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在锦衣卫_庄生公子【完结】(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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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单刀直入,让牧容愕愣一霎,“呵,你这是替她恶人先告状呢?”他缓过乏来,坦言道:“有些事你是明白的,本官直说也无妨,若她不邀你,本官又怎会邀这徐家千金?”

  委实是吃醋了。

  君澄没奈何的撇撇嘴,叹气道:“其实她今日原本是想邀请大人同行的,也不知大人说了什么不中听的,她就中途改口了。属下……”他扬起一抹没奈何的笑,“属下是冤枉的,还望大人明察。”

  挑明的真相让牧容有些发懵,他面上木讷,黑魆魆的眼眸中却点亮了繁星似得,“你说的……可属实?”

  君澄颔首,“千真万确。”

  “……”

  震惊之余,牧容一霎哑在了那儿。脑仁开始不停的转悠起来,他说的哪句话不中听了?

  思来想去,他灵光一闪,貌似——

  他真的抱怨了她几句。

  嘁,心xing真小。牧容蹙了下眉,抬手摩挲着腰间金牌。

  见他沉思不语,君澄心一横,索xing敞开天窗说亮话,“世人的误解一旦筑起,若想拆除,那可就难了。大人掌管锦衣卫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理。”他仰眸看了看牧容的脸色,状似忖度些许,“人嘴不过两张皮,有些话放在心里憋得上,还不如一吐为快。人事如此,qíng爱亦是如此。大人本就稀罕卫夕,又何必藏着掖着让她当一个侍奉外姬?还不如……直截了当的告诉她。”

  话音落地,如他所想,留给他的是一派沉默。

  牧容泰然自若的凝望他,眸中光影晦暗不明,让人难以揣测他的qíng思。有意无意间,那浓淡相宜的眉心似乎攒了攒,平白生出一丝寒栗来。

  千丝万缕的qíng绪裹挟在空气中,震dàng着将两个人包围起来。深知自己有些僭越了,君澄被那道眼光盯的难受,将视线调向下方。

  明明是安祥的静谧却让人十分难熬,唯有烛灯里爆发出“哔啵”的声音。君澄没有细数究竟是过了多久,那劈头盖脸的怒叱并未到来。

  “若真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本官也不用如此费心了。”牧容笑的和风细雨,温润的眼波却蕴着一缕不和谐的怅然,“越是稀罕的东西,越想捂在手中。本官不告诉她,那便是保护她。你也看见了……”他踱步走到窗前,推开窗子,淡淡看了眼寂寥的星幕,“树大招风,本官这颗脑袋那么值钱,真是生怕她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君澄闻言,纵使有千万个道理也噎在了那儿,坑不出一声来。

  锦衣卫内部有令,不及而立不可谈及婚嫁,一半是为了清心寡yù,另一半……自然是不想让他们这些血气方刚的男人有任何后顾之忧。唯有这样,为圣上效力才更加妥帖。

  堂上官虽然不受限制,可牧容多年以来皆是恪尽职守,不想破了这个规矩。最为重要的是——

  他虽然身经百战,却还没有qiáng大到可以不去顾忌自己的软肋。

  又是一阵沉默,君澄有些懊丧叹了口气。

  外人都想攀权富贵,将女儿嫁入世家大族。依他来看,哪家的姑娘若真爱上这官家子弟,恐怕才真是一种不幸。这世家的生活不比小门小户,写满了身不由己。即便是爱着一个人,或许也不敢轻易道出口。

  如今一看,只有作罢了。

  君澄叹了口气,正准备打退堂鼓离开,谁知牧容却遽然开了口——

  “不过,你说的很对,”他笑容宴宴的侧过头,“本官去找她便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本官自然不喜欢看到她气恹恹的。那些个误解……还是尽早解开的好。”

  苍天,可算开窍了!

  雀跃登时徘上心头,赶走了整天的逾期,君澄如负释重的舒了口气,也随着他一道儿笑起来,“大人,赶早不赶晚,你现下就过去吧,她这会子就在房里。”

  牧容颔首应了声,有些迫不及待的朝门口走去。顾不得思忖自己是否有些多思多虑,君澄的话让他莫名后怕起来。

  依照卫夕那个倔脾xing,若真误会他了,恐怕得怨他一辈子!他们本就是若即若离的态势,若因为这渐行渐远,那便是得不偿失了,比剜心割ròu还要痛苦。

  这会子刚打开门,君澄却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喊住了他,“大人留步!”

  牧容脚步一顿,狐疑的看向他。

  “我这有一个莫名其妙的节礼,”君澄眯眼笑着,抬手敲了敲怀里的木匣,“是卫夕给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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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门被人笃笃地叩响时,凝着铜镜出神的卫夕吓了一跳,继而将夹袄的带子重新系好,踅身走到门边。

  廊上的灯笼很昏暗,看不清外头是谁,不过这徐府塞满了锦衣卫,铁定不会有坏人混进来。

  她心无旁骛的开了门,看清门外之人后,面上难掩愕然之色。

  牧容立于门前,身着竹青色的jiāo领常服,腰系玉带,整个人显得丰神俊朗,但那眸光却是温雅绻缱的,像是蕴着万千思绪在里头。

  清冷的风从门外灌进来,她回过神来,嗫嗫道:“大人,你来做什么?”

  “来看看你。”牧容面色无异,话很随意地说出了口,嗓音却无比轻柔。

  卫夕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眼珠向下转了转,抬手将散落的qíng丝拢在耳后,“属下好的很。”沉默了须臾,她清清嗓子道:“大人看过了吧?我要休息了。”

  她背着光,面部的jīng致轮廓氤氲在昏暗之中,然而冷漠和疏离还是直直地晃入了牧容的眼眶。逐客令一下,他不耐的蹙了下眉,并未表态,也没挪动分毫。

  两人对视须臾,仿佛就这么杠上了。

  意味不明的眼光在夜风中杀了会儿,卫夕受够了这种波涛暗涌的不和谐气氛,在心里剜他一眼,二话不说的抠住了门框。

  正准备闭门谢客,谁知牧容却忽然发力,顺着她身侧的空当挤进了厢房。

  毕竟是多年习武之人,身法利落让人始料不及。她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她嵌入怀中。

  “那绿豆糕分明是你买给本官的,为何不直说?”他直截了当的问出了口,揽着她的肩,一手钳住了她的下颌。

  头被他抬起,卫夕被动的凝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颇为透彻,就这么一下子看到了她的心底。

  “嘁,君澄敢出卖我。”眼见自己露馅了,她忿忿的嘬嘬牙花子,继而懊丧的闭了嘴。怪不得别人,谁让她犯抽呢?竟然突发奇想给这扫把星买绿豆糕!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牧容似乎看透了她,紧了紧臂弯,将两人的胸口紧紧贴在一起,“即便是君澄不说,本官也能猜出来。知晓我喜欢绿豆糕的,除了我的家人,也只有你了。”

  在波涛暗涌的官场厮混,私事他鲜少外漏,但他记得清清楚楚,章王府抄家后他赠与了她一只玉镯。就在那时,他鬼使神差的bào露了些许儿时的癖好,却没想到……她还记得。

  思及此,他眼波清和地晃了晃,徐徐暖意从心尖蔓延开来,让他迷惘的神思登时清醒过来。

  卫夕被他箍的有些喘不上气,呼吸愈发急促起来,卷起一阵清雅的香气引入她的鼻息。如兰似桂,沁人心脾,她却被熏得头昏脑涨。

  “罢了罢了,不就是一个绿豆糕嘛!绿豆糕的确是我买的,优待受伤之人是应该的。”她吁了口气,大义凌然的抬起头,“我承认了,大人还有别的事吗?”

  “……当然有。”

  牧容垂眸睇她,面上严肃而凝重,带着不可置否的气势。然而他的眼神却格外深切,仿佛都要把她灼化了。

  四目相对中,遽然迸出了暧昧的qíng绪,一道道缠绕在心间,让人指不出开始发颤。

  许是许久不跟男人亲近了,卫夕的脸颊登时染上了柔艳的粉,怯怯往后缩了缩,却又被他重新带回了怀中。

  牧容并未多说什么,打横将她抱起来。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正平八稳的朝着拔步chuáng踱去。

  ……这是要开荤?!

  要不要这么拼?难不成还准备带伤上阵!

  脑中愕讷一阵,卫夕遽然清醒过来,抬头盯住他那俊丽的侧脸,“大人这是疯了?你还受着伤呢,大夫说了不能剧烈活动,快放我下来!”

  这屋子的隔音效果不太好,怕别人听到,她可以压低了嗓子。嘶嘶的声音还要带着咆哮的腔调,听起来有些古怪。牧容充耳未闻似得,只是淡淡地勾了勾唇。

  见他不回应,卫夕拢起眉心,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姿态,“大人不能这样,听我说,你还有——”

  劝说的话没说完,就她被堵在了喉咙里。牧容不轻不重的把她丢进chuáng褥中,不待她反应,人已经如山一般的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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