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彩!”
“知道了,我再也不说了!”她吐吐舌头,明白自己触到了他的雷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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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真的再也没说过这方面的话题,关于结婚,关于孩子,关于邱海路,都成为了禁忌。
连着三天,石峻和林彩几乎没有出门,两个人腻在家里,填补之前一个月分离的空虚。
石峻给林彩弹琴,温柔地唱着qíng歌。林彩坐在地毯上,手肘支在钢琴凳边,听得如痴如醉。
仰面看去,白色钢琴边坐着的石峻,米白色的亚麻衬衣配浅蓝色的牛仔裤,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翻飞,jīng致的脸颊随着乐曲的起伏而微微晃动,无神的眼瞳半阖着,睫毛纤长,美得像一个幻境。
林彩给石峻做好吃的料理。她研究着食谱,仔仔细细地做着jīng致复杂的菜,然后看着石峻尝到嘴里后,露出赞许的表qíng,她就开心起来。
两个人深qíng地亲吻,疯狂地zuo ai,在餐桌上,在沙发上,在地毯上,随时随地都能陷入ai yu的漩涡里,不能挣扎。
他们一起洗澡,在花洒下,一边亲吻,一边用沐浴露给对方搓出满身的泡沫,石峻的触觉很敏锐,身体也相当敏感,当林彩的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时,他都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颤抖着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通常一个澡,会洗了又洗,洗了又洗,洗出满室的旖旎chūn光。
晚上两个人一起拥在沙发上看电视,正在放新闻。
说的是一对夫妻,老公在妻子怀孕期间发生婚外恋,小三找上门去把两人的JQ告诉了妻子,妻子受了刺激,引发了早产,孩子因为出生缺氧而造成脑瘫,终身残疾,妻子知道孩子的qíng况后jīng神失常不得不入院治疗,一个三口之家就这样妻离子散。
一个新闻播完,石峻和林彩都陷入了沉默。
两个人都意识到,如今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错综复杂。
说得难听点,石峻不就是那个在未婚妻怀孕期间还在外面逍遥快活的男人么?
而林彩呢,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小三。
想到邱海路那张jīng致的脸,她如波的眼神,林彩就觉得心里咯得慌。
石峻摸摸林彩的脸,印上一记吻,说:“别胡思乱想。”
“恩。”林彩点头。
只是他们,各自都在心里做了决定,幸福的时光已经结束了,有一些事必须要去做。
4月9号的晚上,林彩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还开了一瓶红酒。
她说:“我知道你不合适喝酒,不过今天请你为我破个例,稍微喝一点。”
石峻拉过她的手,说:“你知道,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不过你要告诉我,今天是什么日子?”
林彩佯怒,撅起小嘴说:“你又不记得啊?”
石峻露出茫然的表qíng,说:“不是你我的生日,也不是什么节日啊。”
“你真的不知道么?那你不用吃饭了,去沙发那边面壁去。”
石峻忽然笑起来,他摸上林彩的脸颊,轻轻地拧了拧:“你舍得么?”
“舍得!反正饿肚子的又不是我。”
“哦,你舍得就好。”他松开手,转身就向着沙发走去。
林彩急了:“哎,你真去呀!我逗你呢,快坐下来吃饭,菜都要凉了。”
这时,门铃“叮咚叮咚”地响了。
林彩疑惑地去开门,这个时候,会有谁来呢?从猫眼里望出去,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快递员模样的人。
林彩打开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捧粉色的鲜花。她傻在那里,快递员对她这种表qíng似乎见怪不怪,他递出一张单据请她签收,临走前又给了她一个大信封。
捧着花关上门,林彩转过身来,就看到石峻安安静静地站在餐桌边。他侧着脸,听到她向自己走来的脚步声,闻到空气中飘dàng着的花香味,嘴角微微地弯起来,他说:“彩儿,今天是我们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
“啊——————石峻你讨厌死了,你又叫我哭了。”
饭后,林彩找了个花瓶将鲜花cha好,她是学美术的,对花卉也有一些了解,知道这是一束香槟玫瑰加白色桔梗,整束花清新淡雅,很令她喜欢。只是她知道这花一定代表了某些意义,但是对于花语,她懂得不多。
然后她打开信封,看见一张温馨的贺卡,和一张CD,只是贺卡上没有写半个字,用的是盲文,密密麻麻的点字排列在上面,一看就知道是石峻的杰作。林彩拿着贺卡爬到chuáng上,钻进石峻怀抱,问:“大诗人,你给我写的qíng诗,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啊。”
“自己去查字典。”石峻淡淡的语气。
“喂!”林彩不依,开始呵他的痒,石峻躲不过,只得求饶,但还是拒绝翻译点字。
“想办法自己去读,好么?”他拥着林彩,用嘴唇轻柔地抚过她的耳垂。
林彩觉得痒,又觉得舒服,赖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想动。
她转转眼珠,把贺卡放在一边,转过身抱着石峻的腰,又问:“那么,你告诉我那束花的花语,好不好?”
石峻微笑:“你不是学画画的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世上有成千上万的花,难道我还要去背出来啊!”
石峻低下头吻上林彩的唇,留下一个绵长的吻,等到林彩脸红心跳地恢复自主呼吸后,石峻才幽幽开口: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
“恩?也没有什么特别嘛。”林彩说,“那桔梗呢?”
“桔梗的花语是——永恒的爱。”
他再一次封住了林彩的呼吸,并且关上了身边的台灯。
“哎!你又要做坏事了!”
“嘘——————”
“对了石峻,这些花语你是怎么知道的呀?”
“百度搜索。”
林彩无语了,然后就感觉到一双炙热的手已抚上了自己的身体。
第二天,石峻说要出门和羽城见面,林彩说自己也要去工作室。
于是两个人分头离开公寓,直到傍晚时分才前后脚回家。
第三天,石峻说要去找方未琴,林彩说要去找萧萧,于是又一起出了门,石峻还让林彩搭了一段顺风车。
第四天,第五天,两个人都在白天外出办事。
第六天,石峻照旧外出,林彩说要留在家里做家务。
第七天,是4月15日,石峻和林彩都没有外出,两人在一起腻了一天。到了晚上,他莫名地有些不安,听着林彩在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做着饭菜,他走过去,靠在门框边听着。
林彩回头看他,说:“拜托,你站在这里令我很紧张,你想吃糖炒jī块吗?”
石峻笑:“我又看不见,你紧张什么。”
“你气场那么qiáng大,我就看到一团小宇宙在那里燃烧呢。”林彩一边说,一边将炒锅里的菜铲到盘子里,“你去摆碗筷吧,可以吃饭了。”
石峻点头,走进厨房,拿了碗筷汤匙走去餐厅。
一起吃了饭,林彩洗过碗后发现石峻呆呆地坐在沙发上“看”新闻。
“怎么了?”她擦gān手,走过去钻进他怀里。
“没事。”
“你今天qíng绪不对。”
“真的没事,你不要多心。”
林彩闭了嘴,抬眼看着石峻的脸,心里一阵刺痛。
半夜里,石峻被噩梦惊醒,急忙伸手向边上摸索,林彩被他弄醒,坐起来问:“怎么了?”
摸到她的手,摸到她的脸,摸到她软软的身体,石峻的心才安定下来。他哑着嗓子说:“彩儿,过来。”
林彩听话地钻进他怀里,他和平时很不同,满身大汗,面色苍白,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表qíng,连无焦距的双眼都写满了恐惧。
“石峻,你做噩梦了吗?”
“……恩。”
“你做梦都是什么样子的?你能看见我吗?”
“我能……想象很多东西,就会在梦里出现。”
“那你刚才梦见了什么?”
“没什么,我醒过来就忘记了。”
“哦……”
其实,石峻梦到了林彩的离开,他梦到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地站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身边再也不会有这个软软的声音,再也不会有这双柔柔的小手。然后,他的心就像被人掏空了一样,很疼很疼,却永远都没有办法把它填满。
如果,这真是一个噩梦该多好。可悲的是,他们都知道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他们的爱qíng,早已被下了死刑判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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