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底的椭圆,附带一个圈,她还煞有其事的打了个阴影。
顾南行看了眼,低下身子趴在桌子上,手臂遮了半张脸。
但朱毓听见了他那一声轻微的笑,轻哼了一声,把那感叹号擦了,扭头没理他。
两节课加一个课间,一共也就两个小时不到,试卷又那么难。
老何喊停笔的时候,大半人才做了四分之三。
当然了,除了朱毓隔壁这个另类。
一早就全做完了趴在桌上无所事事。
她还在奋笔疾书,余光瞥见隔壁的人检查完试卷之后就没事做了。
时不时看她一眼,要不就课桌上写两句话。
除非是答案,不然朱毓这个节骨眼,半点都不想理他。
“我也懒得收起来了,你们同桌之间互换一下吧。”老何问前排的同学要了试卷,翻着看了眼又还了回去,眉头微皱,“顾南行,把你的拿过来,你跟朱毓合看一下。”
顾南行的考卷刚到朱毓手里,还没拿稳又被征收了出去。
老何盯着那考卷,“啧”了一声,“你这字……高考的时候写端正点。”
顾南行咳了一声,点了点头就转身回来了。
坐回位子上,伸手拿了朱毓的卷子,一手支着下巴,笑眯眯冲她招了招手。
朱毓不情不愿地搬着凳子坐过去,想了想又退了一点距离,基本还趴在自己课桌上,不过是边边上了,够她看得见试卷就行。
“都认真改啊,我一会收上来要看的。”老何拿了支粉笔敲了敲讲台,然后开始讲题。
前面的基本报了个答案,多一点的也就讲了一个步骤。
重点在后面的大题。
顾南行看着朱毓的试卷,大题基本没做几道,不过好在做的基本都对了,偶尔几个步骤有点问题。他转头问,“我给你写考卷上,还是写纸上了你自己研究?”
朱毓眨了眨眼,回头掏出自己的笔记本递给他,拍了拍,笑道:“写吧,麻烦你了,大佬。”
顾南行一边写一边小声跟她吐槽,“其实最后那道题我怀疑老何出错了,条件是能算的,就是那答案有点离谱。我琢磨着他要么就是出完了没仔细算答案,要么就是直接哪搬的题,换了数字没推结果。”
朱毓翻了个白眼,“这说的结果不是一样的吗?”
顾南行狡辩了一句:“过程不一样。”
刚刚考试时候他写在课桌上的还没有擦掉,朱毓这会无聊有了闲工夫去看他写了什么。
结果气得直翻白眼,戳着桌上的字,又转身去戳他大腿,压着声音骂他,“顾南行你幼稚不幼稚!几岁了还玩爸爸跟儿子的游戏!”
顾南行神色不变,一只空着的手伸下去,抓住她作恶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轻声道:“别闹。”
朱毓微愣,低头看着那牵在一起的两只手,脸颊又可疑的红了。
挣扎了一下缩回手,趴在桌子上把脸埋了起来,闷声嘀咕了一句,“到底是谁在闹啊。”
顾南行听见了,没接话,一声轻笑若有似无地飘进她耳中。
桌上几个字写的还算工整,这会被朱毓压在了手臂之下。
写完了吗?
难不难?会做吗?
要不要求助?赶紧求我,我教你。
快叫爸爸,答案给你看。
朱毓握紧了刚刚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手心发烫,那双手的触感似乎还在。
从指尖传来一阵麻木的感觉,透过无数的神经传进她心里、脑中。
脑袋里嗡嗡地响,耳边仿佛只剩他方才那一声轻笑。
轻轻的,柔柔的。
特别好听。
-
下午临放学前,老班来跟他们开了个班会。
“马上就考试了,还有一个月多一点,你们一个个的皮都给我绷紧了。学校通知这礼拜五开家长会,大家回去都跟家里人说一下。”
老班手里拿着笔,讲台上当当敲了两下,“都听好了啊,要爸爸妈妈来,没空的让他们给我打电话报备。什么叔叔阿姨爷爷奶奶的,都不行知道吗?”
朱毓脸上僵了一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通知完,老班就走了。
一直到晚自习的时候,朱毓都是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今天晚自习是他们物理老师值班。
物理老师叫苏铭,同学人称苏美人。前几年刚入职的,教的他们是第一届,正好一直带到了高三。
起这个名字当然是有寓意的,苏美人高高大大起码一米八的个子,可是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特别清秀。上课讲话也是幽默风趣,非常受同学们喜欢。
芳龄二八还没有女朋友,虽然有点惨,但无疑成了这宏华六中一众老师中最受欢迎的一个。
校论坛排名仅次于顾南行。
苏美人今天本来是要来给他们发试卷做的,但是看他们那一个个愁眉苦脸改数学卷子的模样,最终还是没忍心。
“试卷照发,我不盯着你们私底下也别抄来抄去了。马上就考试了,再抄也没什么意义。实在不会的就空着,明天有物理课吧,明天上课再讲。”
苏美人把手里两大摞试卷放在讲台上,呼唤了一下他的课代表,“张桦,你等会课间把试卷发一下。还有那几个垫底的,另外布置了作业的,作业收一下,明天一起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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