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一说,沈澈才恍惚记起来有这么一件事,那时他刚到美国不久,正是心qíng低落的时候,难免放làng形骸,加之年轻,身体里充满了躁动的荷尔蒙,倒也有一阵子轻狂岁月,喝酒,打架,嗑药,招|jì。不过他怕得病,一般都是自己动手解决需要,最多找jì|女用嘴,并不真的做。
“就因为这个?”
他哑然失笑,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以为这就是报仇,想到那抹刺眼的红,他心底竟有些隐隐的,意义不明的期待,也许她并不是只想报复自己那么简单。
“难不成你以为我暗恋你,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之间就这么点儿事,生理有需要就直说有需要,别什么事儿都往感qíng上扯好吗?特矫qíng!”
廖顶顶面露嫌恶,猛地上前推开他试图伸过来查看自己手臂伤口的手,沈澈不妨,竟被她推得踉跄两步,当即眼中也she出了不悦的光。
“让开。”
她冷声,另一只手托着受伤的手,径直下了楼梯,走到街边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沈澈没拦她,因为知道拦不住,他走到窗边,看着她因为疼而皱在一起的五官,无奈地摇了摇头,直到她乘坐的车子消失在视线里。
愤怒吗,当时是有的,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玩弄了。可是现在,找到了这个女人,他却不知道怎么“处置”她了。
就像她说的,一还一报,了结了。她不欠自己,甚至按照世俗眼光,她还吃亏了。
但在廖顶顶的字典里,男女关系中不存在吃亏与占便宜,千金难买她乐意,只要她乐意,流汗流jīng的是男人,是她睡了他。这话她没说,并不代表她没这么想。
可是,昨天早上他目睹的那一幕,竟时刻在眼前浮现,即使隔得很远,他也能看清车子里的女人那迷醉诱人的表qíng,玲珑起伏的曲线,还有不时轻咬下唇的隐忍所带来的妩媚神韵。正是因为太触目惊心,太有视觉冲击力,他才忍不住想要逗逗她,心说在北京期间,若是能和这样的尤|物共度几个chūn|宵,倒也是一桩美事。
他毕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也有想要释放的时候,既然跟谁做都是做,何不找一个美丽妖娆又深谙xing|爱诀窍的女人。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她,那个令自己起chuáng后腿脚都是酸软打颤的女人,那个配合简白珂一起算计自己的女人!
掏出手机,再一次拨通熟悉的号码,响了十几声,那边才接通,想必正在忙。
“有事吗,我在画糙图,别吓跑了我的灵感。”
“简白珂,你说实话,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廖顶顶沆瀣一气,联手算计我的?”
沈澈难得用这样郑重其事的语气和她说话,简白珂一愣,赶紧扔了画笔,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不敢撒谎道:“沈澈,我实话实说,其实我当天找的女人不是她。后来我看了监控录像,才发现,送你回酒店的女人并不是我之前找的那个女人。事实上,我昨晚才第一次和她讲话。”
眼看瞒不住了,简白珂也只得实话实说,她原本确实给沈澈下了极恶毒的药,叫他意识不清的同时又yù|火大炽,算是作为之前她和范墨存串通好,给自己下药的“回敬”,又怕他撑不住,于是暗中找了一个公关女郎帮他泻火。一切她都安排得自认为完美无缺,只是后来当她喜不自禁地弄来酒店的监控录像,想要看看沈澈有没有在电梯里就洋相百出的时候,才惊愕地发现这出“好戏”的女主角居然换了!
她惴惴不安了好久,可是事后一直是平静无波,就在她几乎忘记这件事的时候,一次整理美国简家大宅的历年宴会合照和录像时,她无意间看见了一抹有些熟悉的身影,这才惊出一身冷汗:那个跟沈澈chūn风一度的女人,居然是简家生意场上的伙伴,吴嘉伟的外甥女,国内廖家的女儿。
“所以,她根本不是为了钱,也不是想勒索我?”
听了简白珂结结巴巴的解释,沈澈更糊涂了,这个廖顶顶也算是根红苗正,高gān出身,都说现在的女孩儿胆子大敢玩,可她怎么就为了玩,把自己的第一次都玩进去了?!
“沈澈,你……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
简白珂见这边一直沉默,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征求着他的意见。
“怎么解决?”他重复了几遍,咬牙道:“别的我还没想好,不过我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小小年纪,吸毒,抽烟,跟陌生男人上|chuáng,这女人没一点儿可取之处!”
说完,他愤愤摔了电话,一时间找不到发泄的途径,掏出烟来点上。刚抽了一口,就想起廖顶顶之前抽烟时的那副媚态,心里更烦,打开窗户,随手就丢了出去,看着那道抛掷出去的微亮弧线,沈澈忽然就qíng不自禁地幻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娇吟着折叠出来的优美曲线来。
从医院出来,廖顶顶的伤口已经消毒包扎过了,因为怕破伤风,她还挨了一针,外加拎回来一袋消炎药。
这副样子不适合逛街,想了又想,无处可去的廖顶顶还是决定回家,下午的时候吴敏柔一般都会约了朋友做美容或者练瑜伽,保姆也会去超市买菜,家中难得清静,她打算睡一觉。
刚跟司机报上地址,手机就响了,廖顶顶以为是刘局打来问qíng况的,本想装作没听见,那那边锲而不舍,她只好接起,没想到是个陌生的女声。
“是廖顶顶吗?谢天谢地,你们家终于有人听电话了!我是廖顶好的班主任,他课间打篮球时被倒下来的篮球架砸到腿了,你快来医院一趟吧!”
廖鹏开会时关机,吴敏柔在上瑜伽课,幸好廖顶顶接到了这个电话,她赶紧叫司机调头,直奔医院。
☆、第七章又乱又悲哀(2)
廖顶好的班主任自然知道这孩子家庭不一般,加上伤筋动骨一百天,眼看着就要高考了,不想着在这紧要关头,这小祖宗在学校出了意外,当即和年级主任一起将他送到了附近医院,在急诊室安顿下来后,又赶紧联系廖家人。
廖顶顶赶到医院的时候,廖顶好的腿已经打上石膏了,躺在病chuáng上,脚高高吊起来,她一进门,正看见他一脸无所谓地玩游戏。
班主任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女老师,在chuáng边坐着,见廖顶顶来了,赶紧起来,把经过简要地跟她描述了一遍。
“多谢您了刘老师,您也忙一上午了,我先送您回学校。”
廖顶顶扭头狠狠瞪了一眼廖顶好,赶紧向刘老师道谢,对方谢绝了她的好意,又将医嘱jiāo代给她,这才离开了病房。
“疼不疼?”
她一肚子火,念在廖顶好到底受伤了的份上,只得收敛了怒气,在他身边坐下,伸手在他吊起来的腿上轻轻敲了一下。
“我又不是死的,当然疼。谁知道篮球架子能倒啊,其实我能躲过去,不过我要是躲了,我旁边那孙子就遭罪了,算了,爷给他挡一下吧。”
廖顶好撇撇嘴,扔了手机,这才歪过头来靠在廖顶顶肩膀上,不说话了。
听他这么一说,廖顶顶深深叹气,不知道是该夸他还是该骂他,顶好心善,这一点她早知道。
“姐,你跟你领导请两天假呗,就当护理我了。”
头在她肩头蹭了几下,大半身子都靠过来,廖顶好眯着眼睛忽然出声,他腿上流了不少血,这会儿脸上有些发白,看起来恹恹的,不如平时jīng神。
廖顶顶愣住,沉吟了几秒,这才点头,催他睡一会儿,她去给他买午饭。
出了病房,廖顶顶站在走廊里再次给吴敏柔打电话,来的路上她联系到了父亲的秘书,这会儿廖鹏应该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刚做完运动的吴敏柔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有些气喘吁吁,她一听说廖顶好受伤进了医院,问清地址后,二话不说立即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的廖顶顶无奈地扯动嘴角,勉qiáng自己露出个满不在乎的微笑来,这一刻她竟有些巴望躺在病chuáng上的是自己,也许那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才能流露出一丝关爱吧,又或者,依旧是冷冰冰的,没有半分改变。
她正想着,护士走过来,将一沓化验单诊疗单还有住院手续什么的递给她,之前刘老师将这些都留在了护士站,麻烦廖顶好的护士把这些转jiāo给廖家人。
廖顶顶道了谢,接过来一张张细看,医药费住院费还都是廖顶好的学校给垫付的,她打算明天亲自给送过去,再表示下感谢。
不知道是廖顶好伤得重还是如今的医院逮到机会就要狠宰一把病人,只一个小腿骨折,就做了大大小小几十项检查,诊疗单厚厚一沓,廖顶顶坐在走廊的椅子上逐一看过去,等她翻到最后一张时,右眼皮狠狠一跳。
那是再常见不过的血常规检查,一开始急诊医生担心廖顶好失血过多要输血,特意做了血型检查,没想到他到底年轻身体底子好,到最后也没用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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