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祭_福禄丸子【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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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续都办好了?你老婆没找你闹?”

  “我估摸着少不了要跑法院了,你以为每个人都像嫂子那么gān脆利落?哎,今后都不能叫嫂子了,前妻前妻……我前妻那人吧特别事儿,要钱就算了,还非得要儿子的抚养权,你说这可能吗?她没工作,又没一技之长,孩子跟着她喝西北风去啊?”

  好熟悉的说辞,穆皖南发现好像就是不久以前他也刚刚跟俞乐言这么说过。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来听在耳中是这么令人不舒服,刺耳非常。

  他喝光杯子里的酒,拍拍梁沉的肩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今儿我先走了,你们几个慢慢玩儿。”

  “这就走啊?”说起离婚这烦心的事儿梁沉也觉得败了兴致,“得,哥哥你要走咱们就都散了吧,过几天再聚。走走走,我送你们出去。”

  包房外舞曲震天,玻璃铺就的走廊和楼梯倒影出五光十色的色块。穆皖南多喝了几杯,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下面刚好上来几个人,打了个照面,他看得不是太清楚,对方却叫出他的名字,“穆皖南。”

  这真是说曹cao,曹cao到了,来的人竟然就是刚才谈话中提起的何维林。

  ☆、赢家

  何维林高大魁梧,穿一身白色的运动短打,头发只有贴着头皮的短短一层,几乎与光头无异。

  旁边的人管他叫何公子,但他与穆皖南梁沉他们的感觉都不同,没有富家公子的清贵,倒有种江湖糙莽气。

  穆皖南没应,只是转身定定看着他。

  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qíng,“真巧啊,没想到在这儿会遇见你。怎么,这么早就走啊?赶回去给老婆大人报道,还是去陪小qíng儿?”

  穆皖南眼中渐渐窜起火来,手在身侧握成拳头,“你来这儿gān什么?”

  何维林哈的一笑,“这么大个夜店开着门不就是让人来消遣?难道你穆大少能来,我不能来?”

  梁沉见势头不对,赶紧从中打圆场,“哎哎,不是这个意思啊!大家都是朋友,北京城这么大,出来玩儿能遇见那都是缘分。今天谁都别见外,喝酒跳舞都算我的,啊?”

  何维林不买账,“别介,各归各的啊!小爷我又不是出不起价钱,您这儿有什么好东西可别都只顾留着给发小,当年康欣也是从您这带出去的人,可没见有什么好结果,还不如跟了我呢!”

  穆皖南的熊熊怒火已经爆燃,大步趋身上前却被梁沉拦住,听他压低了声音劝道:“别冲动,为了这种人不值当。”

  何维林一脸得逞的笑意,戏谑地看着他们。

  穆皖南握紧的手背上青筋凸出,急促的呼吸几乎让他额头冒出细细的汗水。

  他终究是暂时放松下来,转身刚打算离开,就听到身后何维林拔高了声调道:“听说你最近离婚了啊?看来门当户对也不一定长久啊,承认吧穆皖南,你是留不住女人的,她们最后一个两个的都会离开你,走得远远儿的……”

  他话没说完,腮边已经挨了一记重拳。穆皖南动作之敏捷,周围的人都没看清他是怎么挥拳过来的,本能地都往旁边一让,何维林已经被打倒在地上,嘴边见了血。

  他也不甘示弱地还手,边打边断断续续地说着:“……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呵,穆皖南……你也就这么点儿本事,老婆还被人浇汽油……可惜啊,没点着火,要是点着了……你说多jīng彩,烧起来,轰……哈哈哈!”

  穆皖南抿紧唇,单膝压住他的身体,手上已经下了死力,何维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是你?是你……派人去泼的汽油?”这一刻他根本不在意什么打糙惊蛇了,有的只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冲天怒意,“你该庆幸那天的火没点着,不然我一定让你陪葬!”

  他打得指骨都发麻,何维林倒在地上一脸血,听到他的话却还在拼命地笑着,整张脸都是扭曲的。

  两边的人都扑上来拉开两人,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

  乐言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赶到警局办好所有手续出来,已经过了凌晨十二点。

  梁沉有点不好意思,“本来不该这么晚了还打扰嫂子你,可我也不知道该打给谁,一翻开南哥的手机,第一个看到你名字我就拨了。你是律师,什么程序都懂也好办点儿。南哥就jiāo给你了,你可千万看好他,当时那qíng形您是没瞧见,我们几个人拉都拉不开啊……”

  “废话什么呢?”穆皖南刚好出来了,沉声打断道,“手续办好了没有,办好了就走!”

  他也没多看俞乐言一眼,径自走到她停在外面的车子面前。

  他也受了点儿伤,姿态有点别扭。梁沉摇了摇头道:“本来以他的能耐对付何维林那孙子都用不着费这许多力气,可他上回为了救嫂子你从楼梯上结结实实摔了那么一下,肩膀又脱臼了,这带着伤呢就施展不开了。”

  乐言惊讶道:“他救我?”

  “是啊,就你在法院门口被人泼汽油那回,他还让我打听犯事儿的人来着……你不知道?”他也有点莫名,毕竟不在现场,也不知当时到底是个什么qíng况。

  乐言懵了一下,原来那天护着她滚下楼梯的人果然是他吗?

  两人沉默了一路,车子停在她和何薰共住的公寓楼下,穆皖南才开口道:“你带我到这儿来gān什么?”

  乐言自顾自解开安全带,“你想自己这个样子被思思看到吗?”

  他脸上的伤虽然不重,但还是有很明显的血口子和青紫,衣衫凌乱,酒气熏天,哪里有半分平时的斯文?

  他将脸扭朝一边,“我不用你假好心。”

  乐言没理他,下车后才说:“我也不想费这份心,但我更不想大半夜的跑到警局去领人。这旁边就有一个五星酒店,你现在可以过去办理入住,我停在这里只是为了方便停车。”

  穆皖南也从车上下来,“不用了,你不是住这里么?我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下。”

  他刚刚摸了一下裤袋,手机还在,钱包却没了,可能在打斗的时候掉出来,也不知被什么人捡了去。

  今晚他是没有办法住酒店的,他也不想惊动秘书,今天发生的事qíng越少人知道越好。

  乐言是被他气得够呛,但没有办法。梁沉叮嘱她要好好看着他,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谁知道血液里高浓度的酒jīng会不会半夜里又催生出难以抑制的冲动跑去和人拼个你死我活?

  穆皖南站在公寓里微微抬眼,“你就住这儿?”

  “这是何薰的房子,我住阁楼。”如果不是何薰今天刚好去出差了,即使两方将就她也不可能让穆皖南到这儿来,以何薰的脾气根本不会让他进门。

  他没再说话,一转眼进了浴室,啪的锁上门,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乐言坐在沙发上按了按眉心,虽然跑这一趟实际没花多大力气,但她觉得很累。

  她在厨房烧水煮了碗面放在桌上,然后上楼去给阁楼里她睡的chuáng换上了gān净的新chuáng单。

  她下楼的时候,穆皖南已经洗完澡,正坐在桌边吃面。

  他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仍旧穿着揉得皱巴巴的衬衫,袖子卷到肘关节,隐约还能看到不知是谁溅上去的已经gān涸的血迹。

  他皱着眉头大口吃面,连面汤都喝光。乐言从冰箱里翻出冰袋来,用崭新的毛巾包裹好。

  穆皖南不知几时已经上楼去了。

  两个人都没说再说过一句话,他却懂得她的安排,难得有这般默契。

  她带着家用的迷你药箱和冰块上楼,他半倚在chuáng上假寐,手边是一本从她书桌上拿下来的《公司法实务与办案指引》。

  他应该不会那么快睡着,大概是不愿面对面应付她。

  乐言不动声色把冷冰冰的冰包贴在他脸上的瘀伤处,他果然醒了,目光灼灼地瞪着他。

  “这样冷敷会舒服点,明天回去换热毛巾或者热jī蛋热敷,很快就消肿。”她看了看他鼻梁和眉尾的血口子,“伤口要上点药,不然会感染。”

  他却没有一点要配合的意思,就躺在那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也停下动作,的确,她好像没有对他这样周到的必要。

  桌上有镜子,不如就让他自己上药好了。

  她放下药箱,刚要站起来却被他一把攥住,“不是要擦药么,上哪儿去?”

  “伤在脸上,我想你对着镜子自己来也没什么问题。”

  他的手攥紧了些,“我偏要你来。”

  她挣不脱他,心里那些无名的火气却又不断冲撞着想往外跑,终于妥协一般说:“好,我来,你先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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