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梧桐新书《千面》友qíng发售,继续讲述梧色未完的故事,请大家继续支持,另外,梧色最后会安排一场不河蟹番外,不会放在文章中,有兴趣的同学请进群,或是留下你的邮箱,完结后私语会发给你们的一九九四年,甲戌狗年。
一月三十日,jī年的最后一天。大年三十。
今年的新年,凌岐山一家四口并没有在上海豪华的凌府中度过。
此时,在东北的冰城哈尔滨,松花江南岸江边一处小高层公寓里,一百五十平米,本来宽敞的客厅乌泱泱的做了二十个人,挤了满满两个圆桌。
酒过三巡,桌上几个位子不知何时空了。
几天前,凌岐山举家空降在哈尔滨太平机场,目的就是来同凌岐山儿时的一个舅舅一起过年。
此时,凌岐山刚刚敬了一杯酒,他放下杯子,陪身边的老汉说着话,余光一晃,发现另一桌儿子凌胥日、苏梧桐连同舅家几个小孩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空去大半的圆桌,只坐了几个年纪较大的孩子低声jiāo谈着。桌面上,菜盘láng藉一片,杯盘中菜已经空去大半。
老汉见凌岐山顿住话头,顺眼看去,哈哈笑了起来。“岐山啊,别担心,大过年的,让孩子们放开玩玩吧。”
凌岐山对儿子并不担心,却对刚满七岁的苏梧桐有着担忧。
十二岁的凌胥日已经完全把小桐桐当作自己的“妹妹”了,他对桐桐的照顾凌岐山自是相信,但一群般大小子疯起来凌胥日会不会照顾好丫头呢?
事实上,凌岐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当凌胥日接到大表哥递来的眼神溜出门时,梧桐ròuròu小小的手就被他紧紧抓在掌心。
下到一楼,打开防盗门,一股寒气铺面而来。走出门dòng,凌胥日抓着梧桐,并不走的很快。
今天,梧桐穿了一件奶huáng色的羽绒服,是出发前徐友芬特意为她准备的,衣服背面一个大大的史努比头像笑的chūn光灿烂。
衣服设计最可爱的地方便是帽子上加了两个小狗耳朵,小女孩儿一蹦一蹦走起来,帽上两只耳朵随之呼扇呼扇煞是可爱。
东北的冬虽然不如上海那般入骨,但凛冽的风却是实打实的硬朗。
没走多一会儿,最初让人清醒慡利的风就变得不那么可爱了。
凌胥日一只手揣在羽绒服里,另一只则bào露在外,这一冷一热两下对比,空气中那只手背被风打击的刺痛感就越加明显了。
意识到这一点,凌胥日回头看了看身旁紧倒步子的丫头,不看不要紧,一看凌胥日就有种既好笑又心疼的感觉。
由于他们是背着大人偷溜出来的,桐桐的口罩围巾一并被忘在家里,这时小丫头一张小脸被风chuī的通红,圆圆的脸蛋就像一个成熟的富士苹果。
小姑娘见哥哥看她,连忙吸了吸鼻子,但还是掩饰不了鼻子外面露着的一长一短两条鼻涕牛牛。
“冷吗,桐桐?”小女孩儿见哥哥边说边摘下颈上的围巾,连忙挥着刚刚解放出来的小手,认真的挥了挥,“不能(请读第三声)不能。多多你带。”
正在换牙的桐桐漏着满嘴的小窟窿瓮声瓮气的说。
凌胥日对小梧桐的话自动忽略,他三两下摘下围巾,又三两下绕到她脖间,拉了拉围巾边,只给她露出两只眼睛。
桐桐眨眨星星样的眼睛,隔着厚厚的羊绒围巾越发不清楚的吐着字。
凌胥日费了好大的劲才分辨出她在说什么:多多你能不能?
凌胥日拍着胸脯,豪qíng万丈的说,我是男子汉,不怕冷。
“gān妈妈说过要穿暖暖才不感冒,原来只是对我啊!”从此之后在东北的这段时间里,每当梧桐被带出门,冷时她就自然不过的大声问多多要衣服。
第一次徐友芬不知缘故,但见儿子朝自己挤眉弄眼的样子也就猜到一定是他和丫头扯了什么慌,她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结果那天回家凌胥日的喷嚏一夜没有停过。之后几天,每逢出门,徐妈都会多备件衣服准备着。
当他再次牵起桐桐的手,发现就这一会儿功夫,小手的温度已经低的可怕,他低下头,双手合起拢住那小小的两只,“哈……”一阵白气随着吐气声从掌fèng间漏出来,“哈……哈……哈……”。
不一会儿,梧桐的小手恢复了血色,而包裹在外面的那双则被呼啸的风声镀上了一层华丽的紫。
“表弟,你们gān嘛呢?”舅爷爷家一个18岁的大表哥带着一gān弟妹走在前面好久才发现两人掉队,于是又领着队伍浩浩dàngdàng沿着原路找了回来。
远远的他看见凌胥日低头给那个今年头回来的小姑娘在一起,凌胥日弯腰背对着他们,看不出个究竟。
听见声音,凌胥日赶忙把梧桐右手塞进她羽绒服的口袋,左手则握住揣进自己的口袋里。
“走吧,桐桐,别让大表哥他们等急了。”凌胥日当时虽然没到个头猛长的年纪,但由于锻炼很多的关系,个子在同龄人里算是很高的。
起码比起七岁的梧桐来说,近两头的差距总是有的。
他拉着桐桐加快了脚步,可刚走几步就发现桐桐两条胖胖的小短腿完全跟不上趟,每几步就踉跄一下。
凌胥日看看前面一群人等在那里,心里不免有些着急。
他想想,顿住步子,回头蹲□子,两只手绕到梧桐胳膊下面,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所幸12岁的男孩子,力气多少还是有的,只是这抱的姿势过于逊色。
小桐桐花呢格子裙下,两条结实的小腿一dàng一dàng,一双红色牛皮小马靴在四周的一片洁白中显得那么可爱。
两伙人总算最终碰头成功,大表哥一把把梧桐从凌胥日的手臂中接了过来,放在地上,“慢慢走不要紧的,急什么。”
说完,他从旁边一人手中拿过一把东北俗称窜天猴的pào仗,递到凌胥日手中,“走,咱们去放pào仗。”
说着便带头走到小区里一片空地上,空地前面是一排车库。几个孩子胆子小的凑在一起做伴,胆子大的像大表哥直接拿出打火机凑到高高举起的pào仗尾纤处。
点火。
露在子弹头尾巴处的一根尾线头先是亮起一个小红点,随着红点向上加速的攀爬,大表哥把它举得更高。
渐渐红点消失在火箭筒尾巴处,两秒的寂静后一束束火花愈演愈烈的从里向外喷发。
小桐桐的耳朵被凌胥日死死捂着,眼睛却紧紧锁在那写绚烂的火花上。
在火星渐熄时,大表哥一下松了手,火箭筒顺着尾巴后面的一股冲劲,噌的一声窜上了天,亮闪闪的尾巴在夜空中画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终于消失。
旁边几个孩子也纷纷开始放了起来。
小桐桐扒开凌胥日的手,仰起头,“多多,桐桐也要。”
“桐桐,那个很危险的,哥哥陪你在这里看就好了啊,好不好。”
从来在家,凌岐山和徐友芬对她的要求都是有求必应,这次竟在一向对自己千依百顺的“胥日多多”这里碰了钉子的,小丫头不乐意了。
只见她小嘴一撅,眼中泪水瞬时充盈,眼睛泪珠就要滚落下来。
凌胥日手足无措的连忙开始说好话:“好好好,哥哥给你放。”
话音还没落,桐桐那些个眼泪珠子便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胥日敷额:这个小妹妹的演技可是丝毫不比秀兰邓波差啊,自己还真是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凌胥日无奈的从地上拿起一个窜天猴,“多多快放,多多快!”小姑娘兴奋的在他身边又蹦又跳。
其实凌胥日也是第一次放,他学着大表哥的样子,点火、等待、撒手。问题就出现在撒手时,事实上,凌胥日不知道具体应该何时撒手,等他放手时,外喷的冲力灼的他手上一痛,凌胥日不自觉的略一缩手,放开了。
窜天猴沿着偏离的轨道,直直的冲出去,只听砰一声,对面车库上多了一个黑黢黢的晕圈。
大表哥他们闻声转过头,一群半大孩子相视几秒,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当然凌胥日没有笑,他觉得自己不会放在男孩子中是很丢脸的事qíng。
大表哥几个笑过之后又继续各自玩了起来。
凌胥日一脸灰败,他蹲□子,视线和桐桐平齐,“桐桐,我们去那边人少的地方放好不好?”
梧桐年纪虽小,但是头脑却异常聪明,刚刚大表哥他们的笑声好像是一件很冒犯“胥日多多”的事qíng。
梧桐丝毫没有忧郁的就捡起地上其他抱住,满满抓了一手,“多多,走吧。”
凌胥日搭住她的胳膊,防止小丫头滑倒,一会儿,他们就来到舅爷爷家的门dòng前,有了刚才的经验,凌胥日一个接着一个的放着,呲呲呲,一条条的亮线连着串的向天空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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