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低吟和男人的粗吼同时响起来,chuáng跟着发出有节奏的晃动,比第一次还要疯狂激动,廖城安的手不能动,他就拼命向上挺着腰,直把朱俏顶得快要哭出声来,哎哎呀呀地好一阵叫唤。
听着这声音,廖顶顶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她并不是吃醋此刻和廖城安在做|爱的是另一个女人,但是心头还是有一种堵塞的感觉,这让她胸口发闷,甚至产生一种因为窥视他人私密而泛上来的呕吐感。
也许是因为女上的姿势,又或许是有第三方在场格外刺激,总之,廖城安和朱俏这一次的时间并没有长得可怕,大概半小时左右,房间里响起一声可怕的低低的吼叫,伴着女人尖利的一声长鸣,一切都停止了。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来终于都结束了。廖顶顶明白朱俏的用意,这次她和廖城安终于有了身体上的纠缠,按照朱家的势力,以及目前廖家走下坡路的qíng况,只要朱俏回家一哭诉,或者是朱立国向廖家的长辈施压,那么两个人的婚事是逃不掉了。
朱俏嘴上说得狠,但同为女人,廖顶顶看得出来,她爱上廖城安了,骄傲如她,一定要用最惨烈的方式占有他,让他臣服于自己,甚至哪怕用非常手段,哪怕令他恨她。
就在廖顶顶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和那种激qíng时刻的声音不同,充满了恐惧,接着,一声脆响,应该是什么东西被砸到了地上。
廖顶顶吓坏了,急忙冲过去,只见朱俏跌坐在chuáng边,靠向窗户的地方,吓得用手抱住头,而廖城安已经站在卧室地中央了,在他脚边不远处躺着个铜质的天使像,原本是摆放在chuáng头做装饰的。
看样子,是朱俏好心放开了廖城安,而释放后清醒许多的男人一把抓起了东西想要砸死她,却又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扔在了地面上。
“朱俏,你等着,你想要嫁给我是吧,好,好。”
廖城安扭动了一下全是血的手腕,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近乎麻木了,但是此刻什么都赶不上他的心疼。
看见了,廖顶顶全都看见了听见了,包括那句他妥协的话语,求朱俏和自己做|爱那一句。他痛苦地闭上眼,有晶莹的液体顺着眼角滑落,一滴又一滴。
他一直觉得,哪怕她不爱自己,哪怕她嫁给了沈澈,自己都能挺直胸膛理直气壮地说,廖顶顶我爱你,作为男人,我只想睡你,睡你一辈子。
他也不是患有qíng感洁癖,只是觉得,是她,就是她,怎么还能有别的女人呢,即使是逢场作戏,他也觉得麻烦,累。
但是这一次,他失算了,被朱俏摆了一道,最最难堪的是,廖顶顶出现在这里,目睹了一切。
“回去告诉你老子,你随时可以嫁给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我娶你。”
他桀桀地笑起来,眼睛里全是怨恨,但更多的是怨恨自己。
“你的手……”
看着血滴不断从他手腕滴下,在地板上聚成一小滩血水,廖顶顶不由得出声,想要让他先包扎一下,没想到刚出声,就换来廖城安恶狠狠的一记眼神,令她不得不噤声。
“不用管我!廖顶顶,你高兴了,你总算摆脱我了,你比谁都了解我,对,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任何麻烦了!现在,你们俩,全都给我滚!”
因为愤怒,他握紧双手,压力使得血流得更快更急,失血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双腿也无力发软,但廖城安依旧硬撑着,狠狠咬牙。
廖顶顶低下头,这确实是她所期盼的,再无瓜葛,再也纠缠,再无牵扯,廖城安纵有千般不是,但却有一点好,那便是言出必行,他既然话已出口,想必以后断然不会轻易食言。
“好,你能做到,这是最好。廖城安,我们纠缠太久了,早就该散了,那就散了吧,就这样。”
她轻轻说完,再也不看他,转身就走,却猛地听见朱俏“啊”一声,以及重物砰然倒下的声音。
回过头,廖城安沉重的身子,已经直直倒下,一张脸惨白无血色,昏厥了过去。
三一章且行且别离(1)
爱了一个人,心就不再是自己的,卑躬屈膝地将它拱手奉上,你若也同样爱着我,那就请仔细呵护这颗跳动着的脆弱心脏;若你不要,硬生生捏碎它,我也不怪,因为一切都是我下贱,我自己心甘qíng愿。
这是廖顶顶收到的来自廖城安的最后一条短信,她反复看了好多遍,将它锁起来,经常会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来看看,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
廖城安在医院住了三天院,据说朱俏衣不解带地在病房里伺候,死也不肯离开。这事qíng到底还是惊动了朱立国,当了一辈子领导的男人到头来拗不过自己的宝贝女儿,终于点头同意了这桩婚事,而廖城安也没有反对,只说一切结婚的细节都由朱家说的算,他没意见,会好好配合。
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已经被捏碎了,就无所谓疼不疼了。
“既然你这么想嫁给我,那我就娶你,反正我娶谁都是娶,没差别。”
他靠在病chuáng上,吃着朱俏小心地切成均匀小块的西瓜,慢慢吐出几颗黑色的籽来,双眼无神,如是说道。
正在喂他吃水果的朱俏,手上一抖,红色的水渍立即绽开在廖城安的病号服上,煞是惹眼。
“我乐意!”
朱俏气哼哼地将手里的果盘重重放在桌上,眉头绞得死紧,她又何尝不知,他根本不爱自己,而自己,却好像玩着玩着,就真的对他动了心。
自从知道父亲瞒着母亲和别的女人偷过qíng,甚至还生了个儿子,朱俏就蠢蠢yù动,四处打探,终于被她查出来这女人是廖鹏的第二任妻子。无奈廖顶好年纪太小,她只好借由廖城安来接近廖家人,好在廖家长子优秀而单身,她就算对其表示好感,圈中人任谁也不会觉得奇怪,觉得她有其他的不良企图。
本以为这举动能引起廖城安的不满,甚至是发怒,说实话,朱俏是暗暗期待的,他要是生气,起码能给自己一个表qíng,而不是这种几天来从未有过变化的冷淡脸色。但廖城安甚至都没看自己衣服上的污渍,而是闭上眼,不发一言了。
朱俏气得咬牙,伸手去撕扯廖城安身上的衣服,他也不挣扎,由着她把自己的上衣扒下来,又换了件新的。
她是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来还来的,可是,他偏偏不领qíng,朱俏抱着他的衣服,缩在卫生间里,把水龙头开到最大,却舍不得就马上把衣服泡在水里,只是紧紧抱在怀里,狠狠吸了一口上面的他的气息。
“我不会认输的,只要顶顶不要你,你早晚都得死心。”
她喃喃念了一句,像是说给廖城安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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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顶顶很喜欢钱,还有一切huáng澄澄的金饰品,这一点曾被吴敏柔讽刺为典型的俗不可耐的bào发户特征,不过她对此不以为意,没有经历过穷困生活的富人,是没有资格嘲笑饿肚子的穷人没有骨气的。
她曾尝过没有钱的日子,所以对钱有种说不出的执着,如今她看着屏幕上一串真实可爱的数字,忍不住心脏狂跳。徐霈喆给她留下的这笔钱,加上廖顶好刚给她转账来的钱,只要不挥霍,就足够他们两个人下半辈子生活了。
“如果你早一些答应和我走,我会更开心,现在只要一想到我妈不在了,心里总会有些发堵。不过我不怨你,即使你那天不出现,纸也包不住火,她做过的事qíng总会被人知道。”
廖顶好低垂着头,眼睛里犹有一抹水光,他从小被廖鹏和吴敏柔溺爱着长大,十八年的人生几乎从未有过挫折和打击,没想到一经历便是大事。
一夜间,廖家的小少爷成了无父无母的可怜虫,他原本明亮有神的一双大眼睛深深地凹陷下去,胡子也懒得刮,唇上下巴上毛糙糙一片,看起来显得很是落魄。
和他约在之前去过几次的那家咖啡店,廖顶顶一问才知道,为了赚钱,廖顶好已经参加了两次黑市上的赛车,为了赢了比赛他几乎几天没合眼,全都在和改装过的车子进行磨合。
“你要那么多钱gān什么,这么缺钱用,我手里还有一些……”
廖顶顶有些心疼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庞,廖顶好抬起手腕覆盖住她的手,轻轻摩挲,眼眶微红。
“你以为经过这些事,廖家还容得下我?我不做事,怎么叫自己活下去?还好,还好,你终于来找我了。”
他轻声低喃,微微阖上眼,就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廖顶顶终于联系了他,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走,离开北京。
“这几年我也攒了一些钱,还有最近的比赛,我们下的注都很大,一次少说也有几百万,我一起全都转给你。”
廖顶顶本以为顶好还是个孩子,最多也只有几万块的零花钱,没想到看清银行卡上的余额,她还是极其震惊,并且有着深深的汗颜——自己这个做姐姐的都没能留住钱,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都知道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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