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给她拿了件披衣,她随意地一裹,就坐在了高斐对面。
可她刚坐下,高斐就站起身来,直接越过她躺到榻上去了。
袁璐对他这一系列动作目瞪口呆的,刚要问他到底来gān嘛的,高斐已经闭了眼睛,呼吸均匀地入睡了。
袁璐气鼓鼓地“哼”了一声,恨不你能用眼神活剐了他。但最后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多叫了一个丫鬟进来,到自己chuáng前守着。
一夜无事,翌日清晨,高斐一大早就走了。
袁璐起来的时候,他都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绿水给她梳妆的时候,袁璐呵欠连连,昨天两人刚闹了不愉快,晚上高斐跑到她这里睡,她恨得在chuáng上用被子磨牙。后来天亮前高斐起身,动作虽轻,她却也跟着醒了。
花妈妈见了就劝她说:“您身上还有伤呢,要是真的没睡够,不如就让人去老太太那里说一声晚些过去,再回去躺一会儿,闭着眼睛养养神也好。”
袁璐摇摇头,“不睡了,老太太那里还要那些人在呢。今天我也得去问问老太太的意思,到底是做客似的留个十天半月,还是真的要长住下去。估摸着还有的磨呢。”
正说话的功夫,她派去邱绣院里的那个婆子回来了。
袁璐让她进了来,道:“有消息你就让个小丫鬟来传话就行,天怪热的,也不用你两头跑。”
这婆子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倨傲神色了,只是热忱地笑道:“老奴皮糙ròu厚,这点子事也算不得什么。夫人让老奴办这差事,那是信得过老奴。而且这件事,老奴若不亲自来,怕是也不好说。”
袁璐就给让丫鬟搬了杌子给她看坐。
那婆子坐下后,就将昨夜高斐去了邱绣屋里待了近半个时辰,然后二和在门口大声喊他的事qíng给说了。
袁璐听完诧异地没缓过神来,“你说,二和叫门的时候说是我让他这么gān的?”
婆子点点头,“他喊了好几次,嗓门也大,邱姨娘的院子也不大,所有下人都听见了。确实说的是您。可老奴想着去之前,您说过那里的事您不出面,日后就让老奴跟您管着。若真是您的意思,应该是派了人来让老奴转达才是……”
袁璐“啪”地一声拍了桌子,别人不知道她能不知道嘛!高斐身边那个二和除了他本人,还有谁能使唤得动!还搬出她的名头来了,真是不知所谓!自己不行就直说啊,这还变着法地给她找事!
花妈妈就赶紧抓了她的手看,“您有怒气也别糟蹋自己身子啊。”看了袁璐发红的手心,她也是心疼起来。
袁璐指了指窗户边上的软榻,恶狠狠地道:“让人给我搬出去劈了当柴烧!”
☆、第120章
袁璐屋里的那张huáng花梨木的软榻,最终还是没有真的被劈了当柴烧。
因为屋里的家具是是成套的,都是她娘陈氏给她的陪嫁,劈了这一件,屋子里的东西都凑不成套了。单一件拎出去都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毁了这一套就是袁璐都得心疼半天。
她气话实在这么说,但是花妈妈也在旁边劝着她说:“现在府里还有外人在,昨儿个国公爷刚在这里歇了,今儿您就把屋里的chuáng榻劈了,这样大的动静怕是谁都能知道。这不就是成心让人看笑话吗?况且下次若是咱们老夫人过来了,看到您这样对她jīng心挑选出来的东西,怕也是伤心……”
袁璐就只能咬着后槽牙给忍下来了。
梳妆过后,袁璐去了老太太那里。
前一天姜程氏和姚程氏去的太早,空着肚子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因此这天袁璐就让人在她们院子里准备了朝食,也趁着这个时候她去问问老太太的想法。
她去的早,老太太正在屋里头洗漱,听说她来了,就让人先端了点心给她吃。
袁璐吃了一块巴掌大小的双色马蹄糕就吃不下了,天越来越热,她也很久没休息好了,人总是恹恹的,胃口就更别说了。
老太太这里的马蹄糕又是照着孩子们的胃口做的,甜腻的很,一块糕点下肚子,她就觉得喉间很不舒服,喝了一杯茶才qiáng压下去那份恶心。
老太太出来后看只有她一个人在,就问袁璐说:“是你来的早了,还是她们来得晚?”
袁璐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昨儿个一屋子人候着,我瞧着她们怕是还不习惯府里的作息,就让人在院子里准备了吃食,等两边都用过了朝食,她们再来陪您说话。”
老太太就点头道:“亏你想的周到,我也觉着昨儿个让一屋子的人等的过意不去。今早一醒就赶紧起身了。”
袁璐看了看老太太的脸色,说:“您的脸色也有些不好,昨夜是什么时候睡下的?”
老太太就“嘿嘿”笑了两声,“昨儿个晚上我们老姐妹说话说晚了些。”
老太太年纪大了,连着两天没谁够,jīng神头就有些跟不上。
袁璐就劝她说:“两位老夫人都歇在咱们府里,您想跟她们说话随时都行,也不能连着两夜都这样熬自己的身子。”
老太太被她念了也没有不高兴,只说:“知道了,知道了,一大早的就在我耳边念叨,比我这上了年纪的老婆子还啰嗦。”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汐姐儿和泓哥儿已经过来请安了。两个孩子进来了先看屋里只有老太太和袁璐两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要像昨天那样满满当当一屋子都是不认识的人,可真是教他们不自在。
朝食也摆上了桌,澈哥儿却迟迟没有出现,袁璐就让丫鬟去喊。
泓哥儿替他弟弟解释说:“他昨天说功课落下了好多,就让姚江表哥跟他住在一个屋里,说要晚上一起用功呢。”
袁璐就笑着摇了摇头,对老太太说:“澈哥儿要真要能熬夜看书,看到早上误了时辰起身,我还真是睡着了都要笑醒了。”
老太太也跟她一起笑,“那个鬼灵jīng,好话是一套一套地说。其实肚子里那些个小主意多着呢。也就能哄哄泓哥儿。”
泓哥儿继续替他弟弟争辩道:“祖母、母亲,不是这样的,弟弟这两天回来上课以后真的比从前认真了许多。姚江表哥也是觉得自己跟不上蒋先生教的东西,才同意跟弟弟一起的。”
这时候澈哥儿和姚江和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澈哥儿进门的时候还在捂着嘴打呵欠,一脸困倦的样子。姚江没比他好多少,眼睛底下也是一片青黑。
袁璐见了就问他们说:“昨夜你们什么时辰睡得?怎么都是这样一副样子?”
澈哥儿揉了揉眼睛,老老实实地道:“子时睡的。屋里的两排蜡烛都烧没了,我们就睡下了。”
袁璐就说他们:“就算是为了学业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你们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怎么能这样胡来?今早就这么困倦了,一会儿上课怎么办?”
澈哥儿努努嘴,“上课前还要打拳呢,打完就jīng神了。”
袁璐点了点他的小脑门,“就你话多,说什么你都要辩上一辩。”
澈哥儿就摸着脑门,对他娘撒娇式的笑笑。
袁璐将他揽到怀里,又对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姚江说:“一心上进那是好的,可你也不能听你表弟的馊主意,这要把身子熬坏了,再好的学问都是没用。”
姚江对她规规矩矩地躬身作揖,道:“江儿受教了。”
他面庞跟高斐有几分相似,但看着可白净多了,此时虽手脚还是有些拘谨,身上的书卷气却是跟姚程氏和姚小溪那对母女身上的市井气完全不同,倒是让人看着也觉得喜欢。
袁璐就多问了他两句课业跟不跟得上,要不要让先生给他单独讲课。
姚江垂着眼睛一一作答:“现在确实有些跟不上,但是现在先生讲的千字文,我在私塾里也学过一些。一些不认识的字跟着澈表弟一起自己学一遍,白天上课也就不怕了,并不用先生单独为我耗费光yīn。”
他话说的一板一眼,既不生分,却也说不上亲近。
袁璐听完也就不劝他什么,只说让他进学的时候也注意身子。
一通话说完,饭桌上的朝食也都摆好了。
澈哥儿昨天上课的时候听到姚江的肚子叫,知道他没吃饱,就打听了下他在家里一般早上吃什么,知道了他在家都要吃ròu包子油饼什么的,回来后就特地跟他祖母说了。因此这天大的饭桌上就多了这两样东西。
老太太当然是不能吃油饼的,袁璐就给她夹了个ròu包。
三个男孩子都是吃起ròu包油饼,袁璐想了想也觉得以后府里的伙食确实要改善下,一味迁就老太太吃的清淡,她自己是没问题。可是三个孩子,尤其是泓哥儿和澈哥儿都是又要学武又要习文的,大早上不吃点油水进肚子确实不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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