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谦出生时只有五斤出头,徐妈妈说是因为沈丹早产了一个多月。
把所有的事儿都串起来一想,丽丽觉得真相已经浮出水面。
沈丹啊沈丹,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起来一副柔弱纯良的模样,原来竟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丽丽恨得咬牙切齿的,心里为徐沁恒不值,她寻思着,一定要把这事儿告诉徐家,这样屈rǔ的当,只有笨蛋才会上!
丽丽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尤其还是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当然,她不敢和徐沁恒说,找了个机会,就和徐妈妈聊了起来。
徐妈妈听完她添油加醋的一番话,脑子直接当机,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血压都高了起来,她想起沈丹怀孕后,小区里那些人的闲言碎语,心里惊疑不定。
回家吃饭时,她打量着谦谦,左看看,右看看,看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也不敢和徐爸爸直说,只是拐弯抹角地问他:“老徐,你说,谦谦和我们沁恒,长得像不像?”
徐爸爸放下报纸,从老花眼镜上方瞅着正在玩玩具的谦谦,说:“像啊。”
“我怎么越看越不像了呢。”
“瞎说什么呀!”徐爸爸摇头,“我瞅着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是么?”徐妈妈皱起眉,谦谦踢踢踏踏地跑了过来,拉着徐妈妈的裤腿儿说:“奶奶,我要拉大便!”
徐妈妈心里对他起了一些嫌隙,一把扯开他的小手,瞪着眼说:“找爷爷去!奶奶忙着呢!”
谦谦只有两岁半,被她推了一下,就愣住了,小嘴一瘪,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徐爸爸赶紧把他抱起来,哄着他:“来来来,爷爷带你去拉大便。”
他回头瞪徐妈妈:“发什么神经啊,对着小孩子凶什么。”
徐妈妈却还在生闷气,“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两天后,徐妈妈抽了个空,带着谦谦去了社区医院,她要医生给谦谦验血型。
结果出来后,徐妈妈差点没厥过去,拉着谦谦一路小跑着就回了家。
谦谦被抽了血,本来还在哭闹,这时被拖着跑,哪里跑得动,一边跑一边就大哭了起来。
徐妈妈烦躁不已,回头就骂他:“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给丢了啊!”
谦谦吓坏了,站在那里,裤子渐渐地湿了。
沈丹正在徐沁恒店里打扫卫生,徐妈妈拽着谦谦进来时,他还在大哭不止,哭得脸蛋儿都有些发紫了。
沈丹心里一紧,连忙上前去抱他,徐沁恒也听到了谦谦的哭声,皱起了眉:“妈,怎么回事啊!”
谦谦一见着爸爸妈妈,心里更委屈了,扒在妈妈怀里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沈丹发现谦谦尿湿了裤子,心里疑惑,她抬起头看着徐妈妈,徐妈妈却是一脸愤怒地看着她。丽丽站在一边,冷眼旁观。
徐沁恒扯了两张餐巾纸过来帮谦谦擦脸,听着孩子哭得大声咳嗽着,他心疼极了,一边帮他顺背,一边侧着头,对着徐妈妈的方向说:“妈,谦谦哭成这样很容易哭坏身子的,你这是gān什么呀。”
“我gān什么?”徐妈妈叉着腰,冷哼一声,“你去问问你的好媳妇,她究竟gān了什么?!”
沈丹抖动着嘴唇:“妈……”
“不要叫我妈!”徐妈妈突然上前两步,抡起手臂,狠狠地甩了沈丹一个耳光。
异常响亮的一声“啪”,让整个按摩店都静了下来。
小王、阿健及两、三个客人都惊呆了,丽丽心里却觉得痛快,谦谦直接吓傻,连哭都忘记了,徐沁恒则是瞪大了眼睛,一把把沈丹和孩子挡在身后,大声说:“妈!你这是gān什么!”
徐妈妈浑身哆嗦,她揪住了徐沁恒的衣领,摇着他的身子,嘶声痛哭起来:“沁恒!沁恒!我苦命的儿子啊!你还要护着她!这个女人是个天大的骗子啊!她把我们全家都骗得好惨!谦谦根本就不是你的儿子啊,他是那个女人和其他男人鬼混带来的野种!你被她骗了啊沁恒啊!她欺负你眼睛看不见,欺负我们是老实人家!她怎么那么蛇蝎心肠啊!我的儿子啊————”
沈丹低垂着头站在徐沁恒身后,她头发凌乱,脸色惨白,脸颊上还有一个清晰的掌印,她咬着嘴唇,只觉得天已经塌下来了,她像是被人扒光了衣服站在聚光灯下,完全明白周围的人会怎么想她,她心里的愧疚、羞耻、绝望汹涌澎湃,此时真的恨不得立时死去,再也不要面对这一切。
整个店里,除去徐妈妈的哭喊声,就只剩下了沈丹低微的啜泣声,丽丽一直盯着徐沁恒,想看看他得知这极度屈rǔ的消息后,他会作何反应。
她在心里冷笑,沈丹,你也有今天!
小王和阿健凝神倾听着,随时准备要拉开徐沁恒,对一个男人来说,这简直是难以承受的耻rǔ,他们害怕徐沁恒激动之下会做出不理智之举。
几个客人偶然间得知了这么个劲爆消息,心里都很不是滋味,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们想溜,却又有些好奇,不知道素来温和的小徐师傅bào怒之下会做些什么。
因此,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待徐妈妈qíng绪平复了一些,徐沁恒才动了动身子,他先是把徐妈妈扶去沙发边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又走到沈丹身边,毫不犹豫地揽住了她的肩。
谦谦眼里还挂着泪珠,他抬头看着爸爸,徐沁恒神qíng温和,他伸手掠过沈丹额前的发,一缕一缕地将之理顺,手掌又抚上了她的脸。
他柔声问:“疼么?”
沈丹摇头。
徐沁恒叹了口气,他面向着徐妈妈的方向,平静地说:“妈,丹丹从来没有骗过我,是我在骗你们。你要怪,就怪我吧。”
想了想,他又接过了沈丹怀里的谦谦,他将孩子牢牢抱在怀里,说,“如果你觉得谦谦不是你孙子,那我们也没办法。但在我眼里,他就是我儿子,我就是他爸爸。”
作者有话要说:事qíng还没完呦~爱你们!!么么么么~~☆、十四、意外发生
夜里,沈丹呆呆地坐在谦谦的小chuáng边,徐沁恒劝她去睡,她只是摇头不语。
徐沁恒知道她心里不好受,白天的事闹得不欢而散,徐妈妈后来再也没说话,只是擦gān眼泪顾自上了楼。
晚饭后,徐沁恒去过202,徐妈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丢下一句话:“什么时候你把离婚证拿来,再叫我一声妈。”
徐沁恒在客厅里默立片刻,徐爸爸连着抽了好几支烟,把他拉到了门外,沉声说:“沁恒,你怎么会那么傻!”
徐沁恒没回答,徐爸爸重重地叹气,他心里也完全没了主意,看看屋里一地的玩具,还有阳台上晾着的谦谦的小衣服,他就觉得心中酸涩,捧在手掌心上疼了两年半的小孙子,原来竟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这样的打击谁受得住啊。
徐沁恒实在也不知该说什么,要说的话白天已经对着母亲说了,但是老人家必定是无法接受的,徐沁恒想,慢慢来吧,只要他与沈丹同心,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看他要转进201的门,徐爸爸犹豫再三还是叫住了他:“沁恒,你真的打算就这么和沈丹继续过日子么?你真的打算继续做这个不明不白的爸爸?”
徐沁恒握住门把手,点头:“嗯,我不会和她离婚的。”
然后,他就进了屋。
沈丹不睡,徐沁恒自然也不会睡,两个人在房间里沉默地坐着,徐沁恒只是在想要如何说动父母亲,沈丹却在想着夏成的那些话。
她知道他还会再来,她知道,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沈丹低头去看谦谦,他白天抽过血后狠狠地哭了一场,还受了惊吓,此时睡得并不好,脸色有些发红,身上cháo热,小眉头紧紧地皱着。
沈丹哄他入睡就花了很多功夫,她时不时地去探探谦谦的额头,这一次,她惊得跳了起来,叫道:“沁恒!谦谦发烧了!”
徐沁恒连忙走过来,也伸手探了谦谦的脸和手,的确很烫,他马上说:“赶紧给他穿外套,去医院。”
沈丹有些慌乱,看他已经在换衣服了,问:“就……我们两个人?”
徐沁恒叹气,回答:“爸妈估计不会去的,你东西准备好,我来抱孩子,你帮我带路。”
每个孩子都有头疼脑热的时候,谦谦长到现在,半夜发烧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以往,都是徐爸爸徐妈妈和小夫妻一起带着他去医院的。
沈丹到了医院要挂号、缴费、拿药,另外就还需要一个人抱孩子去打点滴,所以医院里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大人起码得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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