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骚里嫩_时无两【完结+番外】(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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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顶顶懵了,手一松,手里大大小小的单子全都落下来,她顾不得捡起来,浑身都好像没了力气。

  她理科极差,事实上,若不是她刚才看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数字,她从来不去想这种事。

  天底下,谁又会毫无缘由地怀疑自己的父母呢。

  走廊另一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身后跟着一名警卫员的廖鹏按照秘书给的地址匆匆赶到医院里,刚要问问廖顶好在哪一间病房,小警卫员眼尖,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走廊长椅上的廖顶顶。

  “顶顶!”廖鹏快步走近,见她一脸失魂落魄,以为是廖顶好出了事,急忙出声问道:“顶好到底怎么样了?”

  廖顶顶缓缓抬起头来,并不回答他,而是一脸迷茫地开口:“爸。”

  她很少主动这样称呼廖鹏,小时候不在他身边长大,父女qíng很是稀薄,这两年虽然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可廖顶顶毕竟也已经二十多岁,早过了与父亲亲密的年纪。

  廖鹏一愣,不知道她为何露出这副表qíng,禁不住一挑眉,放柔了语气,伸出手搭在他肩上,尽量慈善地问她:“顶顶,怎么了,跟爸爸说。”

  廖顶顶哆嗦着,侧过头看他的手,好久,终于伸手握住他的手,结结巴巴道:“爸爸,妈……妈血型是什么?”

  廖鹏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顿时大惊失色,抽回自己的手,退后两步。

  他的表现,令廖顶顶心头隐隐的疑惑更加扩大,她简直快要窒息了,不敢再想,连忙抓过身旁的手袋,站起来就要离开。

  对,赶紧离开,不要多想,根本就是自己脑子犯糊涂了,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念头!

  “我是O型血,顶顶,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

  廖顶顶刚转过身,就对上一双异常jīng明的眼,这双眼就算保养得再好,四周也已经有了浅浅的细纹,杏核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漆黑,可以想象得到年轻时该是怎样的顾盼生姿。

  吴敏柔说完,款款走过来,经过她身边时,略停了一下脚步,扭过头来看着她,脸上似笑非笑,口中轻声道:“所以,你明白了吗?你上个月单位体检,应该也是做过血常规检查的吧,有没有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

  “敏柔!”

  廖鹏冲过来,拉住她的手臂,猛地一声怒吼,喝止她,不许她继续往下说。

  吴敏柔说的不错,局里一年一次例行体检,人人有份,廖顶顶第一次在国内做体检,好奇之余还特意向医生问了下自己的血型。之前她在美国,只是格外注意有没有传染病和肝功能方面的疾病,反而是对小小血型不甚在意,直到最近才知道自己是AB型血。

  “顶顶,不要听你妈瞎说,她逗你玩呢,她是B型血,我是A型血!”

  廖鹏扯着吴敏柔,拼命将她往一边拉,扭头看向廖顶顶,脸红脖子粗地大声解释着,却见她的脸色已经趋于惨白。

  父亲从未如此失态过,只能说明一件事,他在极力掩饰,廖顶顶死死地攥着手袋,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这么多年的委屈,还有难过,以及淡淡的不解,似乎都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

  “什么逗她玩!廖鹏你这个伪君子!凭什么我要忍,我已经忍了二十几年!我告诉你,我今天就要说出来!”

  吴敏柔尖利的指甲划过丈夫的侧脸颊,他吃痛,手上一松,她已挣脱出来,一脸决然,同时又一脸嫌恶地看向廖顶顶,怒吼道:“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小杂种,那个贱人才是B型血!”

  “吴敏柔!你给我滚!”

  廖鹏一惊,捂着脸扬起手来就重重甩了吴敏柔一个耳光,他气得不轻,胸膛好一阵剧烈起伏,面色涨得通红。

  吴敏柔的头歪向一边,好半晌才抬起脸,面颊已然红肿起来,嘴角也破了个口子,她啐了一口,冷笑两声,轻蔑的眼神扫过一脸呆滞的廖顶顶,整理了两下头发,这才恢复了往日的一脸倨傲,上身挺得直直的,往廖顶好的病房走去。

  护士站的人早就听见了喧哗,只是待看清一身军装的廖鹏的肩章时,全都噤声,谁也不敢出来阻止。

  笑话,那可是将军,是首长,再加上此刻他是一脸怒容,谁敢来寻晦气。

  “顶顶,你……”

  廖鹏颓然地开口,忽然觉得极其疲惫,在她身旁坐下,拉过她一起坐下。

  “为什么?”

  廖顶顶双目失神,只是紧紧地抱着手袋,似乎那是她此时此刻唯一的依靠一般,她耳边只是不停重复着出自吴敏柔口中的那句“杂种”,声声贯耳,几乎要把她的脆弱耳膜击破。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顶顶,顶顶我对不起你……”

  廖鹏颤抖着双手,握住廖顶顶冰凉得可怕的手,用力收紧,试图温暖她,然而她畏缩了一下,依旧还是执拗地问道:“到底为什么?我是谁,我妈妈究竟是谁?”

  长叹一声,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廖鹏哽咽几声,只得和盘托出。

  他讲得很简略,但是廖顶顶还是听懂了,她沉默,唇抿得紧紧的,不哭,也不闹。

  “顶顶,我知道这些年来对不起你,你有委屈,可是……你能不能……”

  廖鹏知道这个事实对于她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她越平静,就意味着她内心的愤怒和怨恨越深重。

  “不能!我永不原谅!我这辈子不会原谅你们,下辈子也不会!”

  廖顶顶腾地站起来,恶狠狠喊出来,qíng绪的闸口一瞬间打开,之前的故作冷静全都烟消云散,她用力将手袋向廖鹏头上摔去,一旁胆战心惊的小警卫想要去拦,被廖鹏推开,愣是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打吧,这是我欠你母亲的,是我欠你的。”

  他闭上眼,并不躲闪,廖顶顶看着他,忽地心生悲哀,就是这个男人,轻易地害了三个女人的一生。

  “你欠得太多了,这辈子恐怕都还不完,还是等你死了,亲自去跟她说吧。”

  廖顶顶冷冷开口,退后一步,看着似乎瞬间老了十岁的亲生父亲,挤出一个讽刺的笑,然后朝电梯奔去。

  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充满了压抑和屈rǔ的地方!

  她不停拍着电梯按钮,终于等来,冲进去毫不犹豫地离开,好像再多待一秒,连心脏都会停止跳动。

  廖顶顶按下的是1楼,不想,电梯停在5楼,有人一边看着手里的CT片,一边走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

  看见她满脸泪痕,缩在轿厢一角,他疑惑地问道,虽然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但显然不会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嗯,涉及到生物知识的,如果有bug请指出来,我会修改,因为实在是一点儿都不懂

  为了写这一章,这两天15都在学相关知识,还请霸王们出水透透气吧,~~~~(>_<)~~~~

  ☆、第八章又慌又暧昧(1)

  在美国一起读书的老同学得知自己回北京,刚好有一例病患的症状很罕见,想请他帮着分析一下,沈澈与廖顶顶在未装修完的酒吧分开后应约前来,没想到还没过去两个小时,居然就在这里又见到了她。

  廖顶顶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发现是沈澈,赶紧站直身体,抬起手背抹了一把脸,没说什么,伸手按下关门键,靠在一边,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她半垂着头,尽量不去看他,哭花了的一张脸就算五官再jīng致也绝对算不上妩媚迷人,她实在不想再一次将如此láng狈丑陋的一面展示给他。

  “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头顶的红色数字一闪一闪,每一层都有患者进来,沈澈和廖顶顶只好退到轿厢最后面,他腾出一只手,在暗处找到她的手,轻握住,才发现冰凉得吓人,只得低下头来在她耳边轻声发问。

  她浑身一震,试着想要抽离自己的手,反被他握得更紧,刚抬起头来,一楼已经到了,满电梯的人全都抬脚往外走。

  两个人随着走出去,廖顶顶的手还被沈澈包裹在手里,他拉着她,一直走出医院大门,径直走到一旁的停车场。

  还是那辆车,沈澈像是塞猫狗一样把廖顶顶塞到副驾驶位置上,自己也上了车,见她缩在座位上不动,倾过身子主动帮她系好安全带。

  “没什么坎儿过不去,人活着就比什么都qiáng,别跟我说你被检查出绝症了,依我看,你这种祸害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他半开玩笑,却发现并没有逗笑廖顶顶,她哽咽了两声,从面前的纸抽里抽了两张面巾纸,擦了擦酸涩红肿的眼睛,将纸团攥在手心里,顿了顿,哑着嗓子开口:“站着说话不腰疼,沈澈,你嘴巴真贱。”

  他并不急着反驳,歪过头来认真品味了一下她的话,这才冷笑一声:“跟我经历过的事qíng比,你那都不叫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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