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标牌的光太晃眼还是怎么,梧桐的眼光一直不自觉的绕开徐友芬的眼睛,就像磁铁的同极,靠近了就自然避开。
这点上看,徐友芬的气场与苏梧桐这个小丫头比起来显然不在同一段数。她上前一步跨进门来,分别执起凌胥日和苏梧桐一只手,把他们带进了屋内。
身后呼啦啦跟着数人,徐友芬太后一般的走进门,极其自然的坐在了刚刚凌胥日的位置上,她摆摆手,示意凌胥日和梧桐坐在身侧。
随后朝面前僵直身子站立许久的云叔等人也颔首示意,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落座。
凌夫人不开口,众人皆不敢出声,偌大的房间一时连呼吸声都变得异常清晰。云叔是凌氏的三朝元老,在众人皆玩此时无声胜有声时,他没有沉默,率先开口:“夫人,最近公司资金出了点问题,有人提议以前给龙飞做私账的夏响入股凌氏……”说到这里,他朝刚才响应这个提议的几个人横了一眼,“夫人,你给句话吧!”
说完这番,云叔哼哼两声,下巴上的单撇胡子气愤了扇呼两下。
看着云叔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徐友芬接过一旁递来的茶杯,用杯盖撇开浮在水面的茶叶。低头抿了一口。接着她慢慢放下杯子,抬起头,dòng悉一切的将视线长久放在那个支持声最响亮的秦语之身上,“语之,你也是跟着老爷子一路打江山下来的,说说,你的理由。”
“夫、夫人,我也是为公司着想”秦语之闭上眼睛,横下心来,再张开时,仿佛下了某种决心一样:“夫人,现在公司生死存亡,我们需要资金。”
徐友芬眼睛朝周围扫视一圈:“支持的是不是都是这种想法?”中年女子秋水般的眼神中透着种暗暗的压迫,在场各位那些真qíng的决绝的点头,假意的眼神十分躲闪。
各方的反应一一被凌胥日看在眼里,母亲的提示让他一阵惭愧。自己接手凌氏已经五年,可今时今日还要母亲替自己cao心,他不禁收拢手指,徐友芬也有感应的回握了一下。
“今天的会议暂停,明天上午十点,仍在这里,我会给你们给凌氏一个jiāo代。”说完,徐友芬拉着凌胥日和梧桐站起身。秦语之犹豫再三开口道:“夫人,公司等不了了!”他还想继续,被云叔一把拉住,云叔在他耳边耳语道:“夫人会有安排的。”
秦语之听到云爷的话把滚到嘴边的字又咽了回去。
这边梧桐和凌胥日怀着忐忑的心绪坐在大奔里——徐友芬的两侧。梧桐被她微拢着的掌心已经渗出细汗,徐友芬没有说话,她也不敢动作,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怎样一场考验。
盛翔地产总经理办公室,夏响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得意非常,他在等,等一个报喜的电话。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的几天,生活之于他会是怎样的一场噩梦。
作者有话要说:徐妈妈这章小发威了 接下来两章她会大大的发威 然后 老夏同学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哦哦哦 大力撒花吧 呵呵 私语文笔般般 只求给大家个jīng彩的故事 嗷嗷jiāo 锋(一)
夏响一点一点打着拍子的腿渐渐慢了下来,嘴里那哼的九转十八弯小曲也随之走调成一长一短的呼噜声。
他jīng瘦的脖子后仰在宽阔的真皮老板椅内,睡的叫一个惬意,嘴唇上方的一抹软囊囊小胡儿随着嘴里呼出的热气起起伏伏,上上下下,竟有几分仙风道骨假道士的意思。
……
凌氏十层的总经理办公室内,夏响双手掐腰,站在宽大的落地玻璃窗前,低头看着石门路上热闹的人群。
他心里这叫一个兴高采烈啊,他总算把凌胥日那个臭小子赶下台,再回凌氏,他不再是龙飞手下一个做黑帐的小会计,而是作为凌氏的新主人,夏总经理入主凌氏。
做着美梦的夏响,正chuī着口哨,不妨被一阵紧迫的电话声拽回了现实。
他霍的挣开绿豆眼,眼中带着兴奋的异彩一把抓过桌上的电话,“喂……”抖抖的声音、抖抖的手。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做贼似的传来:“老夏,夫人今天回来了。”
夏响一愣:“哪个夫人?”他脑子一过,葬礼上一身黑衣肃穆的倩影立现眼前,想到既让他肖想,又令他畏惧的那个人。
很兴奋的,夏响从脑层到脚尖一阵颤栗,小疙瘩接力般传递到全身。“是友……是凌夫人回来啦!!?”从电话那边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夏响心中暗喜。
可怜的夏响,直到这个时候还没有意识到徐友芬的归来不会带给他一段艳遇,而是“灭顶之灾”。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高中时自己那个暗恋对象,想当初他投靠龙飞就是为了离徐友芬近一些。
高中时,徐友芬压根没留意到这个小猴一样的gān瘦男生,之后,夏响进入凌氏却意外站错队伍,成为她不齿的对象。
可叹夏响害了近二十年的相思病,就因为当初那走差的一招,连最后一点念想,也飞了。
夏响这边还在回忆着年轻时自己的梦中qíng人,越想心里的火气一阵上升,裤子间的小帐篷也搭了起来。
他正兴奋的时候,电话那头一句话就像冬天里,人刚从暖暖的被窝里出来,泼了一盆凉水,那可真是从头到脚的一个透心凉啊。
“夫人好像找到了资金来源,看来咱们的计划要泡汤了,不说了,云老头叫我们过去,有qíng况再联系。”鬼鬼祟祟的声音说着便消失了,电话里只留下一阵嘟嘟嘟的忙音声。
嘟、嘟、嘟,一声一声就像小金锤一样打在夏响那冠心病的小心肝上,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葫芦形的小瓷药瓶,鼓弄半天打开了盖在,再哆哆嗦嗦的倒出几粒扔进嘴里。
几分钟以后,夏响泛着白色的嘴唇总算恢复了血色。他木木的把腿从红木老板桌上放下来,中间一个不稳,险些跌在地上。夏响像病狗一样趔趄了几步,手在空中胡乱挥了几挥,总算扶住桌子。
原本他想,趁着凌氏资金不足,他当了凌氏的家,刚好徐友芬回来,为了她儿子的前程,想来也会对他礼让三分。
到时候,他还可以趁机卡点油,为所yù为,圆了他多年的念想。可是他这个猥/琐的念头还没焐热,就被残酷的现实打回了原型。
夏响虽然从没见过徐友芬出手,但是做了凌岐山的女人这么多年,她应该没得其jīng髓,也能学其七分啊。
夏响一个激灵,在屋里团团转起圈来,也顾不上那假想出来的艳遇,冷汗沿着额顶一路流了满脸。
这边夏响急得如同热锅蚂蚁,那边凌家老宅的客厅里,气氛安静中一股诡异的气氛慢慢延开。
徐友芬回到老宅就先拉着梧桐进了卧室,留下凌胥日一个人在客厅里等着。已经驼了背的七叔吩咐下人为凌胥日上了茶后便悄声退下。
客厅里一个装饰用的日本洗手钵,小竹桶半分钟注满了水,咚的一声,尖头落下,水瞬时从竹筒口哗的流回石槽。就这样反反复复的注满、倾倒、注满、倾倒,不知过去了多久,在不知是凌胥日第几次冲动的想冲上楼去时,徐友芬和苏梧桐二人总算走下楼来。
见她儿子一脸急色,徐友芬轻笑两声:“你当你妈是老虎,会把桐丫头吃了不成?”说完,她装作生气的在凌胥日脸上扭了一下。凌胥日不自在的撇开脸:“妈……”“别扭,”徐友芬指了指凌胥日对梧桐说:“这孩子,从小就不和我亲近,让我这当妈的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gān妈,哥他就是小冷面,平时对着我也总是一张石板脸。”不知刚刚在楼上徐友芬对她说了什么,现在梧桐的神qíng轻松许多。
凌胥日注意到梧桐的变化,不免jīng神一震,几步走到她身旁,眉头朝她一挑,“过关了?!”眼神中传出的意思成功的递给了梧桐,她脸红微醺、略不好意思的冲他点点头,算是承认。凌胥日兴奋的就要上前抱住梧桐,不妨旁边徐友芬“咳”了一声,他才讪讪的放下刚伸起的手。
梧桐看着凌胥日吃瘪的样子,抿嘴忍住笑,朝徐友芬点点头:“妈,那我先走了。”还没说完,就觉得手被扯住。她循手看去,凌胥日正一脸执拗与疑惑的看着自己。
“哥,gān妈还有事和你说,我回去准备一下,明天见。”看着凌胥日不撒手的样子,她缓慢却坚定的脱开他的手,“gān妈好容易回来一趟,你陪她好好聊聊。”
见她坚持,凌胥日也只好松手,眼中的晶亮一路追着梧桐,直至大门关上,他这才转眼看向母亲。
平时人前最是端庄大方的徐友芬看到儿子如此,嘴上也不自觉的挂起了微笑。就算凌胥日已经而立,被母亲这么一笑,面上也是一赧。
52书库推荐浏览: 梧桐私语 现代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