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惘然起来,她的以后该怎么办?她不禁加大力度拥住搂她的男人。
感觉到她突然地主动,有丝诧异,低头凝视着在蹙眉的她,“怎么了?”
“疼。”她的心口好疼。刚刚心里装着一人时,却硬生生拆散,是命运的劫数,还是她和谢玄的缘分已尽?
“头疼就休息吧。”他错愕,放开了她。她慢慢抬起眼看着眼前这俊逸的男子,如果不是他,她怎会流离失所与她的相公分离?都是他的错。她要想尽办法回到她相公那。
而现在也只能顺从他。
她乖巧点头,躺了回去,假寐。
一直专注看着她的男人,心底却参杂着千言万语。到底他还要不要给她一次机会?
随即自己嘲讽一番,他……曾经发过誓,要报复,狠狠地报复。而此时,确实是报复的最好机会。
他看得她专注,看到了骨子里以后报复的快感。
三日光景以后,她便被那个男人带走,离开了天一山庄。在她的要求下,一同把青儿也携上。
夕阳西下,残败去了天际的那抹熠熠生辉的朝气。她也踏上了一条布满荆棘的道路,步步惊心、错一步就万劫不复。
东晋,满天欢喜。谢玄这次大破秦军10万人,不仅给前秦吃了个下马威,让秦军暂时无法再次发动进攻,双方都进入了调整状态。这也是一段真正难得的太平盛世。
晋帝大为喜悦,不仅封谢玄为冠军将军,并且把徐州刺史也加给了谢玄,这样一来,徐、兖两州终于恢复正常,重新成了一个方镇。谢玄从此成为建康的保护神。
谢安也因为荐贤有功,剧中指挥,加封卫将军,开府仪同三司。他是继承桓温,第二个可以招贤人的大臣。
晋帝准备给谢家办个大型的盛会,谢家拱手谢恩。但当满堂欢喜的盛宴上,谢玄却缺席了。
。
所以的达官显贵都缄默不语。也许是都达成了一种协议,概不谈,关于谢玄夫人和谢朗的生死未卜的事。
谢安主持盛宴,脸上挂着笑容应对他们。然而心中却溃堤苦涩。敏敏失踪了,谢朗也失踪了。驻扎在淮河以南的行营全军覆没,在后方林子中找到的尸体中也未有敏敏与谢朗的尸体。而前秦方面自从战败也未有了动静,一切都在无声中匿迹。可是……敏敏,你到底是生还是死?谢朗,你是否在敏敏身边保护着她?一切都无从知晓,一切如同枷锁捆绑在谢安的心上,凡是一想,他的心就疼痛不已。
他亦如此,那失去爱妻的谢玄会是怎样?
层层高官加爵在这冠军将军上,即使成为手握重兵,一朝之上,威震八方的将军,却没有保护好自己挚爱的妻子,叫他qíng何以堪?他几乎带着绝望,带着悲悯苍天的qíng绪,整整躲在房间三天不出。
谁也不知道这位将军,在房间gān过什么,想了什么,只知道,三天后,他带着蓬松凌乱的头发,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凛然傲霜般吩咐下人打点一切,进宫晋见,请命去速速去徐州任职。
晋帝知晓,答应后,他便离开了谢府,无声无息。
谢安也只能叹气,不做任何表现。他知羯儿的xing子。
时间的荒野,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 于千万人之中,去邂逅自己的爱人,那是太难得的缘分, 更多的时候,只是在彼此不断的错过,错过了杨花飘飞的chūn,又错过了枫叶瑟索的秋, 直到漫天白雪,年华不再,在一次次的心酸感叹之后,才能终于了解——即使真挚,即使亲密,即使两个人都已是心有戚戚,两人的爱,依然需要时间来成全和考验。
他们之间有着太多的不容易,放开释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她死了,他也会去坚守着心底那最后一滴泪,为得仅仅是——他曾那么地爱过一个女人,爱到心坎。
纠葛万千
浩瀚无垠的大地屹立起一方无双的宫殿,风格不比江南之中的建康娇柔万千,而是好比大糙原的风范,广阔粗犷。
敏敏在马车上痴呆看着这座宫殿,惊慌地回身注视着她的“主人”,这前秦的宫殿,竟然是他的家?那么他就是……符坚?
符坚似笑非笑,带着兴奋看着她的惊慌。似乎预料一般,笑意更加浓厚。
她不敢置信,她惹到了怎样的男人?符坚,那个自小在外求师,弑兄夺嫡,壮大前秦的睿智男人。她吞吐道:“这里是哪?”
“前秦大王住的地方。”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说。
她倒吸一口气,脑中千帆百转也绕不出头绪来,这么说他确确实实是符坚了。
见她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余音绕梁道:“怎么了?”
她慌张摇头,装着无辜的样子,“主人是住这?”
“自然。”
“那你是前秦大王?”
“嗯哼。”
她紧紧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尖叫起来,可是还是控制不住颤抖,她努力控制自己快要爆发的绝望,让自己平静下来,露出不算是微笑的微笑,“主人好厉害。”
符坚只是微笑,眼神中带着深不见底的诡异。他的厉害还多着呢。
他们一进宫,门前就有很多大臣迎接。当她被符坚扶下马车,看过去时,见王猛有些微愣看着她。
符坚把她推到王猛身边,笑道:“丞相,你看我的宠儿怎么样?”
王猛回了神,看了她一眼,脸上也从刚才的惊奇变得平稳,拱手道:“大王的眼光总是有独到之处。”
符坚轻笑,把她拦住,看着其他的臣子,似乎在找一个人。当他看见右角落躬身站着的那人时,嘴角的微笑更浓了,突然宠溺地凑到敏敏的身旁,对着一旁服侍的太监道:“让她入住‘兆尧殿’吧。”
此话一出,让在场所有的百官都忍不住抬头看向将要入住未来皇后宫殿的人。
当右角落的那人也抬头看去时,竟是一脸不可思议,眼中骤然带着怒气地看着符坚。
符坚似乎就等着他生气,竟然笑得更欢。
敏敏眼神顿时灰暗。慕容恪?他竟然在前秦为官?前燕亡国,符坚竟然把亡国之臣为之重用?她真的猜不透这个符坚,心思诡异,心机更是城府地让人惊叹。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当她进了这宫以后,她深深体会到了沧海桑田的一粟是多么渺小,多么卑微。
她的到来,给这整个皇宫带来了惊世骇俗。大王带了一位女子,入住了未来皇后的宫殿。
好奇的人,都想去见一见,到底是何等姿色,让不耽于女色的大王,有了特例?因为谁都知道,即使是独宠的绝色李贵妃,育有长子,拥有高贵身份,也没坐上皇后的位子。而新来的那位,竟然直接入住,这是何等的暗示?空缺的后位是否有主了?宫中众说纷纭,猜测不一,但一致的认为,此女子定是比李贵妃更倾城倾国。
当后宫笃定这一看法以后,伺候‘兆尧殿’的一宫人来报,所谓的神秘女子长相其实……很一般很一般,别说倾国倾城,就是清秀可人都不及。这话一传开,整个后宫炸开了锅,对这神秘女子更是好奇万分。
都想去一睹风采,奈何大王下令,不得探访,弄得更像个宝似的。各宫的娘娘都摩拳擦掌,耐不住。仅仅只有李贵妃脸上从容。
佳乙殿。
李贵妃低眉抚琴,眉宇间从容淡定看着琴,嘴角似有若无的勾出一抹微笑。一旁的宫女走来,把一副卷轴递给她,她接过打开一看,笑道,“真有此事?”
宫女熙答道:“娘娘,此事当真。大王从来没在‘兆尧殿’过夜。”
李贵妃反而蹙眉,“不大像大王的作风啊。”
宫女熙笑了起来,为李贵妃捶背道:“一个平凡如尘的女子,大王怎能看得上?”
“那为何大王回带回宫,又让她住在‘兆尧殿’?”
宫女熙失了声,一时也想象不出所以然。
李贵妃眼神忽然幽暗起来,嘴角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宫女熙说:“总之,以后有戏看了。”
敏敏入宫以后一直待在‘兆尧殿’,来来去去见到的也就驻守‘兆尧殿’的宫女太监,还有一直跟随她的青儿。她有些烦闷,不知道这符坚到底卖着什么药,冷落她吧,但又每天赏赐不断。又是新做的衣服又是金银珠宝,但是从不来此。她对这些东西一点也不感兴趣,直接送给了这宫中的奴才奴婢们。
见敏敏有些生闷气的样子,青儿关心道:“夫人莫着急,主人……哦不,大王会来的。”
她尴尬笑了笑,她烦闷可不是他要不要来,而是她该怎么平安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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