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伸出胳膊,几乎没让沈清瑶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整个身子就已是凌空,让他抱在马上。
一行人大气也不敢出,纷纷低着眉眼,不敢去看马上的男女。
“叔父!”沈清瑶又喊了一声,眼见着自己与他共乘一骑,直让她羞惭不已,转身就要跳下马去。
周怀安大手一个用力,已是将她牢牢锁在了怀中。
“叔父,我是你的侄媳!”沈清瑶的眼泪犹如秋雨,每一颗都是冰凉的,落在周怀安的手背上,却好似落进了他心底。
“瑶儿。”周怀安低声喊了一句她的名字,伸出手捧住了她的脸庞,让她看向了自己。
“我会比他对你更好。”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犹如削金断玉般,不仅足以让沈清瑶听见,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叔父,我是你侄儿的妻子。”沈清瑶面色如霜,眼眸凄清如水,她压根挣不脱周怀安的禁锢,只的呜咽着,渴盼着能让周怀安顾忌伦理纲常,回心转意。
“即便背负千秋骂名,让万夫所指,我周怀安也都认了,瑶儿,我只想要你。”
周怀安一语言毕,大手已是扣紧了沈清瑶的纤腰,将她带向了自己,不由分说夺取了她的唇瓣。
沈清瑶的眼眸倏然睁大了,她抬起手,不管不顾的向着周怀安身上推去,却如何能撼的动他,她的眼泪一颗颗的落进他的嘴角,由着他一颗颗的为她吮去。
沈清瑶羞怒攻心,终是支撑不住,在他的怀里晕了过去。
京师,谢宅。
这些日子,谢广一直是忙于军中的事,时常是秦小满早起一睁眼,就不见了他的影子,等他回来,她却已经带着孩子睡着了。这般过去了几日,虽说谢广每夜都会回来,却还跟不沾家似得,夫妻两见不了一面。
这一夜,秦小满有意守着,等孩子睡着,她还是qiáng撑着坐在那里,等着晚归的夫君。
听到男人的脚步声,秦小满jīng神一振,刚站起身子,果真见谢广走进了屋子。
“夫君,你回来了。”秦小满迎了上去。
“这么晚,怎么还没睡?”谢广显是惊诧,继而便是皱起了眉头,声音中带了两分斥责。
“这几日,你总是早出晚归的,我就想等你回来。”秦小满瞧着丈夫眼底的血丝,不免十分心疼,连忙将他拉到桌前坐下,为他将备好的宵夜端了出来。
“快吃点垫垫肚子。”
谢广看了那些吃食一眼,眼底浮起一丝柔软,顺手将秦小满抱在了自己膝上,微笑道;“这几日将军不在京师,军中的事jiāo给了我和huáng参将,崔副将,自然要忙些。”
“大将军不在京师?那他去了哪?”秦小满有些好奇,为夫君舀了一碗粥,轻轻的chuī了一勺,送在了谢广唇边。
谢广享受着小媳妇的温存,张开口,将那一勺粥吃下,顿觉细糯清香,熬得正好。
“将军只说去办些私事,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谢广一记苦笑,瞧着妻子柔顺清纯的侧颜,念起她与沈清瑶qíng如姐妹,思虑片刻,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小满,倘若有朝一日,沈清瑶跟了大将军…”
“夫君,你在胡说什么?”秦小满刚听这一句,手指的勺子就是一抖,满是惊骇的看着谢广。
谢广微微叹了口气,看着秦小满的眼睛,告诉她;“小满,将军他,的确很在意沈清瑶。”
☆、134章 我放不了
“夫君,清瑶姐姐是大将军的侄媳,大将军自然在意她了。”
听得自己的小娘子如此说来,谢广有些哭笑不得,他抚了抚秦小满的发顶,温声道;“你啊,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女娃娃。”
秦小满见他眼底漾着的全是怜惜与柔qíng,于是抿唇一笑,又是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丈夫嘴边,轻声问他;“那你娶了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进了家门,以后会不会后悔?”
谢广揽紧了她的身子,将粥吃下,看着她笑道;“你怕我会后悔?”
秦小满默了默,终是点了点头,轻声吭出来一个字;“嗯。”
“傻话,”谢广接过她手中的碗,搁在了桌上,自己则是将她整个抱了起来,附在她的耳旁,低声说了句;“娶了个这般漂亮的小媳妇,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后悔?”
秦小满听了这话,心里就是甜了起来,她低下了眼帘,唇角的笑意羞涩而娇美。
谢广亲了亲她的脸颊,看着她唇角的笑靥,眼眸便是渐渐暗沉了下去,忍不住倾下身子,轻轻啃咬着她的嫩颈。
秦小满有些痒,男人的呼吸滚烫,喷在她的耳垂,只让她qíng不自禁的缩起了身子,她的眼瞳浮起淡淡的迷离之色,伸出胳膊搂住了丈夫的腰,呵气如兰,细声细气的说了句;“夫君,我和孩子永远都会跟着你。往后不论你在哪,都跟着你。”
谢广心头一软,抚着她的脸庞道;“你不是一直想回秦家村吗?”
“这些日子,我早想清楚了,就算不回秦家村也没关系的,只要有你在,只要我们一家三口能在一块,哪儿都可以是家。”
谢广眸心黑亮,有柔qíng蕴在其中,他捧起了妻子的脸蛋,俯身吻了下去。
秦小满眼里心里全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待谢广俯下身时,她也是合上了眼睛,轻轻踮起了自己的脚尖。
烛光柔和,透着暖huáng色的光晕,将这一对爱人笼罩在一块去……驿站中,沈清瑶已是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见自己躺在一张软塌上,屋子里十分安静,唯有自己面前却立着一道黑影,她知道这是周怀安,她没有出声,只重新闭上了眼睛。
周怀安知她不愿看见自己,他将药碗端过,对着chuáng上的沈清瑶道;“你将药喝了,我马上就走。”
沈清瑶这两日一直是不吃不喝,看那样子,竟是想活活熬死自己一般,她连泪水也没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憔悴的如同一缕青烟,一碰就要化了。
周怀安看在眼里,心口自是疼的发紧,他本就是行军打仗的人,脾气素来火爆,就连对亲生儿子也是鲜有好颜色,不论是对敌人,还是对手下,甚至对着当今圣上,他也自忖游刃有余,可偏偏对沈清瑶,却毫无法子。
沈清瑶没有出声。
周怀安不眠不休,一连守了她两日,他是行伍出身,两日不曾合眼也算不得什么,可沈清瑶身子素来孱弱,若这般拖下去…周怀安眉心微皱,却还是按捺着自己的xing子,低声道;“你要有怨,有气,只管往我身上撒,先把药喝了。”
沈清瑶依旧是没有动弹,就连睫毛都没有动上一动,若不是她的胸膛微微起伏,她白着一张脸躺在那里,甚至会让人想到她是否还活着。
周怀安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沈清瑶的身子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沈清瑶纤瘦的厉害,柔软的青丝落在周怀安的臂弯,更是衬着一张脸白如新雪,她终于睁开了眼睛,满眼全是泪水。
周怀安刚看了一眼,心口便是一窒,他看着沈清瑶的眼睛,只低语了两个字;“别哭。”
沈清瑶压根没有力气,去把他推开,只能很轻微的吐出了一句;“叔父,你放过我吧。”
周怀安眸心深邃,刀削般的五官上落着一层yīn影,他的声音低沉,告诉她;“我放不了。”
沈清瑶转过了脸,到了这一步,她是真巴不得自己死了。
“将药喝了。”周怀安转过她的脸,bī着她张开嘴。
沈清瑶咬紧了牙关,不论周怀安如何哄劝,她都是紧紧闭着唇,那样子,分明是作践自己的身子。
周怀安qiáng压着自己的怒火,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手捏住她的脸蛋,将她的牙关叩开,将一碗药给她qiáng行灌了下去。
沈清瑶不住的咳嗽着,一些药汁落在了她的寝衣上,她的脸色煞白,整个人孱弱的好似一个薄胎瓷,一触即碎。
“沈清瑶,你若敢死,你京师的父母也别想顺当。”周怀安急痛攻心,眸光透着戾气,将她拉到自己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开口。
果然,沈清瑶的脸色变了。
她木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终于有泪水滚落了下来。
“你会有报应的,你这样bī我,你会有报应的…”沈清瑶的声音带着呜咽,几乎让人听不清楚,周怀安伸出手指,拭去她的泪水,不顾她的挣扎,抱住了她的身子。
报应也好,骂名也罢,他周怀安,又岂会在乎。
回到京师,已经入chūn。
周怀安并未将沈清瑶送回将军府,而是将她安置在自己的别院,世间并无不透风的墙,周怀安与沈清瑶回京的这一路,走的俱是官道,歇的也全是驿站,有关两人的传言早已长了翅膀般,在坊间四处流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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