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ān爹没说你,是gān爹自己变得脆弱。看着田歌走,gān爹都要哭了,所以躲到你身后来,借着你挡挡。”小怪shòu的冷静让鸿涛都是微微惊讶。
他自己的五岁,目睹母亲枪杀父亲之后又饮弹自尽;回想他自己的五岁,几乎是生活在黑暗不见天日的挣扎里,他自问没有小怪shòu此时的冷静。必须说,小怪shòu这孩子真的比他自己做得要好得多。
“嘁……”小怪shòu清淡一笑,站在闸口望着那一行远去的人影,心中无声说,“田歌,我命令你必须回来。”
“我等你。”.
田毅送了田歌去欧洲,隔日便赶回来。众人都是深表同qíng,纷纷说,“既然蔺先生给了你长假,何苦不在那边多陪田歌些日子?”
田毅只是鞠躬感谢,“正因为蔺先生的体谅,毅才更不敢忘记肩上责任。小家主此时正是向学的关键年纪,耽误一天,以前学过的东西便可能前功尽弃;再说田歌也并不用我费心,家主与蔺先生已经事先派人打点好一切,田歌过去便直接入院,正常接受治疗便可,我在旁边也帮不上什么忙。”
众人只能感喟,说田毅真的是个好师父。也感念说家主兰泉与蔺先生果然是仁义的雇主。
只有小怪shòu静观田毅的归来,并无太多热络。
家中人倒也都不意外,每个人心中都知,田歌的突然病倒令小主子一夜长大。身边再没有了童真的玩伴,再找不见人陪他打闹,所以小主子自己索xing就也收敛了顽劣,开始专心向学。
从人们长舒一口气,老太太李淑兰却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特地让多鹤叫了他去,握着他的手跟他说,“你终究还是个小不点儿,虽然注定了你这一生肩上有重担,可是也不要急着长大。你小的时候好好享受你的童年,这样将来你长大了回首,才不觉得遗憾。”
李淑兰老太太虽然履行了当初给小怪shòu的承诺,真的努力坚持了下来,但是身子毕竟已经大不如前,家里的一切事qíng都已经放手给了鸿涛。小怪shòu懂事地应诺,却也已经知道,自己的童年也早已经随着那架巨大的银色飞机,飞越了重洋而去。
“老老奶奶您放心,小怪shòu知道该怎么做的。”小怪shòu呲牙哄着老太太。
“小主子知道收敛也好。”多鹤也在一边跟着劝慰,“马上就要入学了,是该正正经经,否则在学校也会受管教。”
“多鹤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找一间没有教导主任,也没有教鞭的学校?”小怪shòu已经在e-club里头听见了小朋友之间传说的各种学校里的惨烈见闻,纵然是他,也觉得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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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小儿无赖】45、武斗改文斗
“靳剑琴你又溜号了!”蒋豆豆在小怪shòu眼前使劲拍响巴掌,将小怪shòu的注意力给拍回来.
“蒋老师,又有什么学习任务啊?您老吩咐。”小怪shòu翻着眼皮揶揄蒋豆豆。
田歌走了,e-club仿佛一下子空了。若不是明年chūn天他就要上小学了,所以gān爹死活看着他必须来,不然他才不来了。田歌走了,蒋豆豆也仿佛有点不适应,就将对田歌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身上来,当然三句五句话之后话题就自然还能转到田歌身上去。
要是换了旁人,他定然起身就走了;可是既然话题是围绕着田歌的,他就忍了。因为他自己也是想说一说田歌的,否则在心里憋闷久了,快要发酵了,gān爹说那会变成一坛酒的。酒也就好了,要是酒糟就麻烦了。
“田歌好么?”蒋豆豆终于还是开始了“每日一问”累。
“他好着呢。”小怪shòu说起田歌,面上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人家现在可了不得,天天跟我视频讲话,都说的是牛津腔的英格力士……”
小怪shòu说着偷偷指了指他们e-club的英语老师,“不像咱们老师说的是东京腔……”
“哈哈……”蒋豆豆大笑开,“田歌就是小绅士,那么帅又说那么优雅的英语,一定更迷人!檬”
小怪shòu瞪了蒋豆豆一眼,别过头去。他最讨厌说到后来蒋豆豆满眼睛蹦红桃儿的花痴样,讨厌。这种感觉就像面对着庄森时候的感觉,一提起田歌来,庄森也是满眼睛的桃花。
这什么世界啊,怎么男的、女的都对田歌蹦红桃儿?
不过能令人家小老人家欣慰的是,不管怎么说,田歌在那边真的好起来了。三叔也说,对于过敏体质的人来说,其实不能简单说是“病”,而是身体对于外部环境的不适应;有时候不需要医疗,只需要换一个环境,那变异反应自然就也好了。
看着电脑里活蹦乱跳的田歌,虽然隔着很远,可是他却也很开心。
就算家人们都有问田师父的,问田歌何时康复回来,田师父不说话,其实他心底也是希望田歌暂时不回来。因为他在欧洲一切都好,一旦回来,恐怕还要因为他小怪shòu而受到牵连与伤害。
所以就宁愿在电脑里看他臭屁地用牛津腔的英语跟他显摆。再打不着架了,现在改成斗嘴;慢慢地他斗嘴就斗不上了,因为听不懂了田歌在说什么。不过就在屏幕上看着田歌眉眼轻扬的样子,他就很开心.
深夜,小怪shòu走进gān爹房间。gān爹刚刚回来。
这一段时间来,山田组里状况频出。纵然gān爹在家中从来都不说,但是小怪shòu也能猜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所以gān爹就万事全都自己扛,从来不在人前说半句。
可是gān爹是重视家人的人,如果不是有棘手的大事,他绝不会夜夜晚归。
“怎么还没睡?”鸿涛揉着皱结的眉心拥抱小人儿。这是他的习惯,不管多晚多累,即便来不及多jiāo谈什么,他也要坚持每天都给小怪shòu一个拥抱。
人是神奇的动物,有时候语言并不一定是最好的传达,尤其是在亲人之间,有时候一个拥抱就胜过万语千言。鸿涛相信一抱之间,小怪shòu一定能够体会到他想要表达的父子感qíng。
小怪shòu乖巧将下颌贴在gān爹的肩膀上,轻轻说,“gān爹辛苦了。”
“呵,傻孩子……”鸿涛虽然在笑,实则却被小怪shòu轻轻的话语给说出了眼泪。
纵然奔忙,纵然身边孤单,可是有深夜里小人儿这样暖心的一句话,他便觉此生足矣。
“gān爹,我知道我还小,帮不上你什么忙。可是我可以从现在开始学习相关事务,不动手先动脑。”小怪shòu正色而言。
鸿涛笑起来,“好。不过等你明年上小学,到了正式的学龄再教给你。这是你童年最后的时光,你快快乐乐度过才好。”.
“逛了一天,怎么样?”靳欣家门外的小酒廊,杜仲心疼地看听琴扭着脚踝。这女人仿佛永远不肯服软,就算去跑旧货市场还依旧六寸的高跟鞋踩着,人前是风光无限,人后却只能偷着揉脚踝。
不过杜仲倒也开心,她这一面只给他看。
“唉,无聊!”听琴举着根筷子去敲小酒盅,“还以为这边的旧货市场能发现点好东西,结果不是新的,就是假的!我就奇怪呀,从清末开始,中国人那么多留学这边的,难道就都没带些好东西过来?再说还有伪满洲国时期,以及二战呢,肯定有不少国宝流失过来啊,怎么就没见着什么好的?”
既然鸿涛和杜仲都在这边,听琴索xing就也留下来。好在中国那边的画廊生意早已上了轨道,公司里有人经营着;她自己索xing变成甩手掌柜,每天除了贴身盯着靳欣,就是逛旧物市场去淘金。
听琴是风风火火惯了的女人,虽然现在也没闲着,不过这点运动量让她很不满足,时常在脸上大大写着“无聊”二字。
杜仲也是心疼,却劝不得。没人敢肯定靳欣这个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所以听琴此时的做法虽然消耗时间,但是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听琴,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觉得无聊的原因是什么?”杜仲旁敲侧击。
听琴瞪了他一眼。这话小桐早说过了,说女人到了30前后是得要个孩子了,不然就会觉得生活都索然无味。小桐现在倒好,儿子大了,怀抱里又多了个粉团似的女娃娃,那一双大眼睛水灵得让全家人几乎都陷进去。别人家孩子生出来就哭,那小东西生出来就咯咯地甜笑,把接生的医生和助产士都给稀罕得不舍得放手。结果小桐被推出产房来,大家这才发现产妇出来了,孩子还在产房里。兰泉进去要孩子去,看见医生和护士头对头在那抱着小女娃哄呢。
这俩孩子让听琴越发没信心。小怪shòu一个已经是人中龙凤,这个小女娃更是让人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这世上的好孩子都让小桐生绝了,听琴觉着自己真的不必生了,否则生出来估计亲生的反倒没有对侄子和侄女的疼爱多,那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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