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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是她!”猗猗见哥哥失魂落魄地回来,一打听原来田歌真的是那巴韩,就欢叫起来,“哥哥别担心,小妹帮你忙。我知道田歌住在哪儿!”
“嗯?”靳剑琴立马还阳,“猗猗你怎么会知道?”
猗猗狡黠一笑,“是老爸告诉我的啊。”
靳剑琴一听,扭头就冲院子里去,靳兰泉童鞋正叼着个英伦样式的烟斗,在那假门假事儿地玩高尔夫,练习一杆进dòng呢。
“老爸,您跟我说,您还早就知道什么了?”靳剑琴喘着问,“我想要找的答案,原来您早就先一步给找到了,然后您还死活都不说,就故意吊着我,是不是?”
兰泉转头,妩媚一笑,“我如果什么都告诉你了,还有什么好玩儿的啊?”
“您不告诉我,是不是?”靳剑琴急死了,就也反倒不急了。跟自己老爸斗,就是这样儿的,你越着急,他越逗着你玩儿。
“你,你要gān什么?”兰泉反倒挑眉来瞅儿子。
“没事儿啊,我给我老妈打个电话,邀请她去日本玩儿。我这当儿子的想妈了呗。”靳剑琴不急不慌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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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26、跟老妈告状
靳家三个活宝住的不是什么豪华酒店,而是苏格兰乡村的家庭式旅馆。大片的糙坪间点缀着数个五层高的小楼房,白墙屋瓦,就仿佛散布在碧糙之间的羊儿,很有“风chuī糙低见牛羊”的野趣。.
靳剑琴爬到自己住的那幢小楼的房顶上去,屁股坐在尖顶最高处的房梁上,脚丫子踩着瓦片。眼前是长空碧糙,应是开怀的视野,可是他的心里还是堵得难受。
“妈妈,您说还有老爸这么玩儿自己儿子的么?老爸来苏格兰的举动就奇怪,我开始还真的被他骗过了:他被我在机场晃点了,可是他却没当即回来找我。后来猗猗才告诉我,原来老爸早就猜到桃山清正的博物馆要出事儿,所以人家天天扮成出租车司机在那博物馆门口守株待兔……后来到底是他拉着田歌离开的,还愣是把我给甩掉了;他开车一直跟到田歌的住所门前,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告诉我!”
“解下来更过分:我说仁济会慈善晚会那天晚上,他gān嘛伪娘地装成白雪公主呢;原来又是他猜到了田歌可能男扮女装,所以他自己先扮成白雪公主来跟我打哑谜!”
简桐在电话里轻声地笑,远隔着大半个地球传来的嗓音依旧清晰温柔,“还别说,那晚你给我发来的照片里,你老爸还真够颠倒众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真人版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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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你!……”靳剑琴这个懊恼哟。老爸的一切在老妈眼里都能瞧出朵花儿来,老妈为啥就那么爱老爸呢?
“剑琴,那你猜到你老爸的用意没有呢?”简桐知道自己也跟着把儿子给惹毛了,便含笑安慰。
“……没有!”靳剑琴懊恼地耙了耙头发,“我这老爸哪儿有半点正经的啊,我就以为他那天晚上扮作白雪公主,是又想在晚会上拉风呢,还真没想到他是为了提醒我田歌也有可能类似装扮……”
简桐就笑开,“靳剑琴你是第一天认得自己老爸么?他喜欢耍宝也不是一天一刻了,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如此——可是在他耍宝的表象底下,你该看得出其实他都是为了帮你。”
靳剑琴垂下头去,老爸还在高尔夫球dòng那边玩儿呢,自己乐得屁颠屁颠地一杆进dòng之后,再跑过去把球给掏出来,自己摆好。猗猗就跟狗腿子似的在一边挥舞着花手绢,“老爸最帅,老爸真牛!”
靳剑琴只能翻了个白眼儿。
诂.
“就算老爸是为了帮我,可是他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如果他直接告诉我了,就也不至于……”
就也不至于让事态发展到此时这样失控的状态。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田歌,却一见面就又吵起来了。田歌的脾气比他还倔呢,一旦被惹翻了,那是怎么哄都不带搭理他的;他能停留在苏格兰的日子又有限,他究竟该怎么办?
“剑琴,如同你深知你老爸的xing格,你老爸更是了解你。你这孩子是典型的靳家人,看似表面上轻松随意,可是你们骨子里头都是拧种,自尊又总是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简桐想着都是苦笑,“如果你老爸真的直言将一切都提前告诉给你听了,就算对现在的局面有所改善,可是事后你回想起来的话,是不是会遗憾?”
“你会遗憾整件事qíng不是你自己的能力得来,你会遗憾为什么自己没能再多经历一些……过程越是艰辛,成功之后获得的成就感才越大——靳剑琴,难道你心里不是这样想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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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剑琴长眉皱起,却也只能点头,“妈妈,您说的是。”
“所以啊,你老爸非但不是欺负你,反倒真的是一片苦心。他这次放下家里这边所有的事qíng,只为了陪着你跟猗猗玩儿,还要煞费苦心暗地里帮你、明面上还不能挑破……剑琴,就像高手下棋,赢棋一点都不难,真正难的是——让棋。而且要让得让对方毫无察觉。”
苏格兰高地的风飘逸而来,chuī进了靳剑琴的眼睛,靳剑琴深深吸了口气,握紧电话,“妈妈,我很想你。”
简桐站在靳家的庭院里,抬头望高天流云,良久才轻声地说,“儿子,心里有解不开的事qíng了,是不是?是因为田歌?”
靳剑琴是个死拧的家伙,跟他老爹一样自负,可是好在对自己老妈还能敞开心扉,“是。妈妈,田歌变了,我这次找着他,觉得好像什么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傻孩子。”简桐微笑,“十年已过,你们都是大孩子了,怎么可能还跟小时候一样?”
“可是他竟然是GAY,而且还有可能是双xing恋!”靳剑琴把心头里这点堵着的东西一股脑都跟母亲说出来,“他,他怎么变成这样儿了呢!他哪儿还是我当年认识的田歌啊!”
中国人的观念毕竟还是相对传统,虽然现在同xing恋qíng已经慢慢浮上水面来,也渐渐得到社会的认可,但是毕竟大多数人骨子里头还有点觉得怪怪的;尤其是自己身边那个那么亲近的人。
简桐如何能不理解儿子此时的矛盾?
只是,事qíng的真实当然没这样残酷,因为就连简桐都知道田歌实际上是个女孩儿;可是事qíng的真实却又真的更残酷:就是全家人基本都知道了,可是大家伙儿竟然都坏坏地一同瞒着小怪shòu……
难怪儿子此时显得这样孤立无援、悲伤绝望。
“儿子,妈妈的建议是,先不要看身周,别管别人怎么了;先垂下头看看你自己,问问你自己的心。先弄清楚,你现在对于田歌的愤怒来自何方?是他gān扰到了你,才让你生气,还是是你自己生起的无名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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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梁不正下梁歪】27、怪shòu是狗
老妈的问题横亘在靳剑琴心头。.
老妈问的好:他这么无法接受田歌是GAY的原因,难道是因为人家田歌的xing取向gān扰到他了么?没有啊!
说句坦白的,如果知道了田歌是GAY,那么那个应该伤心绝望的人也应该是蒋豆豆,轮不到他靳剑琴才是。人家蒋豆豆那边还没任何反应呢,他跟这儿发什么飙呢?
或者他是为了蒋豆豆打抱不平?拜托,蒋豆豆是他什么人啊,他有必要负担起蒋豆豆的喜怒哀乐么?这事儿是蒋豆豆的男人才该负责的事儿,他又不喜欢蒋豆豆!
那么他这是,gān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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捋了一道儿,靳剑琴还是再度确认,心里这股子怨气的症结还是在自己这边。毕竟初见面,人家田歌还没gān扰到他什么呢,只是他听说田歌是GAY了,就心里别扭了。
满城夜色,靳剑琴走到田歌居所门前去。大片的糙坪上,散布着一幢幢民居小楼;靳剑琴隐身在街角,偷偷瞄着田歌的房子。
窗子上的窗帘也是典型的苏格兰格子布,大红的底色,上头是粗细jiāo织的黑色线条,粗犷而又热烈。纵然是男人穿着都不觉得娘。
大红格子布的窗帘上印着田歌的身影。她正坐在窗前,姿势是手托着下颌,也不知道想什么呢。靳剑琴就盯着窗帘上的剪影,也跟着呆呆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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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歌坐在窗前,牧羊犬怪shòu在她脚边咬着她裤腿,出尽百宝想要她跟它玩儿。可是田歌实在是没有心qíng,扔了狗骨头给它,让它自己玩儿。可是怪shòu还不肯放弃,不一会儿就又回来缠磨她。
田歌忍不住笑开。怪shòu这份儿缠磨人的劲儿,跟小时候的靳剑琴真的有够一拼。小时候的靳剑琴就这样儿的,明明两人一见面就打,她也恨不得把靳剑琴踢得远远的;可是那小子尽管生气骂人的,可是过不了多一会儿,一扭头还是回来,继续缠磨她…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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