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穆冬知得意地哼了一声,明明那么担心自己还要装成毫不在意的样子,未婚妻就是麻烦,比自己小那么多的未婚妻更是麻烦。
松了一口气的栗青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还好么?”
靠在她脖颈的头颅点点头。
“那就好,”确定他没有大碍,栗青终于可以说出一直憋着没说出口的话:“既然这样,穆先生,您能不能放开我了呢?”
沉浸终于可以抱抱自己的未婚妻的窃喜中的穆冬知听到她的话,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肯定是听错了,于是又问她:“你……刚才说什么?”
栗青很坦然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穆冬知觉得自己快要被她给气死了,忍不住对她吼了一句:“你是想当寡妇吗!”
被他吼得莫名其妙的栗青眨眨眼,有些为难,最后叹了口气道:“穆先生,您别这样诅咒自己。”其实她想说的是,就算有这种可能xing,她也会湮灭得gāngān净净的。
不想让自己再被气到,穆冬知松开手推开她。到底是气难平,心中不快动作也难免粗bào,不过他正在气头上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沉着脸转身离开。
“穆先生,”还没走到车前,就听到未婚妻用好听的不得了的声音在背后唤他,而他又从中听出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于是本来打定主意这一次一定要让她认清自己错误的穆冬知硬着心肠往前走了几步却还是停下来回过头去,正好望见她清澈柔和的眼神:“谢谢您。”栗青再次真诚地道谢。
穆冬知盯着她看了会儿,心里郁闷无比,默默叹了口气道:“早点休息,明天来接你去试婚纱。”
本来因为怕她难过故意而表现出自己没有在生气的样子,此时见她带着浅浅的微笑,没有一丝不安或者纠结的意思,他反而更加郁闷了。
算了。未婚妻没心没肺的,最后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穆冬知只能如此安慰自己,等以后她发现自己有多爱他……哼,她肯定会为今天的表现感到后悔的。
穆冬知离开后,栗青牵着弟弟往主楼走。
回到独属于他们姐弟的空间,栗乐今突然向她承诺:“姐姐,我以后再也不跟那个阿姨走了。”栗乐今并不是无缘无故这样说的,他直觉姐姐似乎不想他同那位阿姨多接触。
以为栗青会因此感到高兴,但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去做饭了。不仅如此,直到晚上他入睡前,她都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一样。他怀着不知所措的忐忑好不容易进入梦乡,第二天一早醒来姐姐已经不见踪影,揉着眼睛从chuáng上爬起来,只见小木桌上的白色瓷碗冒着袅袅热气。
起来刷了牙洗了脸,栗乐见一个人抱着碗吃早饭,吃着吃着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流泪就掉了下来。
一大早被穆冬知接去他的住所试婚纱,栗青心不在焉地任由女佣将婚纱穿上身。她并不是故意冷淡栗乐今,但她又确实很恼火他连问都不问她就跟罗绮走这件事。若是罗绮真的有心的话,上次在商场不会认不出她,更不会在宴会上将她当做陌生人。
前世栗青报复了栗家却不曾找她的麻烦,两个人一辈子相安无事各自生活。思及此,栗青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穆冬知,他的目光也正好放在她身上,两个人目光相撞,随即又各自移开。
“穆先生,还行吗?”她没话找话。
穆冬知敛下含义不明的目光,拧着眉摇头。栗青本就肤色白皙,露肩婚纱衬得她整个人高挑柔长,十分优雅。但唯一的缺点,也是他最不满意的一点就是——露得太多了。
他脸色不怎么好看地朝设计师走去,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未婚妻柔细得如薄膜的肌肤统统遮住,遮住,遮住……!
栗青看着镜子的自己又扭过头看正在和设计师小声说话的穆冬知。
这所住所有很多立体窗口,以室内能融室外金色为一体为特点。一楼和二楼都有开阔的走廊阳台,从阳台上可以看到辽阔的没有视线阻拦的自然景色。
他就正好站在靠近阳台的位置,他的表qíng冷硬,紧紧抿着唇,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第27章
等穆冬知终于从设计师那儿得到满意的承诺,他扭过头,恰好对上栗青盯着他的目光。他心里高兴,但又要装出很冷淡的样子来,不免又开始有些起埋怨未婚妻实在太迟钝了。
“你喜欢珍珠还是钻石?”他走到她身边,突然问了一个在栗青看来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她还是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下,钻石价值昂贵,珍珠非凡品也能卖个好价钱,真是鱼与熊掌都难以取舍。
穆冬知站在她右后方见镜子里面那个身着白色婚纱眸子如深嵌在白雪中的黑珍珠一样的女孩子,她眉头微蹙,似乎是有些苦恼的样子。他的脸上不自觉地带了些笑意,慢慢弯下腰来,在她的耳畔一本正经地告诉她:“我也觉得钻石和珍珠都很衬你。”
然后在栗青还没反应过来,慢慢凑今她的脸颊。
“我想亲吻你。”就在快接近她的脸颊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想起栗青以前说过的话,于是十分守规矩地告诉她他接下来的举动。
温热的气息洒在脸颊,栗青全身僵硬,艰难地眨了眨,竭力控制住自己挥拳的yù、望。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眼睁睁看着镜子里表qíng严肃的男人的嘴唇慢慢贴上自己的脸,然后飞快地离开。
终于放松下来,栗青松了一口气。这次她感觉还好,没有第一次措手不及的尴尬,毕竟一回生两回熟。
试完婚纱,穆冬知送她回栗家,结果接到一个电话似乎是有急事的样子,栗青主动提出让司机送就好。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明天晚上带上你弟弟同我妹妹和她妈妈孙女士一起吃顿饭吧。”
栗青才知道他还有一个妹妹,虽然对他口中复杂的家庭关系有点疑惑,她也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定好他来到栗家接她的时间,栗青才上车离开。
车子驶到栗家,栗青下了车朝大门走去。
“栗青。”有人小声喊她的名字,栗青停下脚步疑惑地往声源处看去,看了好半天才看到站在茂密的灌木丛后面的穆思言。本来还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躲在那里,但又看到他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的样子,栗青想穆思言大概是避嫌,怕人家发现他来找前未婚妻兼现任未婚妻的堂姐。
不过栗青只觉得可笑,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穆思言若有正事找她,他这么遮遮掩掩反而显得好想他们之间有什么一样,也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有别的心思。这么一思量,栗青gān脆没理睬他继续往前走。
穆思言没想到栗青这样无qíng,眼睁睁看着她走进大门,端正硬朗的脸上闪过一丝愤恨。
回到小屋,她径自拿了衣服去洗澡。8月的榕城已然进入盛夏,即便栗青没在室外待多久,也觉得浑身不舒服。下午无事,她正好可以把自己弄得清清慡慡呆在小屋看书。
洗完澡回来,栗青沉默着拿出一本解剖书来看,看也不看犹犹豫豫地慢慢挪近自己的栗乐今。他伸出手碰了碰她,栗青依旧无动于衷,照旧盯着面前的解剖图谱看。
“姐姐……”栗乐今终于可怜兮兮地喊她:“这上面有花吗,你都不理我。”他伸出食指轻轻地戳戳图谱。姐姐现在完全不理他,再迟钝栗乐今也明白过来,栗青是在生气自己没有等司机叔叔来接而是先跟那个阿姨走。
栗青没理睬,仿若未闻地盯着图谱不放,脑海里迅速地回忆股静脉接下来的走向分布。
栗乐今仰着头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真的没有理睬他的样子,不觉红了眼眶。
“我错了,”他扯着她的衣角,眼泪汪汪地承认错误:“我不该跟那个阿姨走的。”怕她生气,栗乐今聪明地喊罗绮“阿姨”。但栗青却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她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把书合上:“乐今,你不用这样讨好我。”
“贺夫人就是生下我们的人。”她不会否认这个事实,但有些事qíng她并不想对他隐瞒:“但她生下你之后就离开了,八年来毫无音讯。”至于罗绮是如何处心积虑地同他们父亲相识相恋最后达到不堪的目的的,栗青选择了沉默。
弟弟还太小,看事qíng难免太偏激,栗青不想让上一辈的恩怨影响他的成长。等到有一天他能独立地思考、正确地判断是否对错,届时栗青会把所有往事一一告诉他。
“妈妈说她一直想把我们接走,可是叔叔婶婶不让!”栗乐今下意识地为罗绮辩解,话脱口而出见姐姐沉默不语才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栗青并没有生气,只是猜测他如此主动为罗绮辩解的原因,她看着他问:“她是这么告诉你的?”罗绮当年是最年轻的的大满贯影后,她的演技想要骗一个小孩子还是不在话下的,更何况乐今对她这个“母亲”充满了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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