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懒云疏_那只狐狸【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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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qíng就是这样……

  咳咳……

  下章看点:

  还记得吗?其实男主中毒了哟~

  欢迎到时收看~~~

  ☆、十七

  入目的,是一身明艳红衣。霖川这才将那声音里的熟悉忆起,六年前在墨流山上,他曾见过此人……不,或者说,是妖魔才是。

  眼前的这个妖魔,依旧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之姿。他站在门外,一双眸子清亮,直直地看着霖川。

  霖川退了几步,拿起了地上的星流宝剑,也不说话,直接起一招“悬瀑”攻去。

  红衣男子翩身闪开,轻蔑道:“你我同为魔物,何必刀剑相向。”

  霖川冷然应道:“我不是魔物。”

  红衣男子扬眉,笑道:“也是,你连魔种都无法纳化,充其量只是个不入流的怪物,不配跟我相提并论。”他说话间,举步走了进来。

  眼看他的步子踩过怿修和涵远的身子,霖川不禁忧愤。也不知那二人如今是生是死。他握紧了手中宝剑,严阵以待。以他如今的功力,与这妖魔一战也无妨。但若jiāo手,波及甚广,只怕这宅子保不住,还连累村镇内的百姓。也不知其他师兄弟现在如何,难道也遭遇了不测?这宅子有弟子轮班巡守,更有苍寒坐镇,妖魔怎么会来得如此轻易,又如此肆无忌惮?

  红衣男子在雾中站定,目光绕过了霖川,轻轻扫了扫他身后的芳青,嘲讽道:“真没用,竟被易水庭拘住……”他说着,又望向了霖川,道,“让开!”

  霖川听他这么说,握剑的手又紧了紧。这妖魔是为救她而来?也是,她是殛天府门下,这才是她的伙伴……

  他定了心,持剑应道:“妖孽,你以为现在还是六年前么?”

  言罢,他起剑,出“飞霜”之式。这一招虽然简单,但藉由星流宝剑而出,已有不俗威力,何况他修为jīng进,更是非同凡响。

  红衣男子眉头一皱,飞快地向外退。霖川迅步跟上,剑剑紧bī。红衣男子这才敛了不屑,专心应对。只见那男子的周身生出红光,如蛛网般撒开,赤色荆棘扭动缠绕,卷向了霖川。

  霖川旋身稍让,摊开左掌,唤出渊澄宝镜,令道:“明光dòng照,镜界开解!”

  明镜一闪,漾出如水清光,瞬间将荆棘粉碎。红衣男子愈发惊讶,他飞身站上一根荆棘,俯视着霖川,道:“镜凝渊澄,剑舞星流……‘绝景’竟把一切都传给你了么?”

  这句话,让霖川的心头生了一丝回忆的轻颤。还记得,他曾抱怨芳青从来没教过他一招半式。芳青却笑说:“全传给你了哦。”

  是啊,全传给他了。她收他为徒,以渊澄宝镜替他抵御魔种之伤,传他星流宝剑助他在试剑大会胜出,属意他继任坛主之位。她的一切,早已都给了他。最后,连xing命也……

  这一想,他的心思更为沉重。那无可排解的自责和自怨,最终只能找到一个发泄的途径——害死他师父的不是他,是殛天府!惟有屠尽妖魔,方能告慰他师父在天之灵!

  恨意,在心头激出了火,灼灼地燃进血脉,眼前忽生一片血色,模糊视线。一阵剧痛,让他猛然意识到,这并非qíng绪所致,而是魔种引动之象!

  魔种入心,纠缠于心脉,非到死时,不可驱除。他虽“镜剑双成”,却依旧无法拔除魔种,不过是以凝镜之法压制罢了。但以他如今的修为,就算倾力战斗,也不至于引动魔种。为什么?

  霖川思虑之时,行动微滞。那红衣男子见机,飞身而下,引无数荆棘攻来。霖川回神,抬镜一挡,碎去荆棘,bī退了红衣男子的攻击。

  那男子稍退一些,不再远远避开。他带着一脸邪佞笑容,道:“看看你的样子,真是可怜……”

  此刻,那魔种催生灼热已张狂蔓延,烫了每一寸肌肤,化出痛楚。霖川咬牙qiáng忍着,试着调息凝神。但无论他如何努力,真气内息却全然不受控制。一种难言的不适慢慢侵蚀着他的身体,扰乱心脉和气血。

  这似乎是……中毒之象?

  他这才恍然大误。先前在朽息谷中,他曾落入妖魔的陷阱,中了魔毒。因有凝镜之法护身,毒气并未立刻扩散,之后也作了些简单处理。但因诸多变化,却不曾进一步清毒。没想到,这残余的魔毒竟依然厉害。如今毒气扩散开来,侵入心脉,引动了魔种……

  不容他多做思考,那纠缠在心脉的魔气和猛毒,就迫得他跪倒了下去。他拄着剑,试着想要站起。但可怕的窒息感,让他无力起身,只能无助地喘息。宝镜颓然从掌中跌下,在地上叩出一声清越的声响。镜光一闪,染上眉睫。他低了头,就看见那映在镜中的自己。

  他的肌肤被灼得发红,青黑之气盘踞在脸上,看来如此诡异。血色鳞片顶出肌骨,带出剧痛。那番模样,分明是妖魔无疑!

  红衣男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变化,笑道:“无法纳化魔种,又无法抵御魔毒,这两重折磨之下,看你能撑多久。”他说话间,身子倏忽一动,到了霖川身前,抬脚重踢。

  此时的霖川哪里还有防御的力气,他被狠狠踢开,重重倒在地上。钝痛,引得五脏一阵痉挛。他呕出一口鲜血,意识恍惚起来。

  红衣男子满脸快意,道:“啧啧,真惨啊……我给你个痛快,让你解脱好不好?”

  他说着,正要起杀招,房内却突然爆出明光,震动四周。他停了手,转头看去。只见明光又起,如炸裂一般。房屋被力波震动,发出吱呀悲鸣。红衣男子皱了皱眉,举步走进了房内。

  引动光辉的人,自然是芳青。此时,九华宝镜悬浮在她身后,正肆意发挥威灵。她似乎是要挣脱束缚,但却徒劳无功。

  “你急什么。”红衣男子不悦地说着,举步向她走去。然而,他没走几步,就被一堵无形的障壁挡下。他微惊,低头一看,就见屋内的地上,画着云篆灵符,隐隐透着清光。

  “封魔法阵……”他不屑,“哼,等我拆了这屋子,看这法阵如何起效!”

  言罢,红色的荆棘从地下飞突而上,鞭子般抽打着地面和墙壁,只片刻的功夫,这间小屋便化作了废墟。地板崩裂,灵符亦碎,无形的障壁瞬间解除。于此同时,那法阵的拘束之力也弱了下来。

  芳青凝神,朗声令道:“九华!镜界开解!”

  九华宝镜顿生华光,眨眼间便将束缚着她的神钢铁锁碎去。

  便在光辉亮起的时候,红衣男子迅速退远。他不悦地看着起身的芳青,道:“你想杀我不成!”

  芳青的目光落在了倒地霖川身上,到了此时,霖川的意识早已颓散,奄奄一息。她一皱眉,出口的话语带着冰冷的敌意,对红衣男子道:“再敢伤他,我便真的杀了你。”

  “你……”红衣男子不满,神色之中又是恼怒又是恐惧。眼前的女子,一身凛冽。傲然身姿,与昔日重叠,让人骇然。他没有再说下去,只道,“该回去了吧?”

  芳青却不理会,她走到霖川身旁,带着满目关切,查看他的伤势。

  红衣男子见状,神色有些复杂。他想了想,开口道:“喂,他是九嶽的人。别忘了,你刚才还被他们拘锁,他们可不会对你手下留qíng。”

  芳青不答话,只是伸手摁上了霖川的胸口,起“镜映”之术。

  红衣男子大惊,道:“大胆!令主的九华宝镜岂能用在他身上!还不住手!”

  芳青自然不假理会,红衣男子也无心多劝。他一扬手,引无数荆棘,缠向了芳青。芳青连头也没回,继续施法,任凭攻击迫近。

  红衣男子反而慌了,急急收了术法。眼看芳青全然无视他,他又气又怒,道:“不过一具复了生的尸体,也敢这样目中无人!”

  “镜映”之法,转伤移痛。霖川便在那一刻幽幽醒转,意识虽还混沌,可这句话,他听得无比清楚。

  复了生的尸体。

  这个说法,引出诸多猜想,可他太过疲惫,竟无力去想。他抬眸,吃力地看了芳青一眼,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芳青依旧没有理会那红衣男子的话,脸上惟有忧色。她虽做法相救,但霖川的魔化却并未停止,身上的鳞片也未褪去,不过是减慢了生出的速度。“镜映”之法能移转伤害,却无法清除魔毒。只要那毒气还留在他体内,就会刺激魔种。要想救他,一定要彻底解毒才行!

  解毒……要怎么解?

  就在这个疑问升起的那一刻,她却自己给出了答案。虽从未遭遇,却已然了然于心。

  “天一玄水阵……”她轻轻念出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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