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胥日推门进来时,眼前白日光下这幅画面让他心里猛地一震,他静静的立在当处,潜心品味着幸福。直到梧桐看他傻愣愣的站在那里,忍不住出声,“哥!”
凌胥日摸摸鼻子,讪讪的拿着纸走近母亲。“妈,这是刘惠泉刚传真过来的股份转让报告。”
刘惠泉也就是前文所提到的细嗓子,他从茶座出来后,想想便去了律师楼,很快便办好了股权转让手续,签好字,传真给凌胥日。
做好这些,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他很快就能拿着他的钱到国外安度晚年了。
年近五十的刘惠泉保养的很是得益,如果不是后来他贪恋小砂的美色,被骗光家财,也不至于沦落到流làng美国最终客死他乡的悲惨境地。不过这也应了那句报应不慡的老话。
安静的房间只有徐友芬沙沙的翻纸声,梧桐一脸喜色的看着凌胥日,“一切总算过去了……”正想着,口袋里的手机一阵震动。
她拿出手机,一条新信息:丫头,我回来了,两小时以后到浦东机场,快来接我,给你带了好多东西。 署名:小鱼姐。
小鱼是苏梧桐给余思佳起的“雅号”,看在它还算可爱的份上,余思佳勉qiáng接受了这个称谓。
看看发件时间已经是半小时以前了,该死的香港话务,耽误事!梧桐心里嘀咕一声,和徐妈、凌胥日说了声就急火火的往外走。
“慢点!”凌胥日追到门口,朝已经跑远的梧桐喊了一声,好久之后,从早已无人的走廊转角辗转回过一声“知道了……”声音轻的不细听会被误当作空调机发出的声音。
徐友芬盯着门口儿子露出的衣服一角,眼中的yīn霾不知是对儿子的心疼还是什么。
苏梧桐下楼拦了一辆计程,就在心里慢慢数着羊,也许是天气好的关系,今天出行的人很多,号称为“高速”的公路成了名副其实的“guī速”。
等梧桐第三觉醒来,浦东机场华丽丽的玻璃华盖终于出现在眼前。她付好钱,看看表,和学姐吩咐的时间已经过了十分钟。
梧桐急匆匆的下了车,刚进了玻璃滑门,一眼就看到门口踮脚怒目着自己的余思佳。她连忙陪着笑脸蹭到余思佳身边,“学姐,累了吧,走,咱回家。”
“小没良心的,让我等了你十几分钟,一点都不心疼我,亏我还给你带了那么多好东西。”余思佳用挽着包包的手点了梧桐腰一下。
“呦呦,GUCCI今年的新款,学姐,收获不小嘛。”梧桐指尖描画着包包细腻的触感,一脸赞叹。
“得了吧,你家那位给你买的哪一个不比这个好啊。”余思佳“嫌弃”的把GUCCI从梧桐手里轻轻拉回,生怕弄坏了似得。
梧桐也不生气,拉着拉杆箱的把手,“学姐走吧,送你回家。”梧桐朝四周望了望:“学姐,怎么就你一个人,师父他们呢?”“我先回来的,怎么,有意见!”“哪敢哪敢!”
俩人坐在车里一路说说笑笑的,漫长拥堵的路途也似比来时短了许多。
时间随着俩人的漫聊逐渐过渡到余思佳家楼下。余思佳工作以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自己在长宁租了一栋复式公寓,上班第二年就把房产高价买到自己名下。
余思佳开了门,指挥着梧桐把东西拿进屋里,这时,余思佳家厨房内,一个人闻声走了出来。来人右手拿着锅铲,腰间围着一条嫩huáng色海绵宝宝。
这个惊悚到“可爱”的小男生……生……人
就这么直愣愣的出现在苏梧桐面前,显然余思佳也未料到男人在,她舌头打着结:“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chūn节期间亲更新 哦哦撒花吧
孕事
看着他兴冲冲的跑出来,却发现并不只是一个人回来,还带着苏梧桐这个小赠品,一脸的意外与羞涩,梧桐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
她走近男人,“呦呦呦,没看出来哦,王大哥做起居家男人还真有模有样的!”
苏梧桐做流氓状,搓着下巴在王笑一身边绕着圈儿:“王大哥,哦不,是不是该改口叫姐夫了。”梧桐边说,边泛起灵动的大眼睛,瞟了余思佳一眼。
余思佳无奈的摇摇头,明显是要放任梧桐,王笑一见余思佳的默许,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好一阵失语:自己就这么被“老婆”抛弃了!
王笑一笑呵呵的摇摇头,由着梧桐在旁边cha科打趣,突然,厨房里余思佳一嗓子叫了起来,“老王,你炖什么呢,糊了!”王笑一听到后,立马拎着铲子一溜烟的跑进厨房。
循着王笑一在厨房玻璃角不断晃动的海绵宝宝,梧桐弯着眼睛,笑的好个阳光灿烂。
当天晚上,待凌胥日来余思佳家接梧桐时,却被拉进门,四个人、两家人,坐在明亮的饭厅里,享受着这特殊的四人晚餐。
王笑一事先准备的烛光用蜡烛台和玫瑰花此时正孤零零的躲在厨房吊柜里,透过柜子夹fèng可怜巴巴的窥着明堂里大快朵颐的几个人。
“哥,尝尝这个,‘姐夫’特制的西‘糊’醋鱼。”梧桐从鱼肚子上剥下一块ròu,就着筷子递到凌胥日嘴边。
他盯着眼前那块表皮黑黢黢的东西,眉头不易察觉的拧了拧,苦恼的望了梧桐一眼,对方还给他一个“必须吃、很好吃”的表qíng。
凌胥日莫可奈何的张开嘴,啊呜一口像吞毒药一样将鱼ròu整口咬进嘴里。经过最初的缓释,凌胥日鼓起腮帮子慢慢的开始咀嚼。
眉头松开,唇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嚼碎的鱼ròu随着滚动的喉结咕噜一下滑进肚子里。凌胥日不自觉的伸出筷子,再次递到鱼ròu上方。
梧桐看着越吃越欢的男人,笑着对一旁的王笑一说:“唉,看来这个厨技也要看天份啊,瞧瞧,姐夫歪打正着还能做出这样一道美味。”边说着,边用筷子敲击着碗沿。
吃过饭,两个女人在厨房里洗着碗,男人们则在客厅里对着新闻闲聊着。梧桐把一个刚刷好、用水冲净洗洁jīng的餐盘递给一旁的余思佳。
余思佳举着块抹布,接过盘子开始转圈擦拭着水渍,“梧桐,凌氏那笔贷款不行就放弃吧,郭行长说凌胥日公司的资金来源被质疑,想得到批复很困难。”
她举着盘子,哈了一口气,凑到眼睛近处瞧了瞧,随后又用抹布在边缘使劲儿的转了两下,这才将光可鉴人的盘子放回碗柜。
余思佳转过身刚要和梧桐说些什么,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虚晃一下,勉qiáng扶住一旁的支持,这才站稳。
梧桐见状,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坐下,刚想把外面的王笑一喊进来,却被已经恢复些的余思佳一把制止了。
“别,别叫他。”看到余思佳一脸的虚弱,梧桐心疼:“姐,你都难受成这样了,怎么就不能叫他呢?”
一抹胭脂色悄悄爬上余思佳的脸颊,她招手示意梧桐附耳过来。梧桐凑到她跟前,听到她几不可闻的在耳边说了一句话。
梧桐乍一听到,像被pào仗吓到一样,一下蹦开,愣了几秒,等反过味儿来,眼睛张的老大,“真、真的!!”人家说山路转了十八弯已经是极致了,可梧桐觉得自己的舌头现在就像打了十九个死结一样,打不开、拆不脱。
她“的的的”了半天,总算把舌头熨直了。梧桐收起平时的嬉笑脸容,拉着余思佳的手,一脸认真:“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余思佳除了工作时还是第一次见这丫头严肃认真的样子,她点点头,柔柔的说:“不然我gān嘛这么早回来,到时候你给孩子做gān妈哦!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能成儿女亲家呢。”
其实余思佳有句话没说出口:如果这个孩子能留下的话。她掩饰着内心的qíng绪,笑着看向梧桐。
“嗯……”梧桐含糊的点点头。可她认真看着余思佳了没过三秒钟,眼中的迷蒙渐渐散去,又恢复了顽皮猴子的本xing,她弯下腰,低头凑近余思佳脸旁,故作样子的压低声音说:“姐,抓紧办事吧,不然过一阵大了就不好办了。”
随即飞快的跳到门边,冲着余思佳在腹部做了一个大西瓜的动作,便扬起嗓门朝外面喊道:“哥,走了啊!”便一溜烟的消失在余思佳的视线里。
余思佳缓了会儿jīng神,小心的站起身,没等扶墙走到厨房门口,外面苏梧桐一个高音“姐,我们走了,记得和姐夫说啊!”便随即梆的一声关门声传来。
余思佳无语的苦笑一声,她本没想这么早就告诉王笑一自己怀孕的事qíng,因为她不确定他们之间的感qíng能否承载一个孩子的沉重。
送走凌胥日和苏梧桐二人,王笑一关上门,奇怪怎么余思佳没有出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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