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如易_三月果【完结+番外】(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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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忘机楼,余舒将剩下的十多斤水晶收纳在书房中,用一口实木箱子装着,暂时放在yīn凉处。

  晚上薛睿没有回来吃饭,派老崔来送信,说他今晚有事要回薛府,今夜可能回不来。

  余舒看到薛睿这张假条,摇头直笑,不知不觉在忘机楼住了快一个月,两人都快把这儿当成是家,除了上下楼不在一间房里住着,同过日子也差不多了。

  大理寺那些案子就要抄录完整,她想了想,这两天就能打道回府了,事不宜迟,她明天就和薛睿说一声,收拾东西回家。

  月底有一堂司马葵的星术讲学,余舒拢共在太史书苑拜了两位院士入门,不提方子敬,司马院士一个月就只有三堂课。

  之前大理寺查案,把观星台封了,司马院士gān脆停课,直到纪星璇被抓进牢里,才恢复了讲学。

  不算入门拜见那一回,余舒今天是第一天来到司马葵的课上,就在观星台那座园子里辨认仪器,见到一两张熟悉的面孔,意外的是辛六也来了。

  “莲房!”辛六一见到余舒,便丢下正在说话的女孩子,跑上来挽住她手臂,撅着嘴娇声道:“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余舒瞧她气色大好,脸蛋又圆润起来,让她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道:“你身子好利索了?”

  辛六捂着脸点点头,眼珠子朝四周转了一圈,踮脚凑近她耳孔,小声道:“你知道吗,纪星璇死在牢里啦,听说是受不了刑讯,畏罪上吊死的。”

  余舒转头看着她,辛六小脸上怏怏的,并不是幸灾乐祸,而是一些些同qíng。

  “我知道,你们家里头怎么说的,她要杀你灭口的事还要追究下去吗?”

  纪星璇是没了,可是纪家还在,纪怀山有三个儿子,余舒没有特意打探消息,但也知道纪怀山在公堂上咬舌自尽后,司天监那边似乎出面给他保了个全尸,让纪家派人将棺木送回义阳老家去了。

  所以纪星璇一个人留在京城,不得已投靠了宁王,身边却连个说红道白的长辈都没有。

  辛六道:“人都死了,他纪家也落败的不成样子,连个大门都没有,要去哪儿追究。我家老祖宗开口,这事儿就算是结了,倒霉的是曹家,至今不知纪星璇找什么人害了曹幼龄的xing命。”

  纪星璇“死”了,便被认定是曹幼龄凶案的主谋,定xing为买凶杀人,可那天晚上在观星台上动手勒死曹幼龄的杀手,却不知所踪。

  司马院士人没到,余舒和辛六站在一座日晷台子旁边聊着,突然南边传来一阵张扬的说笑声,观星台下面站的十多个人扭过头去,就见不远处一伙走来三四个年轻人,有男有女,当中簇着一个身穿粉襦的女孩子,柳叶眉,翘鼻头,梳着一对桃心髻,脖子上挂着一只细细的金项圈儿,明晃闪闪的,刺人眼睛。

  辛六捅捅余舒,朝那女孩子抬抬下巴,问:“这人谁啊?”

  安陵城易学世家的公子小姐,还没有辛六不认得的,这新面孔,她估计是外来的。

  余舒回想了一下,道:“好像是江西世家的,姓湛。”

  辛六蹙蹙眉尖,“那个天玉风水的湛家么。”

  余舒好奇道:“什么天玉风水?”

  辛六正要解释,就见那一行人,竟笔直朝她们两个走过来。

  “女算子有礼了。”湛雪元带头朝余舒行礼,随同几人慢了半拍,瞄着余舒,一个个上来见。

  余舒朝他们点头,有些纳闷,这个湛小姐,不是拜在景尘名下学习星术的吗,怎么混到司马葵的课上来了?

  “几日前在荣盛堂见到余算子,未及问候,你便离去了,还望算子勿怪我当时失礼。”湛雪元冲余舒微微一笑,表面上有礼有距的,实则话里有些刁钻,这分明是还在记怪凶案那天下午,景尘名下那个女院生被传到小楼里问话,余舒当时给的那一个下马威。

  余舒挑挑眉毛,看着眼前的huáng毛丫头,懒得挑刺儿,便没接茬。

  湛雪元讨了个没趣,就扭头去与辛六搭话:“这位是辛六小姐吧,听说你入学时病了一场,这下身体大好了吗?”

  辛六朝对方笑笑,点点头,却不说话,她是个有眼色的,瞧出来余舒不待见湛雪元,当然不会同她套近乎。

  湛雪元又碰了个软钉子,笑容有些挂不住,遂与几个同伴往另一边去了。

  人一走,辛六就皱皱鼻子,对余舒道:“又是一个眼睛长在脑袋上的,你怎么认识的她?”

  余舒就将她那天晚上昏迷后,自己在观星台留了一夜,第二天大理寺接案问话的事和她说了说。

  辛六听后,望了一眼不远处的湛雪元,奇怪道:“那她不是景院士的学生吗,怎么跑咱们这儿来凑热闹?”

  余舒打了个哈哈:“我哪儿清楚。”

  第四百四十九章十公主

  辛六人缘儿好,一堂课后,随便打听了几句,就弄清楚为什么湛雪元这一伙人跑到司马葵这儿来,据说是圣祖祭日在即,景尘这个道子被皇上亲派到司天监参事,为主事大典做准备,太史书苑这边顾不上,所以就请司马院士代劳,让几个新院生跟着他识仪。

  辛六不光打听出这些,还有别的:“他们说你被举荐参礼,又让人替换下来了?”

  “嗯。”余舒对此并无多少可惜,就不知方子敬后来又找了耍“连你都选不上,真不知他们挑的都是些什么人”

  辛六替她抱打不平,两人走在出苑门的路上,余舒一边听着她嘟囔,一边看着手中司马院士今天发下的图纸,熟悉观星台的仪器,等到了大门口,两人道别时,她才和辛六提起来:“我这里准备过几日外出野游,寻个好地方纳凉,你有兴致吗?”

  “要出去玩儿?”辛六先是眼睛一亮,而后垮下脸道:“初四初五不行,端午我们府上摆家宴呢,谁都不能缺席。”

  余舒想想昨天晚上算好的晴雨表,伸手拍拍她肩膀说:“那就初三。”

  辛六高兴地点点头,她在家里闷了好些日子,有人带她出去玩儿,求之不得呢。

  “同行的还有谁啊?”

  “薛大哥和他妹妹,我弟弟小修,还有冯家小公子。”

  “…薛大人的妹妹?是哪一个?”

  “就是他们家三姑娘,名唤瑾寻,你不认得吗?”

  闻言,辛六脸上露出些异样,讷讷道:“是她啊。”

  “嗯,是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

  余舒瞧出辛六脸色不对,心中起疑,便不打算让她糊弄过去,“有话你就直说,瞒着我作甚?你要是这样,下回我听到什么消息,可不告诉你了啊。”

  辛六撅撅嘴巴,温温吞吞不想讲:“不是什么好事儿,都过去好久了,再拿出来掰扯也没意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余舒睨她一眼,扭头就走。

  “诶、诶,你别走啊,”辛六赶紧拉扯住她,看余舒一副“不想说拉倒”的样子,郁闷的不行,看看四周,拽着她走进对面的茶楼里,上二楼找了间雅座,将小二打发走,这才关起门来说亮话:“当今皇后娘娘膝下无子你应该有所耳闻,二公主是皇后嫡出,已然下嫁给陶文馆大学士的长子秋恒之,如今皇后身边只得一个十四公主,年仅九岁,你可知原本还有一位嫡亲的十公主呢?”

  余舒摇摇头,她是市井出身,刚刚熬出头没多少日子,哪里清楚皇城里头的事qíng,不过是接触过几个贵人罢了,虽有薛睿这个皇亲国戚做相好的,他平日却不同她八卦这些。

  “这十公主,三年前就殁了,说是得了伤寒病死的——”辛六往前倾了倾身子,半趴在茶桌上,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可实际上十公主是从观海楼上摔下来,大冬天的掉进水里,救上来以后不治而亡。”

  余舒听到此处,心中隐约有了猜测,遂问道:“该不会是十公主的死,同薛瑾寻有关吧?”

  “不单有关,有传言说,就是薛小姐害的十公主掉进水里的。”

  余舒一愣,紧接着拧起眉头,联想到薛瑾寻这宰相家里的千金却是一副怯弱的xingqíng,难道说就是因为这个传言?

  “所以安陵城里听说了这件事儿的,都不愿意和那位薛小姐有什么牵扯,薛大公子更是倒霉,白白丢了一个驸马爷的位子。”

  辛六轻飘飘一句感叹,余舒听在耳中,一时没愣过神,眨了几下眼睛,才gān巴巴地重复了几个字:“驸马爷?”

  “可不是么,我听长辈们私话,当年皇上有意将十公主指给薛大公子,就差一道圣旨了,最后关头,人却没了,薛大公子伤心之下,就离了安陵城,一去二三年才折京,真是个痴qíng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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