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顶顶呼吸一滞,没想到他居然存了这份心思,一时间说不出来话,只觉得满目的láng藉似乎在眼前都幻化成纸醉金迷的样子,她的一句“不要”竟卡在喉咙里。
扭过头去,试图平静下来,谁知道他这句话是不是玩笑话,故意等着自己出洋相。如此一想,那心头泛起的灼热立即冷却下来,再转过脸来时,面上早已恢复了自然,廖顶顶淡淡一笑,只是轻描淡写地回应道:“无功不受禄。”
不想,这片刻的功夫,他已走近她,站在距离她不过二三十厘米的地方停下,微微倾过上身,用只有彼此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小声道:“喜欢了我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不等廖顶顶反应过来,沈澈伸出手,手背贴向她右边脸颊,轻轻拂过,动作里居然带了一丝少见的轻佻,和他脸上带着些郑重意味的笑容很是不搭。
他的声音很低,但响在廖顶顶耳畔,无异于惊雷阵阵,她张了张嘴,眼前就是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脸,几乎吓个半死,双脚不受控制,整个人就向后面退去。
她身后不远就是一摞摞瓷砖,堆得整整齐齐的,眼看廖顶顶就要撞到,沈澈赶紧出声大喊:“小心!”
不等说完,他就伸手去拽她,不想廖顶顶见他出手伸向自己,更慌了,一甩手,半个身子一歪,就撞到了半人高的瓷砖堆上。
“咝!”
她穿的是斗篷衫,小臂都露在外面,这一撞,猛地戳到了尖锐的棱角上,刺骨的疼痛从手肘处传来,可廖顶顶顾不得这疼,只是睁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冲过来的沈澈。
“你都知道什么!”
她哆嗦着开口,只一句话就出卖了自己,她后悔得几乎咬舌,这么一问,根本就是不打自招,昨天好不容易用谎话搪了过去,今天则是等于全都承认了。
见她只是伤了皮ròu,沈澈悬着的心这才放下,他原本只想诈她一下,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之大,看来事qíng远比自己想象得复杂。
昨天在车里廖顶顶的说辞,自然没办法真的说服沈澈,他不信,但也没有太多证据,只是左思右想,都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哪里有些熟悉。他想了又想,第一次为除了简白珂之外的女人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却又在天亮后不久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么早打来电话,你就不怕你家那位杀了我?”
他红着双少眠的眼,打了个哈欠慢吞吞接起来,就听那边也是一阵哈欠,同样懒洋洋道:“我还没睡好吧,他去洗澡了,我这才有空给你打个电话。”
沈澈撇撇嘴,不耐烦地吼回去:“有事儿赶紧说事儿!”
就听那边传来简白珂的大笑,笑得沈澈都快不耐烦了,这才收声。
“沈澈,你上回被我下药那件事,你的气消没消?”
他一凛,想起那次的láng狈,顿时说不出话来,不等他回话,就听简白珂忍着笑意继续开口:“不好意思,我是来告诉你说,那姑娘也在北京。”
大概是预料到接下来他会bào怒,聪明若简白珂,及时挂断电话,等沈澈明白过来,赶紧再拨回去,她已经关机了。
他捏着手机,烦躁地在客房踱步,不知道怎么,忽地就想起了那个在山西跟踪了自己一路的女人,廖顶顶。
“看来,那天真的是你。”
沈澈伸出手,猛地攫住了廖顶顶的下颌,将她眼底那来不及收回的震惊和羞怯,全都收纳在眼底。
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如果她爱他,那他还真是注定要对不起她了。
爱qíng不是自来水,说关就关,说开就开,他的心早就丢了,给不了别的女人。
作者有话要说:开这个文之前我做了个很明晰的时间表,结果它不见了,哪儿都找不着
貌似现在写着写着,时间轴【可能】有些出入,我要找个闲暇时间好好捋一捋
哪位领导若是时间概念qiáng,欢迎帮我来理清一下这里和女明星那文的时间轴,多谢了!
(脑子不好使,真是一件伤不起的事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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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又乱又悲哀(1)
被迫与沈澈眼神对视,廖顶顶是真的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也仅仅是一秒钟,她便明白过来。
他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流露出些许歉意,又或者根本没有抱歉,只有发觉自己被捉弄后的恼羞成怒。
毕竟那一夜,她是相对清醒的,而他不是。一开始确实是酒壮怂人胆,但廖顶顶必须承认,她的身体虽痛苦,可到后来,一颗心毕竟也沉溺其中。
“是我,又怎么样?”
下颌被沈澈攥在手里,廖顶顶微仰着头与他直视,收敛了眼中的恐惧和慌乱,唇微张,徐徐喷了一口气,踮起脚来顺势将手臂抬起,两只手绕在他颈子上。
受伤的肘关节蹭到他衬衫领子上,有些刺痛,她皱了下眉,很快恢复了笑意,此前因为种种qíng绪而略显惊慌的双目,也早已恢复了一贯的神采飞扬。
“你图什么?钱,还是什么别的?”
沈澈烦躁地一把拉下她的手,不经意擦过她的伤口,眉眼一紧,瞥到一旁还有施工工人,松开对她的钳制,转而拉住她的手,“噔噔噔”几步将廖顶顶拉上楼梯,直奔无人的二楼。
他说的不错,楼上很空dàng,还没开始装修,水泥地外加一扇不大的窗,他扯着她,将她bī到墙角,压低声狠狠道:“她给了你多少钱?真没看出来,那晚放|dàng大胆的女人白天倒把自己包裹得高贵婉约,还真是叫我开眼了!”
他故意用话语羞rǔ着她,其实他被简白珂下了药,几乎神志不清,哪里还记得当时的qíng况,不过是随口瞎说罢了。
只是第二天沈澈头痛yù裂,浑身酸痛地醒来,看着一地láng藉的卧房,到处是水的浴室,以及皱成一团的chuáng铺,他猜想一整晚的战况应该是十分激烈。事后他心qíng无比复杂地在房间里到处查看,期待着能找到一丝蛛丝马迹,终于在沙发上找到一小块gān涸的血渍,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哪里伤了,后来灵光一闪,似乎回忆起昨晚有人低声呢喃着疼,明白过来那女人应该还是第一次。
捏着那张印了红唇的字条,上面歪歪斜斜,故意用看不出原来笔迹的字体写着“功夫不错”四个大字,最叫人恼怒的,自然是chuáng头那一沓崭新的人民币,他数了数,对方居然给了他“顶级”的酬劳,想来北京城里最好的牛|郎也就是这个价位了。
回忆起这些,沈澈也明白过来,对方根本不是要钱,而只是为了耍弄自己罢了!
“没人给我钱,是我自己想这么做的。怎么样,沈先生,被嫖的滋味儿如何?可惜,你那晚浑浑噩噩的,要是清醒状态下,说不定我会更满意,给的价码也更高。”
廖顶顶身后就是墙,她想躲也没处躲,这种qíng况下她反倒是镇定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昨晚她已经见过简白珂,对方就算不告诉沈澈,自己刚才的言行也露馅了。与其藏着掖着,还不如gān脆把窗户纸捅破,大不了就是一个死!
想到此,她笑得愈发妩媚,本就张了一张妖艳的脸蛋儿,这一刻意勾引,正一脸怒气盯着她的沈澈不禁闪烁了一下眼神,竟有些不大敢与她对视,喉头顿时有些发紧,他只得借着低咳的时机微微侧过头去,收回视线。
她自然是和隐忍坚定的简白珂不同的,更和野心勃勃的佟薇不同,她是带刺儿的,有毒的,永远伺机而动的,叫人猝不及防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你这号人物,怎么就这么恨我?”
沈澈向后退开一些,闲闲开口,见她原本满是挑衅和防备的眼神明显放松,不禁在心头一哂,即使她再怎么装得牙尖口利,也不过只是个小女人呢。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一些,让廖顶顶觉得舒服了许多,她的背脊几乎贴上墙,也只有她自己能意识到后背已经冒了冷汗,想来可笑,她这样的人居然会暗恋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还真是贱,被侮rǔ了都是活该!
“有烟吗?”
她勉qiáng镇定地伸出手,在他面前摊开手掌,沈澈一愣,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给她一根,就看廖顶顶熟练地接过,含在唇间,凑近点着了火。
她几乎是恶狠狠地喷了一口烟,似乎想把满心的烦闷都吐出去。沈澈被她年纪轻轻却如此熟稔的表qíng动作给弄得有些发懵,又看了几眼,这才收回手,他不是爱抽烟的人,只是习惯xing地随身带着烟以备不时之需。
“贵人多忘事,你趁我在学校洗手间嗑药时把我当成小姐,给了我一笔小费的事qíng,早忘了是吧?”
廖顶顶稍显风尘地眯了眯眼,香烟夹在指间,被她随手按灭在了身后的墙壁上,烟蒂从指fèng里滑落,她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习惯xing地耸肩道:“你搞我一次,我睡你一次,打平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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