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拥着,沉默了很久,林彩忽然想到了姜曼的事qíng。
她说:“石峻,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你听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石峻微微皱眉,说:“你说吧。”
“你答应我,要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完,不准生气,不准朝我吼,更不准推我。”
他绷紧了身体,直觉这件事一定不简单。
不过,他还是回答:“我答应你。”
林彩做了心理准备,很快地开口:“石毅和我说他从来没有碰过姜曼,而且,我相信他。其实他早就发现自己之前做的事很对不起你,一直想要找你和解,只是你都不给他机会,我希望你能原谅他。”
石峻没想到,林彩慎之又慎说的一件事,竟然是和石毅有关,不禁怔了怔。
然后,他板起脸,说:“我不想听和这个人有关的任何事。”
林彩扁扁嘴:“石峻,我请你,仔仔细细地分析下石毅少年时所做事qíng的动机,那时候他年幼,你年轻,而现在,他长大了,你也成熟了,你该知道,他只是想要引起你的重视,得到你的喜爱和关心。”
类似的话邱海路也曾经和石峻说过,还有云姨,鹏叔,甚至是父亲和苹姨。只是,那时的石峻还太过年轻,他被仇恨和恐惧蒙蔽了内心,心中自动忽略了和石毅有关的一切,从来不曾细想过个中缘由。
成年以后,又因为姜曼的事,彻底和石毅jiāo恶。
而今天,林彩用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再一次向他讲述这些事qíng后,石峻陷入了沉思。他心中震撼,因为林彩说,石毅从没有碰过姜曼??
如果是真的,在当年,他为什么不否认呢?还任由姜曼抓着他,从他手里拿走了一大笔钱。
石峻惊讶地发现,在姜曼这件事qíng上,他几年来都不曾释怀的原因,竟然不是姜曼的离开,而是——姜曼是因为石毅而离开的。
也就是说,如果当年他和姜曼若因为其他原因而分开,他似乎不会有那么受伤的感觉。
对于姜曼,他一直都是宠溺居多,但是,却甚少和她有心灵的jiāo流,她一次又一次地用“瞎子”来称呼自己,现在的石峻都不明白自己那时怎么能够忍受一年之久。
也许是因为,当时的自己,一个人在黑暗的世界里走了太久太久,实在是太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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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六、消失
林彩没有等到石峻的回答,她叹口气,在石峻颊边留下一个吻,说:“很晚了,睡吧。”
石峻拉过她的手,把她整个人都圈进怀里,他说:“我会好好想一想你今天说的话,你放心。”
林彩觉得欣慰,唇边挂起了笑。
意料之外,石峻的吻落了下来,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林彩噼噼啪啪地拍打他的手,嗔道:“石峻,你又起什么坏心思了!”
石峻停下动作,面向林彩,美丽的眼睛黯淡无光,却透着一份炙热,他嗓音低沉:“我想要你。”
“深更半夜的,你不是刚做噩梦吗?”
“就是做了噩梦才想要你。”
他的表qíng令人心疼,林彩心软了,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这一晚的石峻,异常得认真,异常得温柔,每一个动作都使得林彩娇喘连连,他放慢自己的节奏,让海làng缓缓地轻柔地拍打沙滩,到làngcháo终于大涨的时候,两个人同时到达了天堂。
“石峻,记住,我爱你。”林彩死死地抱紧石峻,在他耳边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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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羽城接石峻去他的简餐厅。
林彩细心地为石峻挑选衣服,给他穿上一件浅紫色的V领线衣,搭配深蓝色的牛仔裤。石峻穿紫色很好看,显得高贵又儒雅,他的身材清瘦挺拔,肩宽腰窄腿长,线衣的领口略宽,能看到他清晰优美的锁骨,衬着一张白皙jīng致的脸,英俊得令林彩移不开视线。
她为他戴上浅棕色的太阳镜,左右打量了一下,说:“真帅!”
石峻被她馋兮兮的语气逗笑了,摸摸她的脑袋,穿上鞋准备走。
临走时,林彩拉住他,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又紧紧地拥抱了他一下,她说:“石峻,再见。”
石峻拧拧她的脸颊,笑着说:“我中午就回来了。”
心里想着今天她怎么格外粘人。
在羽城的简餐厅,羽城将一个档案袋递到石峻手里:“石少,你要我办的手续,我都办好了,只要林小姐在这些文件上签了字,你在A城名下的三处房产,还有你70%的存款,都会转移到她的名下。”
石峻点头:“谢谢。”
“石少,你和我客气什么。只是……这剩下的30%存款,和那套公寓,我不能收。你……你身边总是需要一些资产的。”
石峻低头苦笑,又摇摇头,说:“我已经做了决定了,这些钱也不多,你和云姨照顾了我那么多年,这是你们应得的,云姨和胜叔年纪也大了,你在这里创业,羽莲又还在读书,这些钱拿给他们养养老,趁现在还走得动,多出去走一走玩一玩,也是我能为他们尽的一点孝道。”
羽城心中难过,说:“石少,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我的大哥的,我妈也一直把你当成她的儿子,我们……我们怎么好拿你的钱。”
石峻笑了,说:“我知道,羽城,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兄弟,你和陈微也是要结婚的,这就当是哥哥为你准备的一份礼,你别和我争了。”
“石少……你,你真的要一个人回纽约吗?”
“是。”
“什么时候?”
“5月初吧,等我把这些事都处理好以后。”
“那林小姐怎么办?”羽城已经知道了事qíng的经过,眼看着石峻和林彩要生生地分开,他就想问老天爷为什么会如此不公。
石峻扭头面向窗外,外面天空湛蓝,阳光明媚,可在他眼前却只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光影。
他说:“我今天回去就会和她谈,彩儿是一个坚qiáng的女孩子,我相信她一个人也会很好地生活下去。而且……我不在了以后,她可以找一个健康的男人,恋爱、结婚、生子,像其他普通的女孩子一样,享受正常的婚姻生活。她再也……再也不用,陪在一个瞎子身边,过辛苦又麻烦的日子。”
“石少!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林小姐她从来都不介意的!”羽城急了。
石峻笑得凄惨:“但是事实就是这样啊,羽城,不是吗?”
羽城语噎了。
可是,等到羽城把石峻送回家,石峻发现,林彩消失了。
虽然看不见,但是打开门以后,那种感觉,空气中流动着的寂寞因子,都在对他全身的感官诉说。
林彩,已经走了。
他冲到客房,客房的衣柜是林彩放衣服的地方,他手忙脚乱地摸去,只摸到一片冷冰冰的柜体,连一块布都没有留下。
他又去找林彩的鞋子和换用的包,结果发现一样都没有了。
眼前一片黑暗,石峻在自己家里走来走去,在每一个房间摸索寻找,试图找出一丝一毫关于林彩的线索。可是,昨天晚上还在他身边低吟浅呼的那个女子,如今,却是实实在在地消失不见了。
他的房子gāngān净净,纤尘不染,所有的家具器物都摆在它们应摆的地方,窗帘开得很大,每扇窗都开了一条fèng,阳台上晾着石峻的衣物,几盆绿色植物都被细心地浇了水,客厅墙上的挂钟发出滴滴答答的走时声。
石峻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客厅里,茫然地转了一个身,他说:“彩儿,你在哪里?你知道我看不见,我怎么来找你呢?”
羽城接到石峻的电话,立刻将车子180度掉头,驶回石峻家。
石峻坐在沙发上,羽城在家里走了一圈,同样也是毫无发现,整间房子,一点看不出曾经有过一个女主人。他说:“石少,我们现在去林小姐的公寓看看吧。”
石峻点头,跟着羽城去了林彩的公寓,他没有钥匙,羽城就敲门,敲了好一会都没有人应。这时,隔壁走出一个大伯,他看着两个年轻男人,随后视线落到石峻身上,他确定了这就是林小妹要他转告信息的人。
“你是石先生吧,我这里有一个MP3,是林小妹叫我jiāo给你的。”
石峻接过MP3时,手都在发抖,原来林彩已经做了安排,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上门来寻,还请邻居帮了忙留信息,他更加明白,林彩是早就准备要离开的了。
“哦,还有,林小妹要我对你说,这套房子,她在4月10号就已经退掉了。她的东西,已经全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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