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的公证处人员站了出来,“这是权先生持有股份的证明书,大家请过目……”
……
会议已经结束,人也走光了,莫玲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全然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qíng。
呵呵,权铎,果真不容小觑哪!枉她机关算尽,就是没想到他会有这么一着。
从顶端到一无所有是什么样的滋味,莫玲叶深深地尝到了。
有人走进来了,莫玲叶抬头去看,眸底闪过一丝狠戾,“心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心盈气定神闲地走到她旁边坐下,“姑姑,你这么聪明,怎么还看不出来?”
“婚礼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和权铎根本没打算要结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父亲知道吗?你这样是背叛了我们莫氏一族,难道你不怕……”
“姑姑,先背叛家族的人,好像不是我吧?”
莫玲叶咬牙切齿,“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莫心盈站起来,“这次我是带着家族使命来的,劳烦姑姑和我回去一趟,接受审判。”
“我根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莫玲叶的语气难得地出现慌乱。
“哦,”莫心盈无所谓地笑了笑,“那我就给点时间姑姑您好好想一想吧。”
“你这个死丫头!专gān吃里扒外的事,小心日后会有报应!”
莫心盈听到这话回过头,大笑了两声,“真是好笑哪,念在我们姑侄一场,我好心给你提个醒吧。”
“不用你假惺惺的!”莫玲叶冷哼了一声。
“噢噢,”莫心盈看了一眼手表,“姑姑你再不走的话,估计很快就会有警察找上门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莫玲叶问了一遍相同的话,她实在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侄女了。
“哦,姑姑不懂啊?那我解释一下好了。前天权铎已经正式对姑姑您提起诉讼……”
莫玲叶一脸不在乎。
“姑姑,你说,”莫心盈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权赫知道自己是个父不明的私生子,如果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得到一切,丧心病狂地在他名义的父亲的药里下了慢xing毒药,如果他知道你不止一次地派人暗杀他尊重的兄长……”
“住口!!”
果不其然,权赫一直是莫玲叶的软肋。
“姑姑,请您好自为之,虽然莫氏的族规很严,但还不至于让你成为众矢之的……暂时还是可以给你提供一个保护所。”
莫玲叶几乎狰狞了一张脸,“你给我滚出去!”
“姑姑保重。”
莫玲叶几乎立时拨通了一个电话,“森田光……”
既然她已经一无所有,那么那个害她至此的男人,也别想好过!
苏曼画一直待在偏厅里,心急如燎地等着电话,两个小时前母亲说赵宁安正在手术室,所以她在等……一个结果。
电话终于响了起来,苏曼画很快接通,“妈妈!”
“姐……姐姐……”那边传来一个很小很轻的男声,“是我。”
“安安……”声音浸满了眼泪,沉重万分,一直不肯落下。
“姐姐……我……怕是……不行了,帮我……好好……照顾(爸)……”最后那一个音因为口腔唾液分泌不足,再也发不出来。
帮我好好照顾爸爸妈妈,这是一个年轻的男孩子留给苏曼画的最后一句话,同时也是留给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个声音。
“安安!”
不行,她要回去,立刻回去!她不能再等下去,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她回去了!!
苏曼画撑着桌沿站起来,迅速回房间拿了钱包驾照……戴茜和杨嫂不知道在忙什么,竟然也没发现她离开了家。
走了一段路,苏曼画幸运地遇到了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也没想太多,直接坐进去,说了地址,车子很快发动了。
司机是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沿压得很低,几乎盖住了大半张脸。
苏曼画沉浸在悲伤中,根本无暇分心,一想到那个可怕的结果,她的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安安,等我,一定等我!
☆、69 万念俱灰(五)
车子开得很快,苏曼画深深垂下头,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她抬头,余光不经意瞥了窗外一眼。
全然陌生的地方,荒凉而没有人迹,很显然这不是去机场的路,上次被绑架差点被羞rǔ的画面凌乱地在脑海中蹿跳,苏曼画暗暗握紧了拳头,克制住自己用平静的声音说,“停车。”
司机充耳未闻,车子前进得更快了,车窗外的矮树树叶簌簌摆动,像是在和狂风做无力的斗争。
“Stop!”
驾驶座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苏曼画从反光镜里看见他露出一口不怀好意的白牙,yīn森森的,她感觉自己全身起了jī皮疙瘩,但还是颤抖着声音说,“让我下车!”
司机发出一声轻笑,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前方一路畅行无阻,他回头,那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后面的人,发出粗骇的声音,“苏小姐,我劝你还是不要试图反抗。”
“你到底是谁?”
“呵……”森田光笑了笑,“你无需知道太多,我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
“你到底想gān什么?”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如果不是在开着车,森田光估计要拍手掌了,“你男人让我的女人一无所有,你说,我想对你gān什么?”
权铎?
一提起那个男人,苏曼画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下来,“所以你是想利用我去威胁他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淡,仿佛只是说给自己听的,“没有用的,他不会在乎我……他现在喜欢的……是别的女人。”
森田光突然大笑了出来,“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笑话,他不在乎你?呵呵,估计我要他用整个权氏集团来换,他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苏曼画比他发出一声更冷的笑。
“喂,你gān什么?”
森田光一边要控制车子,一边要分心去和后面的人周旋,车子在空阔的大路上横冲乱撞……人到了穷途末路之际,果然是可以铁血心肠什么都不在乎的,苏曼画几乎用光自己仅存的力气,用手里的包重重地拍打着前面人的头。
森田光忍着痛,反手把她的包抢过来,直接扔到副驾驶座上,苏曼画失去了手中惟一的武器,又狂扑到座椅后,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发现这是徒劳,她又用指甲狠狠地在上面抓了几下……她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但这个时候,除了这个方法,她别无选择,她不能成为威胁权铎的工具,更重要的是,她必须要立刻回国,她的安安,还在等她……指甲深深陷阱那粗粝的皮肤,森田光瞬间变了脸色,这女人是不是疯了?松手回头抓住了苏曼画的手腕,车子还在继续前进……苏曼画像一个泼妇般歇斯底里地吼叫出来,声音里满满都是绝望,她知道自己在做无谓的困shòu之斗,但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她也愿意尝试。
她努力从他手中挣脱出来,用女xing天生的优势在他脸上又狠狠又抓又打,另一手直接抓住了他的头发,用力地往后扯……“啊!”森田光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也顾不上其他了,直接转身和她厮打在一起。
场面混乱又搞笑,由于前座空间有限,所以森田光动作幅度根本不大,加上旧伤未愈,对手又太qiáng大,仿佛豁出去般,不顾一切,疯狂而可怕,在这场“战争”中,他无疑是处于下风的。
混乱中,森田光不小心踩到了油门,原本就在不平稳中前进的车子像是注she了兴奋剂般猛地冲了出去……“不好!”森田光暗叫一声,前面就是安全栏,然而想刹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砰”一声,车子直直地撞了上去……瞬间袭来的巨大冲击力把站立在后座上的苏曼画甩了出去,她滚落在不远处的糙坪上,很快昏了过去。
而驾驶座里的森田光,趴在方向盘上,头部鲜血直流,不省人事。
荒野,yīn天,两个不被主宰的生命……
股东会议结束后,权铎就火急火燎地往三叔公家赶,此时他正在路上,想象着那美好而幸福的画面,他心底陡然弥漫开阵阵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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