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姐姐好。”白若兰甜甜地说。
“你在京中都听说过她,莫不是淘气的威名远扬?”白敬宁调侃道。
左澈心眯着眼睛,声音娇气道:“表哥真坏,哪里有这般说自个妹妹的。因为靖远侯世子夫妇常年在京中居住,我娘亲和伯母关系极好,便常听说她提起老家的外甥女多么可爱呢。今日一见,兰姐儿生的确实讨喜,看着就招人喜欢。”
左澈心说话时候故作责怪的拔了下白敬宁手臂,显得非常亲近。
白敬宁宠溺的望着她,说:“原来如此。”
白若兰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问道:“左姐姐为何会来边城过年?”
左澈心一愣,白敬宁主动开口解释,说:“澈心从小体弱多病,此次来漠北是来寻医的。”
白若兰顿时了然,据说有位名医隐居在漠北,每年都听说有人专门来寻他呢。但是这位大夫神出鬼没,除了靖远侯家以外,大多数是寻不到的。
如此说来,左澈心主动示好,怕是八成要用到她的姑姑。可是不清楚是不是她敏感,总觉得左家姐姐待堂哥有些暧昧,动不动就扭捏的手动手脚……
想起熙宁姐姐,白若兰莫名有些难过。
她看向堂哥,问道:“堂哥秋天的婚期,二伯母会赶回来吧。”
左澈心面色一沉,白敬宁也脸色显得踌躇,说:“爹娘本是肯定要回来的。但是今年父亲据说要回京述职,再往返漠北也不晓得是否来得及。不过边城有祖父祖母做主,倒也无碍。”
无碍个头呀,还不是仗着白家势qiáng骆家势弱,才敢这般不当回事儿。
说起来骆家的婚事儿本来是落在白敬宁兄长身上的。但是白家二房长子中了进士,二夫人希望给儿子寻一门可以帮助他晋升的姻亲,便瞒着白家长辈直接给儿子在京中说了亲。
这件事qíng白家二房老太君是有些生气的,但是谁让儿子还要靠岳丈扶持,便不好发作,只要委屈了老二和骆家定亲。
“表哥不要伤心,姑父差事儿为大,哪怕有一分可能,姑姑也定会赶回来的。”左澈心安慰道。
白敬宁眉眼舒展,说:“嗯,公事儿要紧,我没有埋怨父母的意思。”嘴上如此说着,白敬宁心里也认为父母偏心大哥。好在骆熙宁xing子温柔,貌美如花,白敬宁远远看过她几次,心里有些许喜欢,但是凡事都怕比较……
他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左澈心的脸上,晌午明亮的日光落在她墨色的发丝上,泛着点点光泽,美的晃人眼目。左澈心不愧出身52书库,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不说,还特别温柔体贴。
“咳咳!”白若兰gān咳一声,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堂哥,故意道:“熙宁姐生辰快到了,哥哥可别忘了哦。”
白敬宁一怔,脸上微红,无语的拍了下白若兰额头,说:“你这个丫头……”
白敬宁陪着白若兰一起挑好了书,方才安心离去。
白若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就是对左澈心喜欢不起来……
她吩咐绣红准备马车,打道回府。
☆、第9章
午时,白若兰回到家里陪祖母吃饭。满满的一桌子菜,老太太吃不了多少,便盯着孙女儿吃,目光慈爱,时不时的扬起唇角,望着白若兰鼓鼓的脸蛋特别满足。
饭后,丫鬟给白若兰放好一杯木瓜奶茶,这奶茶方子是她娘亲配的,据说是可以让她胸前两块ròu丰满起来。以前白若兰不懂,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害臊,她小时候就属于大一号女娃,脸庞肥嫩,胸前壮阔的……最近生病瘦了下来,更显得上围ròu多,让她好不自在。
祖母的院子空dàngdàng的,寂静的午后只能听到白若兰略显稚嫩的嗓音徘徊在空气里,很温柔,好像冬日里的暖阳,没有那么炽烈,却刚刚好的落在皮肤上,非常舒服。
片刻后,耳边是老太太的鼾声,白若兰望了祖母一会,帮她掖了掖被子,接过丫鬟递上的方巾擦拭了一下额头,然后冲着大丫鬟点了点头,收拾好书本离开。
丫鬟一路送她,白若兰叮嘱道:“我要出趟门,晚上不回家吃了。祖母的药量今日要增加,别忘了嘱咐厨房,她受不得苦,就稍微放点糖水。但是别多了,否则药效淡了。”
“姑娘放心,奴婢晓得了。”
“嗯。若是有事儿,就差人去崔大夫那里哦。”白若兰眨了下眼睛,丫鬟心领神会。
白若兰命人备车,决定去骆家串门。虽然很想念爹娘,但是考虑到父母小别胜新欢,为了弟弟赶紧出来,午睡时候就不去打扰他们了。
骆家是本地望族,曾经祖上有过几位老爷同时在朝为官的辉煌时期,但是如今入仕男丁却只有大方一门,还只是个五品官。有的庶出子弟为了生计开始经商,很不体面,所以骆家最多也就是在边城自称名门罢了。
白若兰才入院子就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她探着头,慡朗道:“好呀你们聚会都不叫我么!”
骆熙宁抬头,露出一张jīng致的鹅蛋脸颊,眉眼仿佛水墨画画出来的,特别柔和。她身边坐着两个姑娘,都打扮的很是鲜艳,三个人目光同时落在白若兰身上,笑着摇摇头。
“你大病初愈,谁敢轻易给你下帖子。”说话的是城主之女,夏楠。她梳着月牙髻,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
“本来你病着的时候就登门看望过你几次,后来老太太都不乐意放人进去见你了。”骆熙宁堂妹骆熙容撇了撇唇角,道:“听说你姑姑要回娘家省亲,都怕你这个大忙人不会有空见我们。”
白若兰右眼皮一跳,父亲归来,她差点都把姑姑的事qíng忘记了。
“若兰瘦了。”骆熙宁开口,拍了拍身边座垫,道:“尝尝这个甜饼,我亲手做哒。”
白若兰拿起来吃了一口,说:“好……说不出来的味道。貌似还有花香。”
“嗯,真不愧是个吃货。”骆熙宁捏了下她的鼻尖,说:“我把玫瑰花瓣磨成末,加了蜂蜜做成甜饼馅儿。”
“难怪呢。”白如兰眨眨眼睛,暧昧道:“熙宁姐姐厨艺这般好,我堂哥享福了呢。”
骆熙宁脸颊通红,掐了她一下,说:“你个坏丫头!”
白若兰大叫一声疼,几个人都笑成一团。
夏楠望着骆熙宁,yù言又止。骆熙容捅了她一下,问道:“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夏楠一怔,犹豫道:“也没什么。说起敬宁大哥,我想起了她京城来的表妹。”
白若兰一愣,感觉到攥着自个的骆熙宁手指莫名一紧。她扭过头,见熙宁姐姐表qíng如常。
“可是左澈心?”骆熙容问道。
夏楠点了点头,说:“前几日她来我家做客,总觉得话里话外都是敬宁哥,还和我打听熙宁姐姐来的。”
“啊,这姑娘怎么如此不知羞呢。”骆熙容不满道。
“小女孩心境,不必当真。”骆熙宁笑着回应。
“但就是有些不慡,好像她和敬宁哥多好似的。而且看不起我们这的裁剪师傅,我本来要带她去本地最好的衣坊看花样,被她拒了。说是她外祖母亲从京城派人过来帮她做过年的衣服。”
“她外祖母是谁?”白若兰cha嘴道。
夏楠翻了个白眼,说:“你一点都不知道吗?”
白若兰摇摇头,道:“我们家人那么多,谁能全记住。更何况她是二伯母娘家的亲戚……”
“那你总晓得你二伯母的父亲是吏部尚书吧。”夏楠问道。
白若兰点了下头,白敬宁堂哥的外祖父是刚刚从吏部侍郎升到尚书的。
“左澈心是左大人长子的女儿。她娘亲是镇国公府李家嫡出女儿。”
原来如此。大黎一共就两家国公府,一个是贤妃娘娘出身的镇国公府,一个是日渐衰败的定国公府梁家。难怪左澈心说她娘亲和侯府会有走动了。不过镇国公府和靖远侯府可是不对盘多年,二伯母直接把外甥女送到白家到底怎么想的啊。
难道他们白家如今也想两条腿走路,一边抓着皇后娘娘娘家靖远侯府不放手,一边也要和贤妃娘娘娘家镇国公府扯上关系?
“难怪人家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的东西呢。”夏楠愤愤不平道。
“好啦,来者是客。我生辰日还给她下帖子了呢。”骆熙宁安抚她道。
“就是觉得她好烦人!”夏楠直言,说:“一副好像她和敬宁哥多熟悉的样子。”
白若兰沉默不语,她特别理解夏楠的感受,因为她刚刚也很不慡呢。
白若兰挽住骆熙宁的手臂,说:“不怕,熙宁姐,你和我堂哥都快成亲了,那位左姑娘闹不出什么大风大làng。否则毁了名节也是她自个的事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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