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冲了出去,偏巧撞上做好饭的苗老头,“来的巧,饭菜刚做好。”
但见颜玉白神色惊慌,脸色极其苍白,苗老头顿了顿,话锋一转,“出什么事了?”
“我爹在魔教暗杀名册中,身受重伤,我两个哥哥也下落不明。”
苗老头脸色微微错愕,眉毛拧做一团,“你快回去吧,宝贝我来照顾。”
颜玉白点头,火速上了五花马,在离开青山那刻,他忍不住往竹屋望了望,他这样一声不响连招呼都没打,苗宝贝会不会怪他?他叹息一声,策马离去。
其实有些事qíng总是让人始料未及,颜玉白也从来不知,便是这一别,竟有半年之久。
时光恍如流水,一指间流淌了大半年,虽然颜玉白在此期间三天两头的来封书信,刚开始苗老头都会送到苗宝贝手里,只觉颜玉白还算有心。书信打开,总有芝兰的芬芳,大腹便便的苗宝贝总会眯着眼睛笑,说这味道好闻,只是不及颜玉白身上的味道。苗老头见自家宝贝有更喜欢的香味,便找来一堆好闻的香气,找真理。然而,苗宝贝总是一再摇头,说这香气该是相公身上的体香,独一无二。这事也便搁置下去了。
苗老头因略懂医术,又因乔美男不在了,他便成了这几十户寨民的大夫。这百花寨里有位四十打头的老鳏夫,从外地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子回来,可无论怎么耕耘,就是不下蛋。这老鳏夫急了,便带着他这娘子找苗老头看看。此时苗宝贝挺着大肚子帮苗老头捣药,那女子一进屋,她那敏锐的鼻子便闻到她再熟悉不过的香气了,虽然淡了些,但她逃不过她那鼻子,这曾是她最喜欢的香气,颜玉白她相公的体香。她忍不住停下手中的活,抬眼往了往那位女子。妆扮花俏,胭脂打的过重,头戴红花,很是招摇。年龄算不上年轻,只能说已过huáng花时节。她甩着手帕,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苗老头听老鳏夫把事qíng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心底便有了几分数,他偷偷拉着那老鳏夫到一边,咬着耳朵问:“你这位新娘子曾经是gān什么的?”
这话正好对着苗宝贝那头说,苗宝贝刚刚好能听的着。她身形顿了顿,似乎有专注听下八卦的打算。老鳏夫偷偷瞟了瞟他那朝他翻白眼的新媳妇,叹了口气,“我不贪便宜吗?在青楼买了个过气的姑娘。”
原来这是青楼出来的姑娘。苗老头心下了然,“问题所在就在这里。”那老鳏夫愣了一愣,苗老头对那女子道:“你知道你曾经的嬷嬷把什么东西放在你身上吗?”
女子眨巴两下眼,一副茫然的样子,“什么东西?”
“比如你身上的香气怎么来的?”苗老头话一说完,苗宝贝握那捣锤用力几分,指甲贝因用力泛白。那女子细想了几下,“哦,那个啊,我第一次接客嬷嬷就把它镶在我肚脐上,说这样可以魅惑男人。”
苗老头笑了笑,“这确实可以魅惑男人,让男人产生不一般的**,不过它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让女子不孕。这东西叫麝香。”
苗宝贝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双手忽然无力,握在手中的捣药器由于无托力,直接摔了下来。一阵沉闷的“砰”引起室内其他人的注意。那老鳏夫一脸羡慕的看着苗宝贝的大腹便便,“老苗,我这媳妇肚脐上的那麝香能取出来吗?”
“这个……恐怕是时间的问题,抹在肚脐上,似乎是扎根了,要是抹其他的地方,洗个澡便可。”苗老头开了个药方,递给苗宝贝,“宝贝,照单抓副药。”
“哦。”苗宝贝挺着大肚子挪步走到药柜旁,开始专业的抓药。她背对着苗老头,所以苗老头看不到苗宝贝是一边哭一边抓药。
后来,苗宝贝便不屑看颜玉白殷勤嘱咐来的信件,直接压箱底。
事qíng不过半个来月,某日的当天晚上,苗宝贝临盆了,生了个男娃。苗老头一顿拜菩萨,还夸苗宝贝有先见之明,若是照着以前的套路来,岂不是要男男相配?虽他不介意,但断了颜家的苗子总是过意不去。苗老头第一抱着带把的娃,悲喜jiāo加,“虽说男娃好,能传宗接代,但哪有女娃贴心啊,俗话说女儿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
刚临盆,却jīng神良好的苗宝贝坐在chuáng上反问:“老爹,是女儿是娘的贴心小棉袄。”
“你还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我也算你娘了。”苗老头抱着男娃摇摇晃晃,倒没个样子。苗宝贝只觉这刚生出来的娃娃太丑,皮肤红红的又皱巴巴,委实是可惜了颜玉白那优良的种子。苗宝贝以为找个漂亮的爹爹就能生出同样jīng致的娃,可今儿一见,心底叹息。早知道找乔美男孕育一个算了。
苗宝贝不过及笄,年龄尚小,没奶水,这可苦了苗老头,实在没办法,便在家里养了头羊,好景不长,羊奶也渐渐少了。最近养在马厩里母羊天天“咩咩”的叫,这一看才发现,那小驴子一直被母羊往外揣,而小驴子又锲而不舍的往里钻,两只一来一回,母羊体力消耗殆尽,小驴子乘胜追击,一直往母羊身上蹭。
苗宝贝一大早起chuáng,边打着哈欠边立在门口蹙眉看了这一幕,她养了个啥?纯一超级傻种驴,见啥就上……苗宝贝打了个哈哈,准备去睡觉,忽而远方传来马蹄声,声音渐行渐近,当那恍如隔世的白衣收入眼帘之时,她只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芝兰香气环绕在自己鼻息间,一位绝代风华,嘴角微微挂着笑意的美男从马上下来,朝她走来,轻轻刮了下她鼻子,宠溺地凝望着她,“宝宝,想我吗?”
苗宝贝幽幽抬起头,静静凝视眼前这一别半年多的相公,二话不说,一个láng扑,亲了上去,咬住他的嘴唇,解恨一般,“不想。”
颜玉白轻巧地抱着她的腰部,吸允着她的芬芳,嘴角带笑,“可是宝宝我想死你了……”
二八
“咳咳!”
颜玉白正在与苗宝贝缠绵之时,忽而苗宝贝身后响起苗老头轻声咳嗽的声音。颜玉白稍稍抬起眼睑,略有尴尬之色,微微侧身越过苗宝贝,“岳父大人。”
苗老头的眼珠子往旁边瞟了眼,佯装不高兴的样子,“你倒好,忙事把妻儿都撇给我了,可有什么奖赏?”
颜玉白扑哧笑了起来,“当然,怎会忘了岳父大人。”颜玉白回到自己的马旁,从马鞍处卸了一盒食盒下来,递给苗老头,“水仙宫特制的鹅huáng糯米团,岳父大人一定爱吃。”
苗老头顿时眉开眼笑,乐呵呵地收下这鹅huáng糯米团,顺道叮嘱面前两位,“要亲热去房间滚chuáng单去,在门口这样成何体统,要是被别人看去了,该说三道四了。”
苗宝贝道:“当初老爹和娘亲不也常常当我的面亲来亲去的吗?”
“你是我们女儿,不一样。外来人面前不可。”
苗宝贝恍然大悟,原来在自家孩子面前可以无所忌惮的啊?颜玉白扑哧又笑了,揉了揉苗宝贝的绒毛长发,眼中闪着鲜少有的微光。也正在此时,被晾在一边的奶娃嚎啕大哭起来,似乎在抗议,怎么把他给忘了?
苗宝贝顿时耷拉下眼,“我快被那丑八怪折腾死了。”
话说这奶娃还未取名字,先有了rǔ名,那便是苗宝贝给他取的名字,丑八怪!苗老头当初死活不同意,苗宝贝还是一味的叫,这叫着叫着,有一天苗老头道,“宝贝,给丑八怪换尿布。”
这才蓦然发现,自己也被同化了,以致这丑八怪便成了这奶娃的rǔ名。颜玉白得知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一个rǔ名,哭笑不得。抱着儿子看了一番,不觉得很丑,白白胖胖,有着一双酣睡的眼睛,嘟着小嘴,口吐唾液星子,跟个球似的,圆咕隆冬,倒与那鹅huáng糯米团子有些相称。苗老头道:“你们一家三口先聊着,我去自看看我的新蛊母。”
说起苗老头最新培育出来的蛊母,那堪称苗老头的新骄傲。此蛊母是个药母,生产出最高级的特级蛊虫,各种各样的都能产,像平时难得一见的金蛊王、寒冰蛊都能产,给了苗老头许多方便。他把这蛊母当宝贝一样奉着,要吃啥就想方设法去寻,可以说是苗老头的第二个苗宝贝了。
待苗老头走后,颜玉白从自己衣袖中掏出一支翠玉簪子cha在苗宝贝的发髻上,他微微一笑,“此次前来,准备带你回去。”
苗宝贝微微怔了怔,心思忽而飘渺起来,“相公,我喜欢青山,那些地方我不喜欢。”
颜玉白轻笑,“难道你还想再与我分别?这些日子可没半点想我?”
苗宝贝便坐在颜玉白的大腿上,圈住他的脖子,细细看了他一番,“相公,为何你身上再也没那体香了呢?好长时间没闻到,倒有些不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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