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徐家汇仅几公里之遥的长宁区,滨海公寓内,chuáng上相拥的两个人间的气氛与那边夏崇柏的ròuYU相比,明显温馨有爱的多。
凌胥日一双手环住梧桐的脖颈,将她的头深深埋在自己的胸口。他轻抚着怀中人柔软的发丝,细语款款的说:“之前妈妈安排了好几个,都被我打发了,以后如果碰到谁你也不要在意。”
“嗯”,闷在他怀里的苏梧桐声音听上去瓮瓮的,想了想,她轻轻推开与凌胥日间的距离,探出头来,仰着脸问:“哥,妈妈知道了不同意我们怎么办?”
黑暗中屋里没有过多的光亮,但窗外点点微弱星光的照she下,梧桐一双眼睛却异常水亮,一线失落从眼里一闪而过。
即便是一瞬而逝,这丝眼光也还是被凌胥日成功的捕获。他重新收拢臂膀,嘴巴贴到梧桐耳边轻语:“如果不同意,你就带我去私奔。”
清晨,还在生理期的梧桐早早就睁开了眼睛,看看chuáng头柜上立着的多拉咪闹表,指针刚好指向七点位置。
也许是昨晚想心事的关系,梧桐今天醒来的时间比平时整整提前了半小时。她大大的扯了一个懒腰,从被子里伸出白白的胳膊,一把摸过闹表,将背面的开关从ON调至了OFF。
盯着小猫头那粉粉的身子,梧桐翻手转过表身,眼睛对上多拉咪圆滚滚大睁的那双猫眼,一抹弧度渐渐划至嘴角。
想来这只表还是在他送她那只多拉A之后,梧桐硬塞进他房里的呢。美其名曰“礼尚往来”,实际上,梧桐总是在某个不定时的晚上偷溜进他的房间把闹铃调到早上四点钟。
一来二去,被戏弄多了的凌胥日便有了防备,每天临睡前都要检查一下闹表。偶尔忘之,又偏巧那天梧桐偷溜进来过,那么,悲惨的凌哥哥就只得自认倒霉的再次被从酣梦中闹醒,开灯灭铃了。
想起那个时候的凌胥日,从不和自己计较什么,他总是微笑着包容自己的一切。再想想昨晚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带他去私奔”,她禁不住的笑出声来,自己的“哥哥”变得流氓了呢,不过她很喜欢这样的他,生动不死板。
对着多拉咪,她翘起葱白的手指,点上猫头的鼻尖,自语道:“无赖,明明是你诱拐无知少女,怎么说的好像我引诱你一样。”一边笑,一边想着他那故作认真的表qíng,咯咯的笑声渐渐大了起来,就像珠落玉盘一样,在安静的房间内显得格外清脆悦耳。
这声音隔着木板雕花门,传进回廊,一路飘进了正在厨房严阵待敌的凌胥日耳中。听到声响的他,想回去卧室看个究竟,却又不放心燃气灶上煮着的八宝稀饭。
他弯下腰,眼睛凑到与火苗平行的位置,一边观察着火势的大小,一边小心翼翼调节着气灶的开关。然而,几经尝试之后,淡蓝色的火苗总是在最后一刻熄灭了。
无奈之下,他索xing关掉燃气阀门,在瓷质墙砖上挂着的抹布上擦了下手,便回身朝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的房门,他就见那人抱着只钟躺在chuáng上傻笑,两只胳膊就bào露在被子外面,一舞一舞的,像两截白生生、水灵灵的莲藕。
凌胥日走过去,拍掉她乱挥的手,拎起被子重新把胳膊藏回去,“多大的人了,也不怕着凉,空调的暖风开的不高不知道吗!”为了怕梧桐一冷一热间感冒,凌胥日没有将空调开的很高,只维持在一个温和的水平。
他说着,从旁边衣架上拿了件外套撂到梧桐身侧,“既然醒了,就起来洗脸刷牙吧,饭一会儿就好。”
转身yù走前,想了想又回过头探手在梧桐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不许不披外套,让我发现你不听话,看怎么罚你!”
刚要抽回手,未料,梧桐突然抓住他,向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扯。凌胥日一个不稳,跌在chuáng,压在了梧桐的身上。
他的头隔着被子贴在梧桐胸前,听到女孩儿温软的声音在耳边小小的响起:“哥,怎么不穿那件花围裙呢?”
梧桐问这话是有原因的。
自从凌胥日搬进了她家,每天早晨他都先起chuáng给梧桐准备早餐。慢慢不满足于只吃现成的果酱面包,他开始逐渐尝试着自己做些东西。
梧桐清晰的记得那天早上一起来,自己穿好衣服走进客厅,路过厨房时,看到凌胥日黑色的衬衫上沾满了白色的面粉和一些糊状物,一脸破败的颓丧。
在她的不断追问下,凌胥日才支支吾吾的说他是在学着做李记大包。那次惨痛的尝试最终结束于一盆调和的浓稠不均的面粉糊。
当时梧桐差点没有笑翻当场,但笑过之后,她心中又是满满的感动。以前同思佳学姐聊天时,曾经提到过关于未来找怎样的伴侣的话题。
那时,梧桐很好奇像余思佳这样典型的女qiáng人,究竟会有怎样的择偶标准呢,当时余思佳是这样回答她的:“我不需要他有多大的成就,也不需要他肯为我一掷千金或万两,只要闲暇时,他会记得给我做上一顿饭菜就好。”
当时梧桐不很理解这种说法,不过真的看到从没下过厨房的凌胥日为了自己弄得一身láng狈,她心底那种幸福的感觉就像温泉水一样,一汩汩的向外涌着。
于是当天晚上,她特地跑到公寓附近一家专门出售生活日用品的小超市里,买了两个小围裙。回到家,穿起自己那件粉色茉莉花的,炫耀似的在凌胥日面前转了两圈。“好看吗?”她问。
“嗯,不错,不过买它gān嘛,你又不做饭。”
“嘻嘻”笑了两声,她从身上这件的胸口口袋里把另外一件蓝色的抽出来,抖了抖,蓝色山茶花的图案随即出现在了凌胥日的面前。他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转身离开。
“哎,哥,你别走啊,多可爱的图案啊,你要是穿,我就帮你一起做饭好不好,咱俩来qíng侣档。”
已经背过身去的凌胥日眉头的青筋抖了抖,心里长叹一口气:我一个人已经够忙的了,你来帮忙,估计厨房想不被毁都难。
之后,梧桐还从未见他穿过那件围裙,而小山茶也从此被束之于厨房高阁,不知还有没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梧桐等了许久,见凌胥日对自己的话未置一词,她也不恼,想着自己把他PS上兰花围裙的那张照片,哪天拿出来给他秀一秀,绝对能把他刺激到。
想到这里,她鬼鬼的一笑,推了推压在身上不起来的凌胥日,“唉,我都要起chuáng了,你怎么反到睡啦!”
凌胥日随着梧桐的手劲,一动一动的晃着头,鼻子贴在被子上吸取着她身上发出的浅浅体香。不同于梧桐少女时期那种类似于水果般甜甜的味道,现在这种香气里随着那夜女体的打开,烙入了他的痕迹。
就像一幅美术作品完成时,它的作者都会在上面做一个自己专属的记号一样。
现在的梧桐就是一幅专属于自己的作品。
凌胥日吸了吸那种独特的混有他们两人荷尔蒙的诱惑之香,满意的的抬起头。
胸口的压力顿消,梧桐得到解放后霍的坐起身,看着已经起身站在一旁的凌胥日说:“哥,你变重了哦,压得我都透不过气了。以后我也要学学王家嫂子,让你少吃点,好好减减肥!”
想到王笑一原来那圆圆的啤酒肚,她便对那个没见过面的“王家大嫂”一阵好奇,是什么人有这样的魅力让他从原来的酒桶减成现在的酒瓶,硬是掉了一个重量级啊。
在她满脑子YY王笑一的时候,凌胥日明显想着另外一件事。
他伸出手,一把揽住梧桐的后脑,拉近两人的距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着:“我如果太瘦了,又哪会有‘jīng力’陪你啊!”
焦灼的热气顺着鼻息喷在梧桐脸上,她一张女儿面像被水彩染了色一样,霎时一片粉红。见她讷讷的样子,凌胥日心里暗笑小丫头的害羞可爱,便放弃继续纠缠的念头,放开了手。
梧桐脱离了凌胥日气场的笼罩,心神渐渐归位。她一把拽过他刚刚放在一旁的棉麻外套,披在吊带真丝睡裙外,对着凌胥日仰脸说道:“我要吃荷包蛋,你给我去煎。”
看着她揪做一团的小嘴,泛着果冻般的光泽,他不禁一阵qíng动,低头在她的吻上轻轻一啄。一声“好!”轻轻顺着唇fèng漏了出来,说完便挽起袖子走了出去。
这种有如新婚夫妻之间的相处,让梧桐好一阵窝心,但随即她便想起了徐妈妈,还有那个只闻过其名,未见过其人的传说中的法国贵族——路易斯-安娜。不知道徐妈知道自己已经回国,而且还已经和胥日同居时,她会是怎样的一个表qíng。
在chuáng上呆坐了一会儿,就像迷失在一个未知的密闭空间里,梧桐自我沉浸在qíng绪中怎么也爬不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小水潺潺般的一首《荷塘月色》从手机顶端的发音口缓缓流出,温暖的溪水声将梧桐的心慰暖。
52书库推荐浏览: 梧桐私语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