏才开场了:

  叶浔请众人到了后花园的水榭享用茶点,建在水面上的戏台上,没有戏班子粉墨登场,却有人弹奏古琴、古筝助兴——这些才是太夫人和叶浔钟爱的。

  人们享受着晚风送慡,听着悠扬悦耳的乐声,惬意得很。

  过了些时候,一盏盏河灯相继在水面点亮。

  人们望过去,只见几只小船穿行在水面上,下人们将河灯相继点亮,放到水中。

  不消多时,水面被样式各异的河灯点亮,灯光在夜色中一闪一闪,极是动人。

  这是叶浔的主意,是上次什刹海的回忆让她有了这想法,命下人着力购置或制作了河灯,一应花费都从她的陪嫁里出。算算账,只当是像模像样的给太夫人cao办了生辰宴,不算铺张。

  裴奕听她说了,只怪她一点:“从你陪嫁里走账算是怎么回事?这样,我出银子你出力。”

  叶浔当然无从反对。

  太夫人喜静得有些过了头,上次去什刹海,反应平平,提起时就说:“人太多,诸多不自在。那样璀璨的景致,总是有些失真。”

  既然如此,叶浔就在家中照猫画虎,换个相对于而言清静雅致的氛围,只当做让婆婆提前过七夕了。

  至于心绪,可以套用裴奕曾对她说过的话:这是她陪婆婆度过的第一个生辰,总要让她记住点儿什么。

  叶浔也拿不准太夫人喜不喜欢,甚至怕她怪自己不知节俭,在宾客的惊叹声中,她转头去看太夫人。

  便在这瞬间,太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用力,口中喃喃的道:“好孩子,你有心了。”

  “娘喜欢么?”叶浔探究着太夫人的神色。

  太夫人因着眼前景象动容,缓缓点头,“喜欢,能有谁不喜欢?”

  坐在一旁的柳夫人笑道:“阿浔要是上心,总有新奇的主意。”

  江氏附和地笑道:“自然,以前几次您的寿宴,都是阿浔出的主意。”

  太夫人笑着握紧了叶浔的手,“这孩子有孝心,我们都能跟着享福。”

  众人俱是笑着点头称是。

  裴三奶奶看向太夫人,满脸的艳羡。

  这一晚,宾客尽欢而散。

  在外院的裴奕回到内宅时,叶浔还在忙着指挥下人善后,他先去给太夫人请安,回到房里洗漱之后,看了好一阵子书,叶浔才回来了。

  她洗漱之后,回到寝室歇下,问他:“有没有抽空到花园看看?”

  “看了,果然别有一番韵味,极是悦目。”裴奕把她揽到怀里,“娘很高兴,好多年没看她这么高兴了。”

  “哪也有你说的那么好。娘高兴,更多的源于我肯花心思孝敬婆婆。”这点儿自知之明,叶浔还是有的。

  裴奕失笑,“阿浔。”

  “嗯?”

  “有时候跟你说话实在是没意思,我这儿还打算再夸奖你几句呢,你就把事qíng分析得头头是道。你说,我接下来还能说什么?”他一副认真抱怨的样子。

  叶浔抬手蒙住他的眼睛,“没话说就快睡啊。”

  裴奕拿开她的手,低头捕获她双唇,予以绵长的亲吻。末了,语带感激地道:“有你在家,我特别放心。”

  叶浔故意没正形,“那还用说?我又不能卷了你的家产跑掉。”

  裴奕轻轻地笑,透着无限的宠溺,又拍打着她的背,“今日必然累了,我就放你一马,哄着你入睡。”

  “嗯。”叶浔阖了眼睑,唇畔绽放出甜美的笑容。

  进入六月,天气真正炎热起来。皇后随着月份重了,有时很是贪睡,亦不想燕王妃和叶浔在大热天跑来跑去,便让两人安心消夏。

  一日,江宜室来了,面色不虞。

  叶浔递给她一碗冰镇酸梅汤,“来,先消消火气。”

  江宜室真就将一碗甜汤一口气喝尽,放下碗才道出原由:“你说说,真就有不怕死不要脸面的人——那次我们去给祖母贺寿,有两个女孩子还真看中你哥哥了,有一个自己托人找我递话,另一个gān脆亲自跑去家里跟我哭哭啼啼……唉,烦死了!”

  叶浔惊讶,又忙问:“那你是怎么答对的?”

  “我怎么应对啊,躲清静不见人,再找我闹,我就找到她们家中去好好儿说道说道,也问问那两家是怎么管教女儿的。”江宜室长长的透了口气,随即讶然挑眉,“没人来烦过你?”

  “没有。”叶浔诚实地摇头,“怎么这么问?料定我也会遇到这种事?”说着已笑起来,“你可要记住,凶名在外的主母要比凶名在外的男子更可怕,除非谁真活腻了,才会为这种事找我。”

  江宜室悻悻的,“可不就是么。”又信誓旦旦,“我以后再也不做软柿子了,只为这种事就得qiáng悍起来,否则迟早被气死。”

  叶浔拍手称好,随后问起叶世淇的婚事,“出没出波澜?”

  江宜室苦笑,“那边似是想将事qíng沉一沉,媒人也没个正经说辞了。唉——我正发愁呢,真怕世淇找到家里,和我说一通与你哥哥说过的话。也想好了,到时候不见。”

  “你也只能是避而不见。”

  而事qíng却没按照两人的预料发展。第二天一早,叶世淇没去找江宜室,却来裴府找叶浔了。

  叶浔还没见人就已是一肚子火气。可论起来,她要唤叶世淇一声二哥的,不得不客客气气地招待。

  虽说比叶浔年长几个月,因着她已是一府主母,再加上府里的下人常提起她以往如何与叶鹏程、彭氏针锋相对、从未吃亏,叶世淇面对她的时候,不但端不起哥哥的架子,还透着几分谨慎。

  落座后,他与叶浔拉起了家常,说起小时候相聚时的点滴趣事。

  叶浔不动声色,言语温和地与他叙谈。

  叶世淇觉着火候差不多了,道出此行初衷:“不瞒你说,这次我过来,是有事相求。”

  叶浔慡快地道:“你只管说,能帮你的我一定尽力。”

  叶世淇沉吟片刻,很是局促地笑了笑,“我和林家的亲事起了波折,上门提亲求娶冰儿的也是屈指可数。我也不瞒你,闲时我们兄妹两个出门会友,总有人提起大哥之前的行径,言语讥诮,让我们……很不自在。”说到这里,他看向叶浔。

  叶浔莞尔一笑,“继续说。”

  “我的亲事不顺当倒也罢了,只是担心耽误了冰儿,她虚岁已经十五了。”叶世淇含着期许凝视着叶浔,“阿浔,府里的人都说,大哥一向很疼爱你和沛儿,对你的话更是言听计从。你能不能与大哥说说,让他把大伯和大伯母放出来?人不被囚禁了,大哥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人们过一阵子也就将这件事忘了。”

  叶浔缓缓笑开来,“说完了?”

  “大抵也就这些了。”

  叶浔笑盈盈地起身,“你回去吧。”

  叶世淇随之起身,惑道:“那你——会帮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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