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红杏不是……”话咽到一半,就没了底气,红杏是花,可惜并无花字。
她愤愤然瞪了眼容若,好小子,竟硬生生把她拖出来鞭尸。她望向前雨,“多少回?”
前雨有些担忧看着她,“总共四十六回。”
明月硬生生像咽下整颗水煮蛋,快忍不住窒息,四十六?多么惊人的数字。她哭丧着脸看向桌上满满的酒杯,深吸一口气,端起一杯接着一杯gān尽。她酒量一般,自己也没底能不能不倒下。
当终于gān尽最后一杯,她脸已经涨得通红,头有些晕乎乎,扶额坐下,抱怨望向容若,“你狠。”
容若却答,“彼此彼此。”
靠!明月心里暗骂,没想过一只小绵羊原来是披着羊皮的láng,报复心这么qiáng。她拍拍头,qiáng大jīng神,叫道,“再来。”
于是又一轮开始,期间都出现大大小小的错误,只见两坛女儿红通底后,四人几乎都趴倒在桌。明月努力支撑身子,不稳地站了起来,摇晃看见趴在身旁的颜如玉,怔了怔对前雨念叨,“前雨,把颜姑娘送回去。”
一直僵站着的前雨慌张走到明月身边,“小……公子,这下可怎么回去啊!”
明月头疼,只想睡,摆手,“人家是huáng花闺女,赶紧找老板娘要些醒酒茶水灌给她,送她回去,我可不想生米煮成熟饭。”
前雨点头,拖着颜如玉出去了。明月头沉沉的,忍不住扶住桌子,慢慢坐下,望着对面趴着的容若,最终挂个微笑,一丝惬意摆好姿势睡去。
明月身子很热,挪了挪姿势,微眯着眼,看了看眼前绛红色帷幄。她忍不住把手臂放在额前,消消额头的热气,她什么时候躺下的?可脑袋太过沉重,禁不起一想,她觉得头戴的圆帽有些隔人,便褪去,方一侧身,就正对上容若安稳如熙,净白通透的小脸。
她怔了怔,脑子竟稍有清醒,她眨巴眼观摩整个房间,不大的普通房间,应该是老板娘的客房。想必是见他们喝醉,就找个房让他们睡觉。可好,两个男人睡一起,再正常不过了。
可之于明月而言,确实有些“心惊ròu跳”,自己一直的梦想竟在眼前,离得那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毫无顾忌的触及。然手也不禁伸了过去,轻抚着他的脸庞,触及到他黝黑的剑眉时,明显感到他的不适。她像惊慌失措的小鸟缩回了手,紧紧盯着他的脸。要是他睁开眼该怎么办?甚好,他又安静地睡着。她松了口气,躲在他的怀里,如一只疲惫的小猫贪玩后躲在主人的怀里那般安静地睡去。
幸福不在朝朝暮暮,如果容若是水,就让明月做水中的一粒细沙,依着他的柔qíng,让清亮流转她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焦愁,吸血鬼文这个星期的榜单,不爱写~~努力码字,哎!!容若,我滴最爱╭(╯3╰)╮看此文的亲们,也是偶滴最爱╭(╯3╰)╮
风定却闻香
银盘挂在深蓝秋夜中,如一只偷窥的眼眸望向下面的一对男女。淡淡的茉莉香薰燃失殆尽,却余香未了。chuáng上两人却睡得安稳甚熟。安静的夜,静谧的房,这时门却吱吱开了个小fèng,前雨猫着身子探出头望向里屋,自觉安全就踮着脚尖猫了进来,看见明月缩在容若怀里,倏地增大眼捂住嘴,以免自己叫出来。她赶紧上前戳戳明月,小声唤起,“小姐。”
入睡已久的明月感到了打扰,蹙眉睁开眼迷迷糊糊望见前雨,一下清醒过来,坐了起来,“现在几更了?”
“二更。小姐,你怎把帽子给摘了,要是容若少爷先与你起来,那可怎是好?”前雨找了件衣服,为明月披上。明月起身,望了望还在熟睡的容若,心中涌出一股暖暖qíngcháo,便走出屋去。前雨亦模仿明月斜眼看容若,不甚明了便也跟了出去。
明月出屋,打了个哈欠,这次在外露宿,回家准是难免少不了一顿谩骂。她听身后响起步声,便问:“前雨,可否安全送颜小姐回府?”
身后的前雨走上前道,“自然,只是颜老爷吩咐,叫小姐明日到颜府一趟。”,明月负手望向夜色撩人景致,嘴角挂个微笑,“颜老爷还真有趣。”
前雨抿嘴,“似乎这颜老爷甚是得意小姐。”
“得意无用,我可是正经女儿家。”明月转身,对前雨道,“我们去医馆吧。得为明儿回府打算打算。”前雨点头会意,便安排去了。明月在余留之际,忍不住望向里屋,凝视很久才下楼。
今晚,恐是难以忘怀,尤记那弹指间的温暖。
马车行至医馆,这京城最盛名的百糙堂是昼夜开门,从不打烊。已经换好女儿装的明月二更而来,委实让陈大夫吃了一惊。明月低着头,做出一副羞涩大家闺秀,“陈大夫,明月淘气贪玩参加花灯节,玩过时了。”
陈大夫一丝无奈,“难怪卢大人说卢大小姐其实很皮,表里不一。”
明月低眉,心中嘀咕,她这父亲,还真把她看透了。
那晚便在医馆就寝,次日回府。虽已做好措施,不过女子在外留宿确实有些失体统。卢兴祖甚是生气,下了禁足令,在选秀到来之前,不准踏出卢府半步。
明月任何辩解无用,见她父亲如此决绝,她便安静不再反抗,乖乖待在闺房不出,表面看来甚是乖巧,像听从父命柔弱的女儿。
前雨虽心中诸多疑问,奈何每次想开口,见明月毫无波澜的表qíng便把话硬生生吞了进去。她这小姐,真是难以捉摸。
明月每日早起向卢兴祖请安,忙活卢兴祖早朝的一些大小琐事,懂事乖巧让卢兴祖心qíng大好。于是当前雨看到老爷从原本见小姐yīn霾的脸色到如今稍霁,她便知,小姐确实是小姐,早就心中盘算好了。
终于在禁足一个月后,卢兴祖出门前,对站在旁边默默注视他的明月开口,“明月啊,你要是觉得在家呆得无聊,就出去转转吧。”
明月仅仅保持淑女姿态对她父亲笑笑,并未正面回答。卢兴祖见女儿这般模样,叹口气上马车,前去早朝。明月收敛笑容转身回府,竟见卢青田站在门口对她笑。轻轻淡淡,别有深意。明月回她一个笑,“妹妹怎至此?”
卢青田走过来,扫了眼她自己身边的丫鬟,“买些胭脂水粉顺便拜拜佛,姐姐可去?”
明月道,“也好,我去收拾下。”在明月看来,她这妹妹其实除了淡薄些,其他也是好的,再者甚久没出门,跟妹妹出去,她那厉父也不会怀疑她吧。
“姐姐去吧。”卢青田语气缓慢,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微笑。
片刻,明月便携着前雨出来了。她着一袭月白色绣碎花长裙,身披青色坎肩,走近一看,头上只斜簪一朵半卷云舒淡紫色的荷。卢青田见明月穿着素净倒是一愣,以前的这个姐姐最偏爱的可是艳色的红。
他们先去广源寺拜佛。广源寺是京城香火最盛的寺庙之一。尤其是法璍大师,他的禅机总令人有种飞升成仙的觉悟。不少满族贵族慕名前来求佛,了悟一些难过的事qíng。
明月和卢青田在巳时到达广源寺,一般这个时辰来广源寺的都是满族旗人居多。卢家刚入旗不久,还不甚爱穿旗装,此次来他们都是穿平常女儿家的汉服。
她们刚进佛殿后堂,就见一些旗人女子跪在观音面前叩拜求签。明月耳朵一尖,“求佛祖保佑此次选秀能成功。”原来是求这些的。想来选秀将至,这些旗人女子该各个翘首企盼自己能一飞冲天,飞上枝头变凤凰。
卢青田这时道,“姐姐可要求一签?”
明月眄视一眼,笑道,“为何?”
卢青田一面拿起清香,一面随意道:“姐姐不是过把个月也要去选秀吗?”
准确无误正好触及明月的忌讳。明月原本清亮的眼顿时yīn郁起来,“妹妹很希望姐姐去?”
卢青田笑,“这不都是例行的规矩吗?去与不去皆不由吾愿。”
明月望着这位妹妹,看她面上云淡风轻无关紧要,她便觉得卢青田别有深意,但又揣摩不了。思忖片刻,也便作罢。她从篮子里拿出几柱香,左手掐香右手拿纸,点燃后把纸放在大鼎炉里,虔诚跪在蒲团之上,叩拜三下,cha入三柱香,肃立合掌,碎念,“观音菩萨保佑此次选秀,能平安归来。”
她声音不大,却脆声缭绕。卢青田听后,不禁动容。选秀能平安归来的只有到二十五岁。
在佛殿的另一侧正殿,有两位少年正在叩拜佛祖。一名少年正想去旁侧招呼小师傅去通报法璍大师求见,却正好不偏不巧听到这一“天籁”的求佛yù念。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回到另一少年身边,嬉笑,“三哥,方才我偷听到一女子的夙愿求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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