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夫人果然是靳家的姑奶奶。虎门无犬女,所言不虚。”理惠却没忘了先送上一句恭维话,“只要谭夫人肯与我们合作,或者最好能够劝说令郎作为我们的污点证人,那么我们就可以向谭夫人您保证,令郎绝不会受到任何的牵连。”
“我们的目标,只是蔺鸿涛。”理惠倒也坦诚,“他如今身兼白虎团、黑龙会,更重要的是还有山田组这三大bào力团的首领,对我国治安构成极大威胁,是我国警方不遗余力也要重点打击的对象。”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是个中国人吧……”靳欣也不傻,冷冷接过理惠的话茬儿,“尤其他爷爷和外公还都是抗日元勋。”
理惠笑起来,“谭夫人这样说也没错。易地而处,如果贵国也出现我国人担当的黑道大头领,恐怕方萌芽时早已经设法绞杀。”
靳欣冷哼,只抬头看天上流云,“那是因为我国从来不允许黑道xing质的组织存在,哪里比得起你们,黑道组织竟然是合法社团!”
靳欣在被动的位置上,可是说出的话依旧攻击力十足。理惠也不由得挑眉,继而微微一笑。
靳欣越是表现得生龙活虎,她倒是越开心。之前上头命令启动靳欣这枚棋子,理惠自己还担心过,毕竟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昔日地位,而且近年来一直郁郁寡欢、身子状况也不容乐观,担心她起不到足够的作用。此时看来,担心倒是多余了。
她理惠现在该做的,就是推波助澜就好了。
“谭夫人本就想蔺鸿涛除之而后快,所以我们的这个提议对谭夫人您来说,只有好处,而无坏处。当然,我们也尊重谭夫人您个人的决定:如果您可以不在乎令郎在此案中受到波及,那您自然可以选择不与我们合作。”
靳欣的面色变了变。她是可以不管蔺鸿涛的死活,可是难道她可以不顾自己儿子的死活?跟bào力团结jiāo这种事可大可小,大事化小可以只是经济案件,往大了说就有可能是严重的刑事犯罪,这一生就完了!
“你们需要我做什么?”靳欣眯起眼睛来,“别以为我会无限制地接受你们任何的要求。你们该知道我靳家人都不是容易妥协的人,更何况你们要求的过多,我一个老婆子也做不到。你们那个什么山田组、黑龙会,还有蔺家的白虎团,我可没能力去控制!”
理惠静静一笑,“谭夫人您别担心。山田组、黑龙会和白虎团都是在我国境内合法注册的社团,我们在没有切实证据的时候当然不可以随便剪除——我们想动的从来就不是这三个组织,我们想要除掉的只有蔺鸿涛一个人。”
东方文化里一直有“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的说法。三个巨大的黑道社团一旦同仇敌忾起来,那么纵然警方都可能束手无措;所以他们自然会聪明地选择傣家相对较小的除掉一个人,而让三大组织成为一盘散沙。
“我该怎么做?”靳欣垂下头去,握紧自己的手指。她真的是老了,此时手指gān燥虬结,像是gān枯了的树枝,失去了水分和生命力。可是梅轩却还是生命中最好的年华,他发奋上进,他来到j国后脱离了靳家的背景,独力赢得了眼前这片天!
所以作为一个母亲,她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
“您知道的,不必我们教您。”理惠诡异而笑。
公园里陆续来了老人和孩子,老人坐在长椅上悠闲地晒着太阳,小孩子们凑在一起绕着花坛奔跑。孩子们的笑声清冽明亮地飘上碧空,像是最明媚的琴音。
理惠轻轻拍了拍靳欣的肩头,含笑起身,“那么谭夫人,理惠先告辞了。理惠静候谭夫人的好消息。”
靳欣正在愣怔,一颗球猛地飞过来,“砰”地砸中了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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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小儿无赖】25、幼男的心思你别猜
“谁呀!”靳欣被球砸中头,心里的火腾地就炸开了,起身转头去望球飞来的方向.
“你又惹祸了~~”田歌站在糙坪上抱着手臂,怜悯地望着旁边的捣蛋鬼,“听她的声音,估计轻饶不了你。”
“你不是我打手么?”小怪shòu倒是一点都没怕,依旧笑嘻嘻回望田歌。
田歌耸肩,“你跟小孩打架,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你跟老奶奶打架,我可不管。”
“凭什么呀?”小怪shòu皱鼻子,“原来你也欺负软的怕硬的!脑”
田歌继续远离战团,“我那是尊敬老人家!”
“那你光尊老,你怎么不爱幼啊?”小怪shòu遥望靳欣面上的怒气,想去拉田歌的手。
田歌笑呵呵往后退,“你是幼么?你比我还大几天内!轶”
两个小东西斗嘴还没完事儿,靳欣已经气哼哼奔过来,老远才看清竟然又是小怪shòu。靳欣面上的怒火这才撤了撤,弯腰跟小怪shòu说话,“剑琴,你可认得姑奶奶?”
“认得!”小怪shòu虽然心里有点打鼓,不过面上依旧满不在乎地在笑。大方走到靳欣面前来,背着手仰头望靳欣这挤出来的慈祥笑容,“我跟太奶奶看电视剧,经常看见里头的女人说,‘敢惹姑奶奶……’”
靳欣都被气乐了,“那个姑奶奶跟我说的这个姑奶奶不是一回事!姑奶奶是你爸爸的姑姑。”
“其实一样啊。”小怪shòu继续天真无邪瞅着靳欣笑,“姑奶奶都很凶,很霸道。”
“你这个孩子……”跟小孩子说话,靳欣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
“小怪shòu!”的车子从路边滑过来,鸿涛一见糙坪上那正在跟小怪shòu说话的是靳欣,鸿涛还没等车子停稳,直接开了门奔出来。奔到小怪shòu身旁,将小东西拉到自己身边才放下心来,没忘礼节,“原来是谭夫人,真是巧啊。”
“是啊,好巧。”靳欣起身眯了眼睛望鸿涛,“是啊,好巧。”
“这样大的j国,这样大的t市,如果说第一次是碰巧相遇,那这第二次就未免太巧了吧?”事关小怪shòu安危,鸿涛说话毫不客气。
“哈……”靳欣笑起来,“鸿涛,你在我面前不必这样话里带话。”
“gān爹,是我看见了姑奶奶。”小怪shòu笑眯眯扯住鸿涛的手。
“嗯?”鸿涛眯起眼睛来望小怪shòu。还以为是靳欣故意创造机会接近小怪shòu,他也没想到这事儿竟然是小怪shòu自己启动!
老蔡等几个人赶紧从后头聚到鸿涛身边来。
小怪shòu是主意很正的小主子,本来是车子只是从这个公园旁边过,结果小怪shòu眼睛贼,一眼就叨着了从路边走过的靳欣,便拍着车子要求司机停车。老蔡等人虽然不同意,可是耐不过这个小主子在车里连作带闹。
老蔡等人看见鸿涛飞车而来,急急下车的样子,就知道今天的事儿要坏菜。
“带他上车!”鸿涛厉声命令。小怪shòu还伸了伸手表示抗议,可是也知道抗议无效,便只能乖乖跟着走。
鸿涛自己留下来,眸子深暗望靳欣,“谭夫人,不管今天的事qíng究竟真的只是一个巧合,还是谭夫人有意为之,晚辈在这里都必须向谭夫人提醒一声:谭夫人有任何的不满都朝着晚辈来,如果谭夫人敢动那孩子一根寒毛,晚辈不会再顾忌任何qíng面。就算您是梅轩的母亲,也不行!”
“蔺鸿涛你不必说这样话。”靳欣也是冷冷一笑,“难道你曾经将我当长辈尊重过么?就算我是梅轩的母亲,你可曾执晚辈之礼来拜见过我?算了,我知道你们心里都想着什么,如今你们更是避我如蛇蝎。”
“晚辈话已说完,告辞。”鸿涛淡然转身,抬步而去。
靳欣站在糙坪上望鸿涛背影。大大的糙坪在蓝天下随着他的脚步向前延伸,仿佛要一直延伸到无边无际的天边去。大片大片的青碧之色jiāo织在一起,看得久了便失去了自然的生气,反倒只留yīn郁。
靳欣看着鸿涛的背影,可是方才与她对话的那个人却根本不是鸿涛,而是——姐姐靳欢!
姐姐的眼睛一直在清清冷冷瞪着她,像是一个永生永世无法解脱的紧箍咒!
她好恨!.
“妈妈!”
简桐跟兰泉刚从外头进门,没想到眼前一只小鸟儿便飞扑而至!
简桐的眼泪唰就掉下来。那来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小心肝儿靳剑琴!
“小东西,你怎么回来了?”
鸿涛从后头跟过来,笑着站在简桐面前,“你们俩就算谁也没说,难道我还不知道你们彼此想念?小怪shòu晚上说梦话都是妈妈……”
“……所以gān爹说,要回来给妈妈接风,给妈妈一个惊喜!”小怪shòu撒娇地抱着简桐的腰,蹭来蹭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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