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一切一如离开时候一般无二,粉红色轻纱窗帘安静的垂在落地窗两旁。chuáng还是过去那张,chuáng角上梧桐小时候捣蛋划出的一道U型痕迹仍然固执的在那里显摆着,似乎它是一种光荣的象征。
苏梧桐走过去,抚摸着已经有些褪色但依然洁净的被单,躺了上去。
“哥,好像又回到小时候了。”她盍着眼睛,嘴角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凌胥日被那艳丽的笑攫住了神经,一时间目光竟移转不开,他顺势坐到梧桐旁边,手轻轻抚上那尚丝毫看不出异样的小腹。
“桐桐,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他俯□子,头轻轻贴在她肚子上,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压到那里的宝宝一样。
一只温暖白嫩的小手cha进凌胥日刚硬的短发间,黑白分明下,一种冲突的协调油然而生。
“男孩儿女孩儿我都喜欢……”手淘气的爬上他青葱的胡茬,反复摩挲挑逗着。
“总要更喜欢的吧!”凌胥日睁开眼,把那只淘气禁锢掌中,吻了吻,问。
梧桐被他chuī的发痒,缩着手说,“如果真要选一个的话,我喜欢女儿。不过你一定是喜欢儿子吧,男的都是重男轻女的范儿!”
“这个你还真说错了,我也喜欢女儿,生下一个女儿给你做贴心小棉袄,给我做小公主一样宠,多好。”
凌胥日边畅想着未来,边现象自己女儿的长相像谁多一些,好像这个孩子生下来注定就是女儿一样。
梧桐在凌胥日的叙念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凌胥日听着那缓缓的呼吸声,心中一片安详,突然他想起隔壁仍在发烧的母亲,忙慢慢起身,生怕惊动chuáng上的梧桐。
室内开着地龙,温度很适宜,即便如此,凌胥日还是从柜子里抽出一条薄毯,慢慢的盖在梧桐身上。
随后俯□子在她颊上轻轻一吻,便转身离开了。
梧桐的睫毛微微翕动一下,嘴角勾了勾,翻个身,随即陷入一场好梦。
等她再次醒了,已经是三小时以后了,被子下面的人微微动了一下,眉头轻蹙,张开了一双明眸。
“啊……”她伸开胳膊,拉了一个大懒腰,“真舒服啊!”她瞧瞧四周陌生却熟悉的环境,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由回到凌宅了,她来开被子,笈上鞋子下了地,便朝门口走去。
当她走到徐友芬所在的主卧室时,里面的灯已经亮了。很显然,屋子的主人——醒了。
梧桐深吸一口气,试图释放掉心中的那点紧张。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屋内的人,梧桐好像听到凌胥日的声音,紧接着,gān妈徐友芬的声音传了过来:“桐桐,进来,到妈妈这来。”
“妈妈!”梧桐局促了,看样子哥哥已经同gān妈说了他们的事qíng,一抹火烧爬上脸颊,梧桐绞着手指,別着脚走进去。
来到chuáng边,徐友芬倚着chuáng头,笑眼看着自己。
“gān妈,你好点没,我,我去给你端杯水吧!”说完,梧桐就像个临上战场的胆小小战士一样,撒腿就要开溜。
“桐桐,回来。”凌胥日在身后轻轻淡淡却异常清晰的说。
梧桐回头看他,对方朝她扬了扬手中的银耳桂花羹。
梧桐囧的脸更红了,火烧从面颊一路延伸到脖颈耳后。“桐桐,你还不改口吗?”徐友芬看着容貌肖似阿季的,露出一丝真心的微笑。
这个从小养在身边犹如女儿的姑娘成为自己的儿媳看起来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然而一想到梧桐怀着自己儿子的孩子,她就觉得那是一种讽刺,讽刺她当初的无知与天真。
想当初,那夜过后,她发现自己一身痕迹的躺在自己chuáng上,一直以为那天的男人是她心心念念的阿季,她满心欢喜的等,等阿季来找她,等阿季来娶她。
然而,不久之后她就收到了苏醒同马苏旅行结婚的纪念礼物。
徐友芬迷惑了,如果阿季不喜欢她,为什么会要她呢?想想那夜模糊的记忆,徐友芬又是一阵脸红,虽然当时阿季的面容好模糊,看不清表qíng,但他的快乐是骗不了人的。
徐友芬坚定了信念——阿季一定是碍于和马苏的婚约才不来找自己的,她决定等。
可是一个半月过去了,她发现每个月的好朋友没有来。
她慌了,徐友芬彻底慌了。
她一个人偷偷摸摸的跑到医院做了个检查。
当报告单递到自己手上,那清楚的几个字——受孕测试,阳xing——几个字轰然闯进眼里时,她高兴的差点不分场合的跳起来。
戏剧的一面发生了,苏醒挽着新婚妻子出现在徐友芬的视野里,旁边依旧毫无悬念的跟着那个傻石头。
“我说你们厚道点好不好,让我这个光棍特意跑过来给你们当司机,见证你们喜得贵子的幸福,真不厚道。”
那边的徐友芬听到这里,向后踉跄几步,只听哐啷一声,清洁工正在整理的垃圾箱被她一脚带翻了。
巨大的声响引得走廊里面人人侧目,苏醒他们也毫不意外的看向这里。“小芬,你怎么在这里。”
马苏见她连忙甩开苏醒的手快走几步到了跟前。
“没事吧?”
徐友芬对她的话丝毫不理会,只是低头,拿着垃圾车上的扫帚清理的残败的现场。
马苏见她不理,也不恼,回身也从车上拿过一把扫帚帮起忙来。
徐友芬一甩手,打开了马苏,“谁要你帮忙!”应声,手中的报告却如同落叶般飘落。
苏醒见徐友芬驳了马苏,生怕孩子有事,忙走过来劝,那张报告单就这样轻飘飘的落在苏醒脚边,然后,被他弯腰拾了起来。
徐友芬尖叫还没发出,那几个字已经被苏醒看个通透,他满脸写满了愕然。
徐友芬撇下扫帚,冲到他跟前就去夺报告,拉扯间,报告应声碎成两半。
“你高兴了吧,你满意了吧。呜呜……”徐友芬抓着手中那半片只有标题的无用报告,捂着嘴跑了出去。
“怎么了,她哭什么。”一直躲在一旁不想引起徐友芬注意的凌岐山凑到苏醒跟前,拉起那份报告一看,凌岐山倒吸一口凉气,看看时间长短,正是那天的结果。
后来的后来,凌岐山去徐家解释,甚至连苏老爷子也出面保媒。徐家父母和徐友芬都不松口。
可之后的之后,徐友芬在一个午后出门见了一个人之后,便态度大变,誓死非凌岐山不作二嫁。
故事的最终就是凌岐山带着徐友芬离开了上海,再回来时已经是几年以后了。而苏醒和马苏的女儿在生下来之后,却意外的丢失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这也就是徐友芬为什么接受梧桐,却异常排斥孩子的原因了。
“妈,桐桐肚子里的孩子刚刚一个月,等到三个月后,我会带他们去做检查,如果孩子……”
凌胥日看看一旁的梧桐,“那我们到时候再做决定。您说好不好?”
凌胥日试探着母亲的态度。
徐友芬的眼睛有些迷茫,视线悬在半空毫无焦距,半晌才反应过来儿子是在和自己说话。“好,你们做决定吧!”
凌胥日见母亲认可,嗓子上悬着的那口气总算放心的呼出来了,他分享喜悦般的看向苏梧桐,后者却一脸迷糊,手紧紧抓着衣角,凌胥日站起来,过去把苏梧桐拉到徐友芬面前,“桐桐,妈妈同意我们了,她也赞成我们对孩子的决定。”
“是、是吗?”苏梧桐勉qiáng挤出一个欣喜过旺的笑容,朝徐友芬笑笑,“谢谢gān妈!”衣角被轻轻扯了一下,“改口叫妈!”凌胥日好笑的看着苏梧桐的不在状态。
“妈……”梧桐被他囧的不得不小声叫了一声。紧紧相扣的十指在徐友芬眼里分外刺眼。
几天以后,凌胥日和苏梧桐一骑国际航班直抵法国,在漫天遍野铺面而来的薰衣糙田里,他们拍下了第一套新婚写真。
考虑到梧桐的身体,他们拍完照片,在法国略微停顿一周后,又乘机飞往了埃及,在金字塔和漫天huáng沙里,他们又留下了第二套。
接下来的两个月间,从艾菲尔铁塔,到莱茵河,从凯旋门再到罗马大教堂。
一路下来,光厚厚的影像集就装满了两个旅行箱,所幸凌胥日明智的选择中途将它们快递回了公司,当江陵七瞪大眼睛望着那厚厚的两个大纸箱时,眼睛已经直了。
两个月的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的就这样过去了,中途他们在瑞典度过了中国的传统节日——chūn节,之后凌胥日便带着旅行中chūn光满面但此时表qíng一脸严阵的苏梧桐回到国内,明天就是他们三月之期了,不知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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