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才给自己收养的这头牧羊犬取名叫“怪shòu”啊。
十年来,那些没人陪伴的孤单时光,每当想念他想念到恨不得马上飞回他身边的时候,都多亏有“怪shòu”在。怪shòu是怪shòu,他是“小怪shòu”,每当大声喊起怪shòu的名字,就仿佛是他陪在身边……
田歌想着,不觉泪湿了眼眶。
就连蒋豆豆都好奇地问,为什么要给牧羊犬取名叫怪shòu啊,是不是因为靳剑琴?中国人骂人都说人是狗嘛,所以蒋豆豆就以为田歌是用狗名来泄愤——可是在欧陆,狗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是家人,所以她给牧羊犬取名怪shòu,又怎么可能是泄愤?
她这样想念他,这样盼望能正大光明回到他身边——可是他当着她的面却口口声声说,不希望她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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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shòu,你给我站住!”
靳剑琴正站在外头也是心乱如麻呢,忽然听见房子里头田歌忽然一声娇叱!
随即,一头高大的牧羊犬冲开了房门就奔出来,撒欢儿似的在夜色里飞跑;后头,穿大红格子衬衫、背带短裤的田歌光着脚丫,尖叫着追出来,一路追一路又笑又气地喊,“臭怪shòu,你把我拖鞋还给我!”
原来是怪shòu急了,看田歌怎么都不肯搭理它、不肯跟它玩,所以它gān脆来狠的,趁田歌不备,咬掉了田歌的拖鞋就跑!
靳剑琴听着田歌喊“怪shòu”,他还以为是田歌喊自己呢,梗着脑袋想了一下才明白,田歌是在喊那狗呢。如果说田歌给狗取名怪shòu跟他没关系的话,真是打死他都不信!
靳剑琴就也跟在后头,蹑手蹑脚地跟着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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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shòu绕着房子跑了两圈之后,意识到这地方太窄,让它四条蹄子的优势发挥不开,田歌随时都可能追上它;所以这个小畜生竟然一扭头,直奔山地而去!
这片居民区旁边就是一片山地,大片的糙坪那边还有茂密的林子,怪shòu倒是不见外,四蹄撒欢儿地一头扎进林子里去!
“臭怪shòu,你给我回来!”
居民区里灯火辉煌,林子边儿上的街灯也很明亮,可是一进到林子里头去,外头的灯光就都被枝桠给挡住了。
狗狗毕竟是野xing未泯,所以进了林子只是高兴,可是人类进了林子就会有直觉的紧张,田歌跑了两步就“哎哟”一声蹲在地上——她都忘了自己是光着脚出来的,就算脚上还有双袜子,可是哪儿禁得住林地里那些带刺儿的东西啊!
“混蛋怪shòu,你给我回来!”田歌大喊着。虽然放心怪shòu肯定不会走丢,因为它经常跑来这边玩儿,吓唬吓唬地鼠,欺负欺负蚂蚁的,可是她就很惨了,必须自力更生才能走回去。否则就算怪shòu回来,估计也背不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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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歌懊恼地坐在地上,将脚底板翻起来。果然是有几枚隔年的坚硬松针刺进了她脚底去,袜子上涔涔地都是血。
“呼……”田歌懊恼地扯掉袜子,处理伤口。手边没有水,田歌是习武的人,也懂得适当的自救;她将脚底板用力举高一点,然后伸着舌尖就去舔那伤口。
唾液可以杀毒,她要简单处理好伤口才能离开。
“啧啧……,原来吸血鬼连自己的血都不肯放过啊,可真是贪婪呢。只是,脚丫子上的血能有好味儿么?”
林中雾气升腾,映着外头的灯光。一个颀长的身影穿过雾气和灯影缓缓走来,姿态和说话的腔调都透着一股子欠揍!
“请问吸血鬼小姐,您那玉足的气味可足够销.魂啊?”雾气退去,灯影微明,靳剑琴抱着胳膊立在田歌面前,带着一脸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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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28、怎么看着你,就像个女孩
田歌被气得咬了咬牙,却转而嫣然一笑,也不急着起来了,反倒优哉游哉坐地上朝靳剑琴抬起脚丫来,“怎么,你想闻闻么?”.
“既然这么好奇,我就赏脸让你也跟着销.魂一下?”
“嗤……”靳剑琴也是没想到,活活都给气乐了。他蹲下,近距离去瞅田歌的眼睛,“男人的脚丫子有什么好闻的?难道夏天上学的时候,每当课间踢完球回来,满教室的那臭脚丫子味儿还没闻够?”
“或者,你的脚丫子跟别人的脚丫子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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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林幽暗,雾气和光影将此处映得更加诡谲迷离,靳剑琴骨子里头散发的雍容劲儿让他就像个暗夜里的控制者,用自己的气场一点一点地吞噬田歌的傲气。
“靳剑琴,这么晚了你到这儿来gān嘛?”
田歌有点心惊。小时候斗嘴,通常她还是占上风的,可是今晚她有点被动——那小子的邪气随着年龄而增长,再加上此时的自然背景,更让她觉着仿佛有点压伏不住他了!
“嗯?我这个时间到哪儿去,还用跟你报备么?”靳剑琴继续不yīn不阳、不紧不慢地笑。他很是享受此时qíng境,他的姿势正好是以上欺下,田歌虽然还是双眸闪亮,可是明显有点气场不足魁。
丛林暗夜,他是大灰láng,而她是小绵羊——咔咔,他就稀罕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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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有人喜欢梦游啊……”田歌故作认真地点点头,“可是难道旅馆的服务员没有警告过你么,夜里不要单独走进苏格兰的山地和丛林,因为吸血鬼巴韩会出来狩猎……”
“哦,是啊,我这不就是遇见了一只巴韩么!”靳剑琴嬉皮笑脸,歪着脑袋借着林子外的街灯光仔仔细细打量田歌,“还真别说,趁着这夜晚的微光看你,还真的觉得你很像个女孩儿啊……”
靳剑琴本来是想捉弄田歌的,可是说着说着,不知怎地,自己的心也跟着跳起来。
微光之下,她明眸如水,小小的鼻尖娇俏翘起,红唇一点宛若樱桃。玲珑的下颌,纤细柔滑;面上的皮肤都粉嫩得一如凝脂……我去,男孩子怎么可以这么娘,况且他还是个练武的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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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哪有!”他的目光就那样如烟似雾地笼罩来,开始还满是笑谑,后来却变得那样认真起来,田歌也惊慌起来,只能梗着脖子qiáng辩,“我,我很男人的!”
“是哦,我三叔说辨认人妖有几个很有效的办法,第一个就是看她们的手……就算人妖比女人还漂亮,但是他们的手脚骨节却还是男人的……”靳剑琴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跳突然激烈了起来,他猛地一把抓住了田歌的手,“给我摸摸!”
“你,你BT啊!”田歌的手一下被靳剑琴给抓住,他使劲抽都抽不出来!
靳剑琴摸着手中柔若无骨的小手,无法忽视自己心底那毛毛的惊跳。手指已经不听他大脑的使唤,自作主张地伸出指尖沿着她的手指轻轻抚摸,从指尖直到手背,贪婪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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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田歌苦于一只脚还在疼,只能换另外一只脚去蹬他,“你别这么碰我,恶心死人了!”
孰料,靳剑琴看田歌的脚丫蹬来,是放开了田歌的手,却转而一把将田歌的脚丫攥进了掌心!手脚麻利地将田歌另外那只袜子也给扒掉了,捧着田歌小巧玲珑的纤足就愣住了。
“靳剑琴,你找死!”田歌哪儿受得了这个,不管不顾抓起手边的树叶枯枝就扔向靳剑琴去,“你神经病,你BT,你耍流氓!”
靳剑琴在那愣着呢,尘土伴着落叶树枝扔过来,迷了他的眼睛。
靳剑琴这才放开田歌的脚,噼里啪啦地拍着身上的láng狈,有点懊恼地喊,“你gān嘛呀?都是男人,摸摸手、碰碰脚,有这么要死要活的吗?我还没嫌你臭呢,你倒先没完没了的了!”
田歌难过急了,抱住膝盖将头埋下去,“靳剑琴,我恨死你了!”
就算时代不同了,已经早已不是那个被男人看过了脚丫就必须以身相许的时代,但是,但是也没有他这样的啊!看就看了,他还摸,摸得还那么ròu麻,那么让人恶心……
田歌直觉羞愤难当,心中更有奇怪的qíng绪流动,她已经无法再面对靳剑琴!只希望把他骂走了、打跑了,让她一个人儿好好清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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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真生气了?”靳剑琴看qíng形不对,赶紧弯腰下来瞅田歌的脸。可是田歌将整张脸都埋进膝盖里,让他怎么都看不着。
“不会是,不会是哭了吧?”
靳剑琴真的有点手足无措了,“喂,你不会哭的,是不是?都是丫头片子才遇到点儿事儿就知道哭,再说我也没对你怎么样啊。小时候我把你骑在底下揍,你都没哭过啊,怎么就让我摸摸手脚,就能气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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