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打开窗,站在窗边努力做着深呼吸。
“毓毓,冷死了, 你开那么大窗做什么?”黄婷婷扑过来把窗关上, 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外面风这么大你还开窗。”
朱毓咳了一声, 坐会位子上,“有点闷嘛。”
“闷倒是, 今天天不错,太阳也挺好。”黄婷婷冲着窗外看了两眼,叹息道:“可惜了就是风太大。”
朱毓尴尬地咳了两声,一手扶着额头挡住脸,敷衍地应着:“是啊,风大。”
“感冒了?”顾南行怀里抱着一沓数学作业回来,看了她一眼,“那天冷到了?”
朱毓身子微怔,脸上爬上一层可疑的红,声音低似呢喃,“没、没有。”
顾南行没再说话,“嗯”了一声就走了。
“有情况?”黄婷婷半仰凳子凑过来,问的一本正经却半点遮不住脸上那看戏的笑。
扶着额头的手还没拿开,偏开了些脑袋,装模作样翻着手里的笔记本,“没情况。”
“没情况你脸那么红?”黄婷婷转了个身,手伸过来屈指敲了敲桌子,脑子里联想到什么,笑眯眯问:“你就没什么想法?”
说着,她还凑近了些,趴在她桌角边,“你别跟我说不知道啊,我不信。我觉着吧,他最近表现好像明显了不少。”
黄婷婷朝前扬了扬下巴。
朱毓抬头望去,那边是在催作业的顾南行。
想法,不是没有。
朱毓看着那个背影,脑子里乱七八糟蹦出来一堆有的没的。
有些事还在疑惑里,她不敢确定,所以不敢想。
“老何,老何来了!”
路名急匆匆跑进教室,气喘吁吁地报信。
听见老何来了,抄作业的笔速更快了,抄完的赶紧把罪证丢开。
一个个要么摊着书,要么拿着笔记本,装模作样地认真学习。
黄婷婷没等到答案,撇撇嘴转了回去。
朱毓在顾南行转身前,适时的收回了目光。
老何进来,手里两大摞试卷看得人头皮发麻。
顾南行把作业交上去,老何顺手把试卷给他,一边嘴里还念叨着:“抱怨也没有用,都是高三备考生了,这点心理觉悟还没有吗?也不看看你们那月考,考得像个什么样!中午吃完饭,那几个另外有作业的自己到我办公室里来。”
老何搬了张凳子坐在讲台前,手里捧着他那泡着养生枸杞的茶杯,屈指敲了敲讲台,登时当当两声。
底下同学们心里一颤,就听他悠悠道:“今天就不让你们拆桌子了,动静大的一会影响别的班。桌子上书都放地上去,课桌两边走道里。都自觉一点,不用我再提醒了吧?每次考试前说一遍,你们听不厌我说得都烦。”
“试卷一共两张,两节课加一个课间。题是难了点,都给我认真做,一个步骤就是一分,就算你写不出来不会做,公式给我抄上去!特别那种跳步骤的别让我逮到啊!跳步骤还做错的,步骤抄一百遍!”
试卷传下来,朱毓帮顾南行拿了两张用笔压着。
黄婷婷转过来传试卷的时候还顺口跟朱毓吐槽了一句,“老何日常丧心病狂。”
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就是说老何考试这事,结果拿到考卷扫了一眼后面大题,惊了。
老何这是嫌整不死他们还是怎么的?
大题全是上礼拜他讲的难点,就那种一节课只能讲几道题的那种,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顾南行回来,见她满面愁容的样子,一边搬书,一边笑。
刚才发试卷的时候他扫了两眼,其实后面那些题那天他们押题的时候他有几道都押到了,只不过没想到老何一下把难度复杂了不少。
虽然用的公式思路都是一样的。
就看他们能不能想到怎么套公式了。
写好班级姓名,朱毓盯着试卷看了一会,微微侧头,小声道:“我能不能求助?”
顾南行低着头在写班级姓名,嘴角微扬,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呢?”
好吧,我觉得不能。
朱毓撅着嘴悻悻而归。
趴在桌子上一边做题一边胡思乱想。
数学题真的有一种催眠的魔力,特别是你绞尽脑汁做不出来的时候。
就在朱毓昏昏欲睡,上眼皮跟下眼皮奋战了一通即将如胶似漆黏在一起的时候,下课铃响了。
教室外走廊零零散散走过几人,然后越来越多。
老何坐在讲台上,皱着眉头批作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下面考试的,再时不时望一眼教室走廊外,大发慈悲道:“要上厕所的赶紧去,一个一个去,其他人继续考试,不要交头接耳的搞小动作。”
朱毓开了点窗,冷风吹进来醒了醒神,微微叹气。
清醒完又赶紧把窗关上了。
顾南行侧头看她,眼皮微抬看了眼老何,换了支铅笔,一脸正经的歪了身子在靠近朱毓那边的桌子上写了点什么,然后轻咳了一身示意她看。
朱毓本来万分欣喜,以为这人良心发现要给她传答案呢,结果果然还是高估了他。
昨天没睡好?
就五个字一个问号。
朱毓瞥了一眼,偷偷摸摸拿橡皮擦掉。
然后也换了一支铅笔,画了个感叹号。
不是写的,是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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