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说小屁孩子,装大人样呢。嗯,不过倒也是,这小子,快到了可以成亲的年纪了呢,只怕也开始懂点儿什么了?
哼,回头就给他订下亲事早日成亲,让他自个儿意味深长去。
武梁也是,若是别人倒还罢了,被自己儿子这么看着,她也难得小小娇羞了一下。顺手桌边摸来一本什么书,低头随意的翻着,只当不知道他们爷俩儿的话题。
心说这货这次出了力,肯定是想论功讨赏的。叫别人早些睡,分明是自己想早些睡……
自己dàng漾了一下,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
等两父子较劲儿完,程熙鼻孔朝天的走了,程向腾就过来抽走她的书,“看什么书呢?”
重音放在“书”上,武梁觉得他的意思是,书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我吧,咱gān正事儿吧……她下巴不抬,翻着眼睛瞧他。
结果程向腾一看书名就啧啧了,“你还懂易经?能耐啊。那你能不能掐指儿算算,今儿个你是福是祸?”
原本是易经啊?武梁想笑,她也只是被程熙看得窘了窘,拿在手里当道具的,自己就没真的拿眼去瞧。
也不知道自己这案上怎么摆了这么本书,难道什么时候从昭明寺顺了人家一本?
她扯着程向腾衣襟儿,把人拉近些,媚眼如丝的笑,“侯爷,易经我是不懂的,不过脱衣经我倒懂些。”说着整个人都捱上去,“侯爷大人,让本夫人伺侯伺侯您吧。”
今儿个她是真高兴,刚才还米希了几小杯酒呢,正有些微薰带燥。再说既然程向腾留下来过夜,自然是要睡的,这事儿反正没跑,不如gān脆卖个乖,自己也得个乐。这种自觉她向来不缺。
投怀送抱,刻意勾搭,身子无骨似的,声音就带钩似的,引得程向腾喉头滚动,想说的话却完全噎住吐不出来了。
话题和氛围太不对,这要怎么聊?
程向腾于是歪着脑袋装着大爷,享受女人的服侍。
结果说自己懂脱衣经的女人,却根本不肯好好服务,脱个衣裳慢慢吞吞,身子倒这里蹭蹭那里摸摸,惹得人身上起燥,心里难奈。
最后实在觉得她太耽误功夫,gān脆自己动手除衣觅食,三下五除二剥gān净了碍事儿的遮羞布,把人扔进chuáng帷里,饿láng扑食而上。
许久不曾亲热,两人都压抑至今,如今放闸泄洪,只觉体内热流来势汹汹,哪还顾得别的。
男人一边动作还一边嘴欠,“我就说,得赶紧娶回家去。你看你这,明显想男人想到不行了嘛。”
武梁哼哼唧唧意有所指,“哪有,我行得很啊,是不是你快不行了啊?”
“你正试着,还不知道我行不行?嗯?”越发卖劲用力。
颠来倒去的,折腾了许久,停下来后两人都气喘汗腻的,武梁累得气儿都不想出了。
程向腾哼笑,“不是说还行吗?”
女人乖乖的,没能再回嘴。
见人就要呼呼着了,程向腾忙去拍她,紧着jiāo待道:“我们很快就正式成亲了,那避子汤不准再喝知道吗?小心坏了身体。”
完全没人给他反应。
程向腾瞧着睡得不管不顾的某人,心想,明天一定要重新jiāo待,让她严格执行。
夜已深,四周静静悄悄。
这安静却与平时空dàngdàng独自一人时不同,她就踏实地在他臂弯里,有熨帖的温度,有浅浅的呼吸,胸腹微微的起伏,温软的触感。怀里被塞满,心里也满满的。
忽然又庆幸刚才什么也没有问出口,如果当时他责问,怎么还会有这么美好的晚上。
算了,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做的,都由她去吧,反正他会看着她,帮她料理善后就是了。
程向腾有一搭没一搭拍着她,半晌才轻声道:“睡吧,坏家伙。”
…
武梁原本还以为,她既然不像别的女人那样,是凑着男人的功勋得的封赏,而是经过朝堂热议,象模象样当件政事处理的,那谢恩是不是也该去那金銮殿上走一遭?哪怕是金銮殿外呢,也可以借机瞻仰一番那至高至上的所在吧。
结果发现她完全想多了。程向腾说,你是女的,当然不能走朝臣的路子,把这事儿拿到朝堂上议,不过是当时的权宜之计罢了。
于是仍然得后宫的gān活,拜见太后娘娘去。
武梁是真紧张,太后于她来说,是那种遇之不祥的生物。至少现阶段来说,不会对她有什么好话好脸色以对吧?她觉得可能面个圣,应该比面对太后轻松些,至少皇上一个男人家,又是晚辈,不至于对她一个女的刻薄。
程向腾却说,“两宫太后都会在呢,慈贤太后是为了全礼节的,不会乱找事儿。至于慈宁太后,那是自家长姐,便是在人后教导咱们两句,当着旁人面前时候,也不会多为难你的。”
越发勾得武梁心里直吐糟,暗说那是你长姐,和咱没关系,人家不会为难的是你,也和咱没关系。
结果发现她又一次想多了,人家两宫太后都没有什么挑刺行为。按部就班地见礼,赏座,然后将她从头到脚地评议一番,最后说到规矩,很官方地夸她来自民间,能有这般仪态,已经很难得了。
然后慈贤太后便招了同行的程熙过去,姑侄儿俩拉了手说话。倒是慈宁太后对武梁十分热qíng,兴致盎然的对她不停问东问西,对武梁在外间的生活相当的好奇,连日常都要过问一番。
武梁明白那不是关切,是无聊老妇女对八卦的热切。
这些不必细究,只要人家对她感兴趣,表现得很热乎,那就是好事儿,好过她惹人厌恶。
武梁耐心地讲她在外间的经历,捡一些路途见闻,也编几个小笑话讲给她们听,气氛还算不错。
只是让武梁不安的是,慈宁太后虽然和程熙嘀咕着,不怎么cha嘴她们这边,但武梁却总觉得她的目光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好像她面上开了花似的。
那目光不同于慈贤那种好奇,而是默默的打量着,象是仍然在进行着某种评估。
或许对于慈宁太后来说,赏个封号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她要做人家弟媳,人家仍须考虑一下她够不够格吧?
她应付着慈贤,在这老女人絮絮评论时,也悄悄分神去听慈宁说话。
武梁听到慈宁太后在一边问程熙,你和你娘聚少离多,倒是怎么教导你的,说给我听听。
又问程熙身边有哪些人是武梁特意安排的,那么安排于他有何助益之类的。
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但话题好像也总围绕着她。
武梁心里虚虚的,总觉得慈宁太后瞧她的神色,象在思索着什么,象是要有什么事儿,着落在她身上似的。
她偷眼去瞧程向腾,示意他礼节已全,是不是该撤了呀。
程向腾也一直瞧着她呢,收到信号,马上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似乎想缓解一下她的qíng绪。
武梁吓得直想甩开他。不说人前牵手这一套合不合规矩礼制,单说在婆婆大小姑子面前秀恩爱什么的,就是多么招人嫌的举动啊,这不故意惹慈宁太后的眼嘛。
但程向腾却握紧了不肯松手,武梁陡劳的挣了几下无果,只能随他去了。挣扎太激烈了,好像嫌弃人家弟弟似的,似乎也是大罪过啊。
好在慈宁太后并没有生气,从头到尾面上挂丝笑,和程熙聊着,也照应着全局,做足了表面功夫。看他们两个人动作,也只是一笑了之。
倒是慈贤太后调笑起来,说他们恩爱至此鸳鸯难离,何不早日成双以解相思什么的。
程向腾竟然拉着武梁跪地谢恩,说臣遵谕旨,回头就择了日子成亲。
正当告退的时候,有外间宫女禀道:“回太后,柳大家的在外求见。”
柳水云来了。
…
如果说这趟皇宫之行,还有什么让武梁不顺意的话,便是柳水云的出现。
慈宁太后立时就面有不悦,道:“他怎么来了?”
说着若有若无的,似乎还瞥了武梁一眼。
这一眼看得武梁头皮默默发紧,总感觉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在里面似的。
慈宁太后可不是一味只知玩乐的没见识女人,人家可是位扶持儿子披荆斩棘坐稳大位的铁腕娘子,怎么说都得叫做事业成功型,面子里子,自然都是要的。
和柳水云的互动,不管有多么完美的理由来彰显他存在的合理xing,慈宁太后也从来不会在自己娘家人面前提起。
就象武梁不管心里愧不愧,也从来不会没事儿在程向腾面前提柳水云一样。
没想到他这会儿自己凑过来了。
慈宁太后话一出口,又觉得显得有点儿心虚气短的意思,gān脆又问道:“没看我这儿有客人么?”
宫女很快回话,“说是那边宫里已经散场了,就过来看看太后有没有旁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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