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胥日推着梧桐在医院四周溜着。
车轮轴一折一折的转着,缓慢而富于节奏。
突然间,梧桐有些恍惚,仿佛两人穿越了时空,一眼万年。
“哥,我想吃饭团。”隔着嘴巴上覆盖的厚厚毛巾,梧桐指着不远处的罗森超市,闷声说。
“好。还要金枪鱼的吗?”凌胥日一脸严肃的说,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一个饭团、而是选择那款婚戒一样。
“嗯。”梧桐点头,两只眼睛拱成弯月,像只偷jī成功的小狐狸。
凌胥日脱掉外套盖在梧桐身上,就穿着一件藏蓝色jī心领毛衫一路飞奔进了罗森。
透明的玻璃窗内,凌胥日挺拔的身躯沐浴在温暖的灯光下,梧桐轻抚着肚子,“宝宝,爸爸给我们买吃的啦。”说着连她都被自己的话说笑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宝宝说话了,今天当确认孩子暂时留下时,梧桐脑中就浮现起一个可爱女娃娃的样子,鼻子像他,笔挺,眼睛像她、剔透。
凌胥日拎着环保袋走出自动门时,电话震了起来,他掏出一看,随后接听:“说吧。嗯,好,知道了。”随后挂断电话。
“有事吗?”苏梧桐接过环保袋,同时把盖在身上的外套递还给凌胥日,“快点穿上。”
看着他嘴巴呼出的哈气,梧桐催促。
“好,”凌胥日接过外套套在身上,“没事,陵七的电话,公司的事qíng。”
凌胥日说完,便消声表示此话题到此结束。
他不是傻子,怎么会把这些事qíng告诉桐桐呢,凌胥日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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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宅,宽大的宫廷复古雕花chuáng上,徐友芬辗转于一个噩梦中。“不会,我不会让你把他生下来的!”牙齿切磨着,发出可怕的诅咒,在安静的房间里余音辗转、诡异。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上一章的h本来不打算写,没想到有个小可爱竟然来要求了,好吧,上帝的话我当然要听了啊,所以想要的美眉请留邮箱,新书封面预览,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我的专栏,方便及时阅读,群抱徐太后番外——那时我们还年少
徐友芬站在一片野糙地上,头顶,浓重的乌云集聚、扭扯、盘旋。
云层越压越低,呼吸也变得急促、虚喘。
空气像凝固在胸腔一样,她拼命的张大口,呼哧呼哧的吐着气。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窒息而死时,一团隐隐的火红从云层后面渐渐透析、扩大,最终,那团火突破了yīn霾,一个火球从层层云雾中飞身而出,它低空盘旋几圈,落在徐友芬面前,立住。
火光渐渐散去,一个人形出现在她面前:明眸皓齿,高大俊朗,目似皓月,眉入云峰。
她不禁伸出手,“阿季……”手触之间,人形突然飞身而上,徐友芬的手像被几万瓦的电流吸引一样,紧随其后进入云端。
时光倒退到二十六年前。
徐友芬和好友马苏下了学就朝南京路去,八十年代的南京路在经过数年的内战外争后依然被完好的保留下来,此时雨后的石板路上散发着chūn的气息。
徐友芬拿起刚出炉的糖炒栗子,吧嗒吧嗒吃的脆响。与徐友芬这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比起来,家境贫寒的马苏显然更像一位上流社会的名门淑女。
她坐在徐友芬对面,动作细且慢的拨着栗子皮,两块手帕并排摆在桌上,一个是上面放满栗子皮,一个上面是饱满的栗子果ròu。
徐友芬嘴里的没嚼完,手就迫不及待的伸向下一粒。马苏看着她鼓鼓的嘴,“好吃也不是这个吃法啊,再者,吃多了上火不是!”
马苏一副单眼皮,却生的一双美目盼兮的如丝媚眼,她用最温柔似水的语气劝戒着徐友芬。
徐友芬摸摸圆滚滚的胃,响了一声饱嗝,却仍然眼疾手快的趁马苏收起时抢过两颗,一颗啵扔进嘴里,想扔第二颗时发现马苏静静的看着自己,连忙伸手将栗子递到她嘴边,“苏苏,你辛苦了,你吃。”
马苏细眉微挑,张口接过栗子,闭着嘴巴慢慢咀嚼起来。
徐友芬看着美人食栗,不觉呆了,“苏苏,你怎么那么好看啊,我长的也不比你差,为什么同学都说你是牡丹花——花王,我是芭蕉叶——大绿叶。”
说着,徐友芬拄着下巴,一副萎靡受挫状,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马苏推了推她,“还真受挫了啊,同学们的玩笑话你也当真,学校里面谁不知道你父亲是政府要员,比家世你比我这个平头百姓不要好太多哦。”马苏边说,眼神露出苦大仇深的表qíng。
“苏苏,你别生气,我怎么会嫉妒你呢,我们可是最要好的朋友啊,无论你出身什么家庭,你永远都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徐友芬拉着马苏的手,信誓旦旦。
“骗你的啦,就许你骗我,不许我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马苏咯咯的笑着,徐友芬发现自己被刷十分不忿,也不分场合的站起身,两只爪子就朝马苏腰眼死xué袭去。
两个姑娘正闹腾的欢,一个朗朗的男中音传了过来,“哪家的小花猫跑出来抢线球了!”马苏循声望去,恰好对上一双如墨似玉的黑眸。
“阿季,真巧,你怎么也在啊!”马苏还未反应,徐友芬已入长成的燕子一样迫不及待的朝男子飞去,跑到一半,徐友芬想起母亲那套关于淑女的言论,突然变身,双手jiāo叠,合于腹前,像个日本女人一样碎步向苏醒走去。
“阿季,你来这里gān嘛?”走到跟前,徐友芬歪着头问,长长的颈子白白的露出领口,母亲曾经教过她,女人的颈部曲线是最诱惑的位置之一,为此,她特意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
苏醒敲敲徐友芬的头,“我已经改过名字了,不是阿季了。”
苏季也就是现在的苏醒18岁时生了一场病,久病无医,万般无奈下,苏爷爷请了一个道士给苏醒测了一卦。
老道当时信手算来,说了一番话:“金孙xing属火,季中带禾,禾属木者,遇火即焚,当改名之啊。”于是再三定夺后,苏醒便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不久,原本阿季阿季叫着的人们便逐渐改了称呼,只有徐友芬这个特例仍然执拗的叫他阿季。
“不嘛,人家就要叫你阿季。”徐家大小姐来了脾气,越发拗得不行。
苏醒无奈的摸摸徐友芬的头,眼睛却不自主的向后望去。
徐友芬顺着苏醒眼光一看,一拍脑袋,“你看我,都忘了介绍了,苏醒,上海警察厅厅长的孙子,马苏,我同学。”
当苏醒和马苏两个名字跳出徐友芬唇间时,一股波涛汹涌在两人眼中jiāo互回旋着。
“好巧啊,你们的名字都有个苏字。”
“是啊,好巧……”苏醒喃喃。
马苏正囧的不知该说什么时,第四个声音cha了进来,“阿醒啊,我说你怎么这么久不出来,原来是和美女聊天呢!”
流里流气的声音让徐友芬一阵反胃,“我说凌岐山,你怎么总是yīn魂不散啊,总跟在阿季身边有意思吗!”徐友芬朝夹克男不留qíng面的甩了个大白眼。
不料夹克男突然栖身到徐友芬脸前,“只许你州官放火,不许我百姓点灯啊!”
苏醒此时已经把位置让给两个打架的小花猫,低声为马苏做着介绍,“那个是我们小时候的玩伴,和小芬最不对付,俩人一见面就掐。”
马苏微笑,静静的听着,如同一朵初绽的百合,宁静、洁白、纯真,苏醒似乎搜索脑子里所有的词汇也表达不出自己的那种qíng怀。
马苏低着头,一旁,苏醒偷偷望着她。
“阿季,你看看他啊,就会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掐累了的徐友芬找苏醒不到,回头发现他戳在马苏旁,忙不迭跑过去,拉着苏醒的袖子开始撒娇。
凌岐山凑过来,“阿醒,快走吧,电影一会儿就开演了。”
“阿季,你们要去看电影吗,我也要去。”徐友芬一听有电影看,连忙央求起苏醒。
“这,今天是岐山做东,你问他吧。”苏醒看到凌岐山递过来的信号眼,扯了个慌,顺便给凌岐山制造了一个机会,因为他一直知道凌岐山对徐友芬的那些想法,无奈落花有意水无qíng,所幸他就送了这个顺水人qíng给他吧。
徐友芬听说是凌岐山做东,紧咬了一下唇,虎着脸转向凌岐山,“哎,臭石头,不会那么小气吧,一个电影而已。”
凌岐山双臂环胸,单脚支地,另一只脚不停的点着地面,一副标准的流氓像,两只眼睛斜向上四十五度的看着空气,似是对徐友芬的话无动于衷。
一向是有求必有应的徐小姐脸挂不住了,“不看就不看”的话还没出口,凌岐山抢先说道:“算了,看在今天有美女的份上,我就大方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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