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祭_福禄丸子【完结+番外】(21)

阅读记录

  幸好导购小姐够专业够耐心,渐渐用玩具吸引了思思的注意力,终于让她止住了哭声。

  大概也是在外一整天的玩乐太辛苦,在挑了两个玩偶之后,思思伏在穆皖南肩上睡着了。

  他拎着玩具,抱着孩子回到车上,有一种身心俱疲的孤独感。而他还不能放手,怀中这个香香软软、脾气执拗的小家伙还靠在他的臂弯里。

  右边的肩膀僵直不能动,不知是不是刚才跟池睿冲突的时候又触动了旧伤。

  孩子才四岁多,已经颇有点份量了,压在手臂上,是不能动弹的疼痛、酸软,然后麻木。

  俞乐言还抱得动她吗?他好像总是看见她抱着孩子,颇为轻松地来来去去。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仿佛就看到她的影子,她哭泣时与女儿肖似的模样。

  怎么回事呢?今晚见了一面,照例是不欢而散,可他却已太多次无故地想起她来。suan☆、秘密

  到家后,司机为他开门,想要帮忙接过睡着了的思思,他摇头示意自己来。

  上楼的时候思思还是醒了,揉了揉眼睛问:“爸爸,我们到家了吗?”

  “嗯,到家了。”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柔。

  “我们不是在买玩具吗?你抱我回来的吗?”她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抱在爸爸怀中,“你的手不疼了吗?”

  他一顿,“思思怎么知道爸爸手疼?”

  “周婆婆昨天告诉我的,她说你的手……嗯……断了,所以不能拎太重的东西,也不能抱我。”

  孩子的童言稚语和大眼睛里盛满的关切让穆皖南说不出话来。

  入睡的前一刻还在伤心yù绝地跟他闹别扭,醒来睁眼却已经完全忘记了不愉快,首先关心的就是他……这样的宽容和温qíng大概也只有骨ròu至亲才不吝赐予。

  噢,也许还有俞乐言,也曾这样对他。

  他把孩子抱得更紧了一些,思思摸摸他的手臂,“爸爸还疼吗?我上次手也这样断过,可疼了,还哭鼻子了。”

  他听得心惊,“手断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一点都没听说过。

  思思摸了摸手肘,“过年之前,天还冷的时候。就是这里,妈妈都吓坏了,医生伯伯给我接回去了。妈妈说爸爸有时也会这样,可你从来都不哭,让我勇敢一点,要像你一样。妈妈……”

  说起俞乐言思思的qíng绪又低落下去,哀哀地对穆皖南道:“爸爸,我想妈妈,你什么时候才让她回家?”

  离婚之后,他的心qíng大部分时候都很糟糕,却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难过。

  思思会哭会闹,有比大人更纤细真实的qíng感,跟他一样手臂容易脱臼……他以前竟然都不知道,要听由四岁多的小朋友亲口告诉他,还犹如天方夜谭一样。

  他从不肯承认失败,但也许今天池睿有句话说对了,他真的不是一个尽责的父亲。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看,是康宁的号码。

  他摁掉,她再打,再摁掉,接着打。他深吸口气接起来,“什么事?”

  她在那头巧笑,“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在姐姐原来这房子里安顿好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他没有犹豫就拒绝,“太晚了,不方便。你住下了就好,锁芯我让人全部换过,防盗窗也加固过,你自己小心安全。”

  “姐姐的东西都还在,应该是当年原封不动的摆设吧?你真是有心了。”

  他抱着孩子,语调模糊地问:“还有事吗?”

  康宁又笑了笑,“你是不是跟俞乐言在一起?”

  他猛然一震,几乎有些恼怒,“你怎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直觉而已。不说了,晚安。”

  他收了线,发觉思思睁大眼睛看他:“爸爸,你又要加班吗?”

  他摇头,“今天不加班。”

  他想起孩子刚才的问题,心头那丝凄然太复杂,无法对她讲,只能将女儿搂住他脖子的小手拉下来握在掌心,“思思长大了,以后就算爸爸妈妈不能随时跟在你身边,也要学着保护自己,明白吗?上回你的手是怎么弄伤的,还记得吗?”

  思思点头,“我摔了一跤,妈妈也跟我说,和小朋友玩的时候不能用力拉扯,还有就是不能再摔跤了。”她碰了碰穆皖南的肩膀,“那爸爸的手是怎么受伤的?打架吗?”

  像刚才跟池叔叔那样?

  穆皖南脸色一沉,“不是,我是为了救你妈妈……”

  话说出口又觉得不妥,轻轻捏了捏思思的脸蛋儿,“这事儿不可以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这是爸爸的弱点,而弱点最好就不要被其他人知道。”

  思思似懂非懂,“不让人知道……那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嗯。”

  思思低头玩手指,“妈妈跟我之间也有秘密。”

  穆皖南微怔,“你跟妈妈的秘密……是什么?”

  …

  夜阑人静,城中却总有销金窟刚刚开始今晚的声色犬马。

  西城有名的Dragon是近几年新兴起的夜店,这里有最重量级的DJ、最好的酒和最迷炫的灯光,还有jīng心设计的错层包房,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外还能看到楼下舞池里永远在骚动的热qíng。

  服务生端了新的一轮jī尾酒上来,穆皖南仍旧固执地往杯子里倒完瓶中最后一滴“黑方”。

  “怎么闷闷不乐的,嫌咱们这儿太吵了,还是刚才的晚餐不合胃口?”好友梁沉在他身旁坐下问道。

  夜场门外是就是小有名气的台湾菜馆,融合中西方菜式和闽菜的jīng华,水准很高,与这间酷炫的夜店一样,老板都是梁沉。

  他们有几个要好的朋友,时不时就会小聚,有时是打球、有时是吃饭,有时就像今天一样,在台湾菜馆里吃过晚饭又到夜场来续摊。

  穆皖南晃了晃杯子里的酒,看了他一眼道:“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你说往嫂子身上泼汽油那事儿?听说她现在做律师了,成女qiáng人了啊!这贼的胆子不小,不过肯定不是跟她打官司那群人gān的。”

  “不是?”

  梁沉摇头,“不是,那帮人我有朋友认识,看着横上天了其实就是一群怂货,一个个的都揪来问了,要真是他们gān的他们没胆儿撒谎。我猜想是不是你或者嫂子得罪了别的什么人,趁机上门找麻烦,刚好栽赃到官司对手身上?”

  穆皖南沉吟片刻,“那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查不到吗?”

  “哎,做得挺gān净利落的,像是行家。打听来打听去我倒想起个人来,说了你别生气。何维林你还记得吗?就老子有几个臭钱的那二代bào发户,以前就常常跟你过不去那位。这事儿像他找人gān的,跟他以前催收高利贷的方法差不多。”

  穆皖南一凛,“是他?”

  “没有证据,我就觉着像。这小子当年就跟你不对付,康欣那事儿之后消停了几年,现在又开始蹦哒了。”梁沉边说边悄悄觑他脸色,见他表qíng没什么变化才继续道,“要不要找人盯着他,或者给他提个醒儿?”

  他因为经营这夜场的缘故,黑白两道都很有些人脉,消息也十分灵通,因此朋友拜托打听的事儿往往会有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暂时先不要,如果真是他,就不能打糙惊蛇。”穆皖南抚娑着杯沿思量着,有些往事在脑海中浮浮沉沉。

  下面舞池中刚刚热舞完一轮,超大的LED屏上不仅有人cháo还有领舞的辣妹。梁沉打开门找人过来低语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笑容满面的女孩子捧着酒杯上来敬酒,竟有阿拉伯裔的妖娆女孩,走到穆皖南身边媚眼如丝地要跟他喝一杯。

  他意兴阑珊地低声说了几句话,女孩子露出惊喜的神色,但很快拿开搭在他肩上的手臂,仰头喝完自己手里那杯酒就走开了。

  “中东妞儿,正不正?”梁沉笑嘻嘻迎上来,“你跟人家说了什么,撩得人家芳心大动?”

  “我说我已经结婚了,今晚酒喝得太多不能奉陪。”不过是用阿拉伯语说的,让那姑娘有他乡遇故知的亲切感。

  梁沉看了一眼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可听说你刚离婚,既然是自由身,怎么还放不开?”

  穆皖南不动声色,“那你倒是教教我,怎么才能像你这样,刚离婚就每天酒池ròu林,醉生梦死?”

  梁沉终于苦笑了一下,“我这不是为了麻痹自己么?其实我就不适合结婚,当年不小心奉子成婚真是挖了坑把自个儿埋了。现在好不容易爬出来,不该快活快活吗?”

52书库推荐浏览: 福禄丸子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