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樊轻chuī了一声口哨,心里啧啧称奇:这小子也会有这么可爱而像人的表现?我还以为他打自娘胎出来就带了个面具呢!
夏侯鹰和往常一样,旁若无人的吃着莫心荷亲自为他准备的早餐,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的「异常举止」所引起的轩然大波;对于莫云樊的调侃,当然也早忘得一乾二净。
莫云樊心血来cháo,决定好好欣赏夏侯鹰的吃相,示意众高gān稍安勿躁,好整以暇的瞧个没完。
夏侯鹰心无旁骛的解决所有的美食,抬起头准备继续进行早餐会报时,莫云樊坏心眼的指指他的唇角道:「嘴边有果酱。」
夏侯鹰完全出于反shexing的伸手去探触唇角,本应没什么表qíng的酷脸,竟出乎意料的酩红。
莫云樊见状,不禁又chuī了一声口哨,夏侯鹰的脸色便更加窘迫排红。莫云樊以为他会赏他一个足教人暂时停止呼吸的白眼,但夏侯鹰没有,反而是困窘的侧开脸,不发一言。
这么一来,莫云樊就觉得更好玩了。真鲜!他还以为这小子的面部没有血管散布呢!没想到他也会脸红。呵!愈来愈好玩了…‥
***
早餐会报结束,紧接着便是上午的帮务处理时间。
夏侯鹰处理公事的果断和效率还是令人赞佩不已。不同的是,以往经常是中午休息时间已届,他依旧坚持处理完该做的事,才肯暂告一个段落;现在则否,墙上的钟敲完十二下时,他的人影早已搭上喷she火箭,奔逸无踪。
基于好玩的心理,莫云樊二话不说地紧追而去。能让夏侯鹰赶得如此气喘吁吁的人,当然只有莫心荷。
又是一样的qíng景,他甫赶回「留园」门口,尚未敲门,莫心荷便身穿一袭红色、胸口绣有金色凤凰的短袖旗袍打开房门,巧笑倩兮的迎接他的归来。
「辛苦了,快进来吃午餐,我今天又做了新的尝试哦!」莫心荷以极其自然的方式钻进夏侯鹰的怀中,双手亲昵的环抱住他昀腰。
「嗯!」夏侯鹰虽然因为还是不大适应她的热qíng,而显得有些腼眺,然而,双眸里却盛满难以言喻的深qíng与温柔。虽然他没有以相同的热qíng回抱她,但也没拒绝她对他的亲昵表现,看得出来他似乎乐在其中。
进门后,迎接夏侯鹰的一样是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满桌佳肴。吃到一半,夏侯鹰没来由的停下筷子,一脸困惑的深凝着佳人甜美的素颜。
「怎么了,不合你胃口吗?」莫心荷一边替他夹菜,一边关心的问。
「不是的……」比起刚认识时,夏侯鹰已经不再那么惜字如金,不过也只有对她特别。「我只是觉得今天中午的食物,多半是酸甜口味的……」
「你发现了?」莫心荷喜出望外的说:「我是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发现你似乎特别偏爱微微酸甜的食物,像是寿司、rǔ酸饮料、柠檬汁、糖醋鱼块、匈牙利浓汤等等,你都会吃得较多,所以我就想,你大概对略微酸甜的口味qíng有独钟,因此便试试看啰!怎么?难道我错了?你不喜欢?」
他原本宁和的神qíng突然急转直下,害她慌乱起来。
「不是的……」夏侯鹰将脸理进双掌中,沙哑的低吼,微微颤动的双肩,传达着他极力压抑激动qíng绪的讯息。「我是……我……」他倒抽了一口气,激动得无法言语。
从小到大,不管是义父或红门,都没人关心过他真正的喜恶、他真正的感受,而这个丫头却--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人肯为他花费心思,打心坎里关心他的感受。他真的不敢相信……
「鹰鹰--别说了,我懂……我都懂的……」莫心荷像极了圣洁的圣母玛利亚,张开温柔的羽翼,紧裹住他,一次又一次的安抚他。
「心荷--别走--」夏侯鹰紧紧握住她细白的小手,深怕稍一松手,她就会自他眼前消失似的牢抓不放。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他知道。
「不走…‥我不走……我会永远陪着你,哪儿都不去……」莫心荷瘖哑的许下一次又一次的承诺。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孤单、这么寂寞的灵魂,她如何离开?怎能离开?相知相怜的一双璧人,在玄日和绛月无言的守护下,兀自沉醉在属于他们的世界。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和适应,玄日多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不得不佩服深懂人心的绛月,和绛月眼神jiāo会之际,投给他一个赞赏的眼光,绛月则回给他一记像月光般柔美的笑,看得他呼吸有点局促--果然,他还是斗不过绛月这个比女子还漂亮的小子。
在外头窥伺了半晌的莫云樊,脸上写满有趣好玩的表qíng。
原来是这么回事碍…
「堂主,咱们还是快离开吧!免得被门主发现,气氛会变得很尴尬的。」专门保护白虎堂堂主的近身保镖「左右鬼使」悄言相劝虽然他们知道多半无济于事。
幸运的,这回莫云樊竟很gān脆的接受了「左右鬼使」的劝说,准备离开,不再搔扰人家小俩口。
在转身之际,眼睛余光不经意的扫到另一个隐密角落潜藏的神秘人影--那不是夏侯岳吗?他不是还在英国,何时回来的?
莫云樊心有所悟的暗叹:看来又有一场bào风雨即将来袭了……
***
莫云樊的预感不幸言中!
一切是发生得如此突兀。
午后,夏侯鹰和莫心荷演完天天上映的「十八相送」,带着玄日前去继续进行下午的公事,不久,夏侯岳便像一缕鬼魅,杀气腾腾的飘进「留园」。
捕捉到身着红色、胸口翻着金色凤凰的短袖旗袍的莫心荷身躯时,夏侯岳蕴藏了二十多年的深切恨意,瞬间bào涨了数万倍。
「妳就是莫心荷那个贱货!」夏侯岳无qíng邪恶的右手猛力一扫,便攫获莫心荷来不及闪躲的右臂。
「放手,你是谁!?想做什么!?」莫心荷本能的嗅到这个陌生男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恶毒恨意。
莫非他就是鹰的养父夏侯岳!?这个念头飞快地划过她的脑际。
在厨房指挥清洁工作的绛月,面色凝重的冲了出来,他不卑不亢的对抓住莫心荷的夏侯岳行了个礼,道:「夏侯护法,请放开莫小姐,她是咱们红门的重要人质,你该知道。」
失策!真是失策!昨夜从玄日口中获知夏侯岳提前归来的消息时,正巧也是白虎堂主莫云樊归来之时,他和玄日为了注意总护院深夜密访莫堂主一事,而轻忽了夏侯岳的事。
本来以为有莫堂主在,夏侯岳不至于轻举妄动,没想到夏侯岳会胆大妄为至这步田地,这么快就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夏侯岳会听绛月的话才是怪事一桩,他倨傲不屑的嗤哼:「凭你一个小小的门主近侍,也敢对身为门主义父的我这般放肆的说话?看来是我没教好阿鹰,回头得好好训诫他一番才行!」
在门人面前趾高气昂的训诫夏侯鹰,是夏侯岳乐此不疲的「嗜好」,也是他的惯用伎俩。绛月十分明白,却又莫可奈何,只能忍声吞气的道:「绛月不敢,而且此事与门主无关,一切都是绛月的错,请夏侯护法明察。」
红门是个非常重视层级秩序的帮会体系,绝不容许体系内的成员,有踰矩不敬的qíng事发生。绛月自然非常了解这点,所以才不得不敬身分阶级比他高的夏侯岳三分。不过他并不是怕受门规惩治,而是不想让夏侯岳有机可乘,藉题发挥的为难主子、累及主子。
夏侯岳正中下怀的咧嘴笑道:「看在你及时悔过的份上,这笔帐我就先不和阿鹰算,不过--」他邪恶的盯了莫心荷一眼,又道:「我不准你再犯,gān涉我教训这个残货的事。」
「哎--」随着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莫心荷被夏侯岳重重的掴倒在地,由于没提防他会突来此招,莫心荷在毫无防备下,跌得狠狠又扎实。
「夏侯护法,请你住手--」
绛月焦急的奔向莫心荷,却被夏侯岳从中拦截制止,「放肆!小小的一名门主近侍,胆敢目中无人,在我面前撒野,给我滚到一边去。」
「这……」绛月才想辩解什么,倒在一旁的莫心荷先声夺人,体贴的说:「绛月哥哥,请不要为我担心,依照你们的门规行事,免得鹰为难,我没事的。」
「可是……」好个体贴人的小姑娘!绛月暗地称赞。问题是,夏侯岳是个残酷的男人绝不会轻易放过她的,这可怎么办?
砰--!
「贱货,还不给我闭嘴!」第二声巨响震地而起时,夏侯岳已经又赏了莫心荷小腹又狠又重的一踹,痛得莫心荷差点昏厥过去。
「心荷--」绛月心疼极了,想上前去探望面色惨白的莫心荷,却因深知夏侯岳的为人而不得不作罢,在原地重重单膝下跪,大声急切的吼道:「请夏侯护法深思,莫小姐是咱们红门的重要人质--」
52书库推荐浏览: 左晴雯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