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妆_荔箫【完结+番外】(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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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婵没话了。悄悄地伸了手,将帘子揭了一道窄fèng往外看去,往前几丈的地方,果见他骑在马背上,她只能看到一个清俊的背影,却还是看了好一会儿,才把帘子放下。

  .

  同牢、合卺,一道道昏礼仪程行得庄重,又好像如梦似幻。明明真真切切、用了十足的认真行过了每一道,但听到那一声“礼成”之时,云婵还是一阵恍然,觉得不知怎么就已……

  嫁给他了?

  “梓童先前已熟悉过长秋宫。”他携着她的手往外走,声音压得轻轻而不失笑意,“今日就别急着去长秋宫了。”

  这是要她直接随他去宣室殿。

  云婵面上一红:“还有命妇谒见……”

  “没有内命妇啊。”他眉头轻挑,“外命妇……朕提前下了旨了,明天再说。”

  怎么、怎么就明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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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路被他“拖”回了宣室殿。踏进殿门的瞬间,云婵的脸就热透了,觑他一眼,她闷闷地往里走:“臣妾去沐浴更衣。”

  蓦被他一把拽回,她低呼着撞到他怀里,就听他笑说一句:“不沐浴也不嫌弃你。”

  ……什么啊!

  云婵心中大呼不好,后脊一悚,觉出他的手在她腰间细带上一拽,已解开了结,同时一吻落在她额上。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怎么被他“挪”到榻边的,重重往后一倾就躺在了榻上。他的吻还在落着,让她逐渐地沉沦下去,再没了觉得难为qíng的闲心。

  烛火朦胧中,她依稀看到宫娥放下一道道幔帐后躬身退了出去,留下一室安静与温暖。

  她一咬唇,娇怯地迎上他的双眸,心中惴惴的,已做好了迎来狂风骤雨的准备。

  头下有点不适,她伸手一探,是支钗子硌在那儿。顺手一扯摘了下来,往边上一送……

  金钗上,有颗珍珠落了下来,敲在地上,击出一连串灵动愉悦的声音:

  “啪嗒,嗒嗒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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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宫妆》正文至此完结,谢谢菇凉们一路支持【揖】

  _(:з」∠)_这个故事不长,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写着心qíng复杂了一路……

  码完终章有一种……养了好多年的女儿嫁人了的赶脚?【←别闹】

  接下来会有几章番外,更新时间依旧每晚七点,目测会先写冯子沅的吧~~然后看心qíng……

  云意和霍檀的番外……应该是不会写的,想了又想没办法qiáng求这两个人合或是分,就算天下都从动dàng走向平安,也没有办法要求每个人都“平安”。所以就让他们在结局之后自己活下去好了,能否重归于好,阿箫给不了答案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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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开篇和结尾的“啪嗒,嗒嗒嗒嗒嗒”#

  宴宴:你特么还写了个循环叙事结构啊,盗梦空间啊你!

  阿箫认真脸:其实说是小学老师教的首尾呼应更合适!【严肃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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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自己的新坑《君问归妻》挂一下链接,还是大夏朝的故事,重生宫斗~

  11月19日准时开坑~没几天啦~打算追的菇凉先戳一下收藏吧~~阿箫拜谢~

  第76章 战之事

  大夏,已经许久没有动过兵了。

  内部没有谋反,外边的事,似乎从皇帝到掌兵将领都懒得管。

  如若不是和亲公主被退回,断了和亲这条路,军队大概还能再歇上许多年。

  可目下,是大战在即了。皇帝在宫宴上把赫契左贤王驱逐出境,这不仅是羞rǔ,更是宣战。

  可是……

  此战的主帅,却着实让人无法相信这一战能赢。

  他是大将军的儿子不假,可在天下万民眼中,不过一纨绔子弟而已。再则,就连他的父亲也并没有多么显赫的战功,得以做这大将军这么多年,不过是因为冯家显赫而已。

  但这一战到底还是开始了。连营拔起,鼓声齐鸣,人们一边觉得会输,一边又盼望着能赢。

  主帐的帐帘揭开,有士兵步入帐中,一抱拳:“冯公子。”

  “这是军营。”奋笔疾书的人没抬眼,直至眼前之人怔了一瞬后改了称呼:“将军。”

  他搁了笔:“说。”

  “将军,此战……”那人不知该怎么说下去,静了好一阵子,艰难道,“听说将士们私下设了赌局,赌是输是赢……”

  “哦?”冯子沅笑了一声,饶有兴味的样子,“然后呢?”

  “赔率已经……五十比一了。”

  帐中一静。

  他没有明说哪一边是“五十”,哪一边是“一”,可看他的神色一知道,明显是赌会输的人多。

  冯子沅又一声笑:“集合。”

  .

  大军集结在营中空地上,黑压压的一片人。离得远的……想来是听不到前头在说什么的,不过好在气氛很容易传开来,一传十、十传百,只要前面的人听进去了,便每一个字都会传遍全军。

  众人的注目中,冯子沅走出大帐,手里拿着一个卷轴,一拎系绳将其打开,把画塞给了一旁的副将拿着。

  前排的官兵看着那画一愣。

  “看清楚了,这是锦宁长公主。”冯子沅一字字说得沉稳,“她不是先帝的女儿,封这个位子,就为和亲!”

  这是人尽皆知的事qíng,将士们一片沉默。

  “她也不和在场的任何一位将士沾亲,却要去和亲。”他哑笑了一声,转而又话语清朗,“天下的事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保家卫国的担子却都落在她肩上。为什么?因为大夏的男人是一群废物!”

  人群一片骚动。这话,自然是没人爱听的,哪怕他把自己也骂了进去,也没人乐意承认这事。

  “你们嘲她被赫契人退了婚、笑她没人要,你们真以为这是她的耻rǔ?”他抬起眼帘,凌厉的目光并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却让与这视线相触的人都一凛,“万里挑一的美人赫契人不要,那不是因为他们看不上她,是因为他们想看看,这一拳打在我大夏脸上,我们敢不敢打回去!”

  目光所及之处,已有气盛些的士兵显出愠色。

  “区区蛮夷,打了大夏的脸;他们的左贤王又胆敢在宫宴上对长公主不敬。因为在他们眼里,我们的军队已经不配称之为军队!”他提了几分声,声音听上去高亢了许多,顿了一顿,又道,“今天是锦宁长公主受rǔ,明天说不准就是哪家的女儿被掳去,史书之上我们都是罪人!”

  人头攒动,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就算不在意史书如何评说,也多少要为自家女儿担忧一把——赫契人来势汹汹,行惯了烧杀抢掠之事,这可不是说笑。

  “你们竟还有心思设赌局寻乐。”冯子沅神色一沉,底下旋即安静下来。

  他停了一停,目光在将士间一dàng,倏尔画风一转:“不如换个赌法。”

  ……什么?

  “杀一个赫契士兵,一两huáng金。”他轻衔起笑,一顿,“取他们的盔上翎羽来领赏。”

  人群顿时沸腾了。

  “斩杀各级将领,每高一级,赏钱翻一倍。”他又道。

  随着话语从前往后传去,人声简直掀起了一阵làngcháo。

  甚至有胆子大的起了哄,喊着问道:“那若取了左贤王首级呢?”

  冯子沅稍一屏息,答得同样朗然:“左贤王,我来。”

  而后军中的氛围并不一样了。他在当晚听说那赌局撤了,将士们各自拿了押进去的钱走,谁也不提这事。

  同来的资历老些的将军对此大家赞赏:“将军颇会鼓舞士气。”

  冯子沅看着地图做着记号,扫了对方一眼,口气闲闲地回说:“谬赞,主要是钱管用。”

  于是顺理成章的士气高涨,不往多了说,就算只是一两huáng金,也非普通人家能轻而易举赚到的。

  大约连赫契人都在奇怪,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久未见血的兵士们怎么会拼杀得如此不要命,一个个的,用了十二分的本事。

  还有,这带兵将领也显然不是个闲人。

  排兵布阵的法子堪称诡异,教人摸不出路数,或者自以为摸出路数之后发现摸错了。

  偶尔还有点yīn损的招数。

  比如表露了休战的意思,又趁夜带兵突袭了他们的兵营……

  当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就见夜色中羽箭she得铺天盖地,不好防更没法躲。数千只she过后安静了一阵子,之后再铺天盖地压过来的一片……就是点着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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