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公子:小老师,别害羞_miss_苏【完结】(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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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chuī来,白桦林里叶声哗哗。一条长路通向远方,而心上的人啊即将为了祖国而奔赴前线。不知道他何时才能归来,纵然不舍却也知道为了祖国的安宁,所有有抱负的男子都应该毅然踏上征途。可是她的心里毕竟漾满了悲伤,无法想像,见不到他的日子,她将如何度过。

  唯有最后为他跳一支舞,将所有的心声都寄托给这片白桦林,请于他经过的路边,替她将他守望……请保护他、陪伴他,就像她永在他身旁。

  袁静兰的心神完全融入音乐与舞蹈的qíng境里,只觉心中腾涌着欢乐,却也无限地哀伤。她的动作柔曼而有力,眼泪却也不自觉滑落眼角。

  世间最痛的不是yīn阳永隔,而是——生别离。

  静静水畔、宁谧夜色里,忽然响起静静的掌声。

  袁静兰就是一愣。

  水畔垂杨柳的后头转出英挺的少年,目光灼灼如天上恒星,“我就知道你会跳的很好。”.

  袁静兰慌了,提起土篮子撒腿就跑。

  河边是工厂排渣之地,废煤渣堆成高高的小山,袁静兰慌不择路地向下跑,被大焦煤块儿给绊倒,láng狈地跌倒在地,身子顺着煤渣坡面向下滑……

  “你看你跑什么呀。再说你跑,就能跑的掉么?”

  人家靳万海根本就没在后头追,只是好整以暇先到了坡底,蹲在那儿伸开手——袁静兰就自己滑到人家怀里去了。

  袁静兰恨得连忙推开他,“你gān什么?”

  靳万海软玉温香抱了个满怀,虽然只是短暂一瞬,不过却也足够开心。白天的郁卒就也散了,也不顾煤渣堆脏,顺势就坐下来,就在袁静兰身边儿。

  “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跳舞。就是在这儿。有次我骑自行车从这河沿儿经过,时间也跟今天差不多,就正好看见你在这儿跳舞。”

  靳万海眯起眼睛来,回想当日qíng形,“那天还微微有点雾,我远远看见河沿儿上有人在跳舞,那样好看,还以为是河里出了妖jīng……”

  “你!”袁静兰恼了,伸脚踹靳万海。靳万海正坐在煤渣堆上,这一踹,人就顺着煤渣往下出溜。不过不láng狈,倒像是打话题。

  那家伙身子向下出溜着,人却转头而笑,“你不知,最美的女子就是妖jīng么?她们最擅勾魂摄魄,我那晚就丢了魂。”

  靳万海的身子终于随着滑坡出溜到了坡底,他的眸子却始终定定落在袁静兰身上,“喂,你可看见了我的魂?”.

  袁静兰再躲闪,又如何听不懂这话里的含义?

  少女惊恐大于惊喜,只起身想逃,“你,你跟我说什么封资修的鬼话!我,我要回去了!”可是起来的太慌了,脚下的煤渣堆又是一顿滑坡。无巧不巧地,身子已经在坡底的靳万海一伸手,就又将袁静兰抱了个满怀!

  袁静兰如何不恼,扬手推开他,“你,你不要脸!”靳万海摇头叹息,“魂都没了,还要脸gān嘛?”.

  袁静兰又羞又怒,眼泪都被迫得落下来,“靳万海你到底想gān什么?你妹妹欺负我还不够,你也想拿我当你们的玩具吗?”

  “你们是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女,我是黑五类的狗崽子,可是这身份不是我袁静兰自己想要选择的!我生来就在这样的家庭背景里,我无法选择,但是不等于我就得给你们当玩具!”

  袁静兰含泪怒目瞪着靳万海,“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靳万海,别以为我会乖乖听你摆布!”

  袁静兰的邻居,有一枝花之称的美丽女孩,一直被街上一个痞子追求而不答应。后来痞子的老爹当上了造反派头头,而那女孩的父亲曾经是开药材铺子的,所以那造反派就说她家是资本家……没办法,为了救家人,那女孩只能委身给那个痞子!

  同样的事qíng,难道也要发生在她袁静兰身上么?她绝不,死也不!

  “靳万海,全校同学都知道你将来是要跟于静怡结婚的。更何况于静怡也是我的朋友,她又是那样好的女孩子,所以请你惜福,不要再来招惹我!”

  袁静兰只觉心中憋闷,仿佛千头万绪无法理清。她当然明白靳万海跟那个痞子是不可相提并论的,可是那种难过就是如同棉花团狠狠塞在胸腔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就连此时自己来捡煤渣的惨景竟然也让他看见!——她最后的一点自尊定然也已经被他踩在脚下!

  她不喜欢这样,真的不喜欢……

  袁静兰推开靳万海,哭着跑走。

  连土篮子里的煤渣都忘了拿。

  其实拿也没用,一篮子的煤渣在撕扯里早已经散落一地。靳万海皱眉,望了望脚下的土篮子,再扬眸去望月光下哭着跑远的背影,也只觉心如乱麻。

  他做错了什么?

  是不是他对她的感觉全是错了,她根本就对他无意?

  她是袁家的女孩儿,他很早就知道。父亲当年受袁家恩惠,这事qíng就算旁的兄弟姐妹不知道,他却是知道。大哥从小xingqíng略显轻狂,所以父亲很早便已经培养他,于是将许多事qíng都说给他听。

  于是他不可能不去注意这个袁家的女孩儿。

  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只是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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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后第三更。】

  总会相见(第③更)

  夜色深浓,袁静兰疲惫睡着.

  简桐始终握着母亲的手,望着母亲于睡梦间依旧皱结的眉。

  追忆旧事看似简单,仿佛只是静静讲述即可,并无大大波澜;可是简桐明白,其实让妈再回到旧日qíng境当中去,这本身就是巨大的心力耗损。

  除非不曾深爱,否则岂能在回忆之时只有云淡风轻?

  简桐安顿好了妈,出门给兰泉打电话。兰泉的嗓音在电话里有点疲惫,“爷爷和李奶奶还都好,只是蔺老爷子睡得沉了些。医生叫我们警醒些,经常呼唤一下老爷子,担心老爷子会就此昏迷。累”

  简桐的眼泪流下来,打了车去了医院。

  胡茬子爬了蔺鸿涛满脸,他望着简桐,目光轻柔,“不是不叫你来的?”

  简桐含泪摇头,“蔺大哥,你的爷爷也是我的爷爷。萌”

  最苦最危险的时候,蔺大哥始终在她身畔。如今蔺爷爷有危险,定然蔺大哥最孤单最无助的时刻,所以就算她是个孕妇,又岂可不出现在蔺大哥身畔?

  蔺鸿涛明白,深深凝望简桐,“好。”

  一声“好”,已是万语千言.

  兰泉凑过来低声问,“妈没事儿吧?”

  简桐摇头,“妈很敏.感,却也很坚qiáng。知道我打电话问舅舅的事儿定然是有事儿,可是并没有太激动。此时已经是睡了,我这才出来。梁叔看着妈呢,放心。”

  兰泉点头。

  简桐去看望了靳邦国和李淑兰,两位老人家都各自安好;简桐这才轻轻走进蔺水净的房间去。一灯如豆,暗色的灯光照着睡梦里的老人家。老人在梦中皱眉,仿佛被缠绕在什么沉重的梦境里。

  水净——鸿涛,简桐如何能不明白老人一生的心愿?他自己此生已经宛如一潭死水,却希望孙子能激流勇进。虽然蔺大哥不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可是老爷子其实对蔺大哥的感qíng,只比普通祖孙更深。

  水净——老爷子给自己取的这个化名,净是因为本姓的“敬”么?

  “靳水净,吃药。”有小护士莽莽撞撞直接推门进来,借着幽暗灯光随意唤了声名字。简桐听了就一皱眉,“护士你错了。”.

  其实她本不必这样较真儿,可是普通的病人倒也罢了,对于老人家而言,名讳是应该被尊重。

  小护士也红了红脸,“啊,真对不起。隔壁老人家姓靳,这位老人家姓蔺,名字里又有个净字,这两个字听起来都跟‘靳’好像,所以我经常给弄串了。”

  小护士红着脸颊态度很好,简桐反倒不好意思起来。蔺水净闻声也缓缓醒来,像是大梦一场。

  蔺鸿涛等人进来帮着小护士给蔺水净吃药,简桐走出病房却变了脸色。

  兰泉敏.感跟出来,“怎么了?”

  简桐面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兰泉你是否记得,李奶奶和蔺大哥在温泉山庄讲述往事的时候,都曾经提到过一件事:蔺爷爷当年是孤儿,投奔到李奶奶身边的时候,据说自己都记不清自己的姓名……”

  兰泉点头,“是有此事。李奶奶事后与我说,蔺爷爷‘敬重’这个名字还是李奶奶给取的。李奶奶还说,没想到给蔺爷爷取名敬重,蔺爷爷却也当真一生以敬重回报。”

  简桐疲惫地垂下头去,心中只觉一团乱麻,“老公啊我在想一个问题,有没有可能蔺爷爷的本姓未必是敬,而是——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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